大荒蠻神 - 第1章

更俗

-------------------------------------------------------------

☆本文由早安電子書網友分享,版權歸原作者或出版社所有☆

☆僅供預覽,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

☆請勿用於商業行為,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早安電子書☆

☆http://www.zadzs.com☆

-------------------------------------------------------------

《大荒蠻神》

作者:更俗

內容簡介:

  地球少年持魔尊傳承降臨異界,任蠻為親,以神為骨,吞九幽噬陰陽,武霸蠻荒!

  修聖武,鍛神體,上斬諸神屠萬佛,逆掌萬界我為皇!

第一卷

降臨蠻荒

第001章

降臨蠻荒

  乳白色的霧團在天地之間翻滾,連綿不絕的蟒牙嶺橫亘在蒼茫的荒原之上,隱若霧團之間,仿佛青色長龍。

  就在蒼茫的薄霧之間,一個少年,背着藤編的小藥簍,手抓住從崖石懸掛下來的樹藤,在嶙峋尖銳的山石上尋找可以落腳的空隙,努力往山脊攀爬。

  那少年身穿獸衣,腰間用草繩紮緊,凌亂的頭髮下有一張清秀的臉,看上去瘦弱,露出來的膀子卻肌肉結實,上面有好幾道被樹藤跟嶙峋山石割破的血口子。

  天沒亮就從寨子出來,爬了大半天,到半山腰就筋疲力盡,少年找到一處可以避風的石窩子,看着裡面不像是什麼凶禽猛獸的巢穴,就將藥簍子從後背卸下來,人鑽進去歇息。

  半山腰的濕氣額外重,石窩子裡的四壁都滲出露水,地上一片濕滑。少年找了一塊石板墊屁股下而坐,伸手到藥簍里,在沿路採摘的藥草里,翻出一塊昨夜剛薰烤熟的獸肉,撕下小塊啃着吃。

  獸肉吃完,少年手在獸衣上擦了兩下,從懷裡掏出一卷帛書。

  不多的二十多張帛頁,也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邊角都摸爛,帛書上的字跡、圖案變得模糊不清,少年卻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讀得津津有味:

  「塗山,西荒諸嶺之首,絕壁萬仞,嶺谷多松桐藤葛,嶙峋怪石,有獸其狀如羊而馬尾,其脂可治裂傷……」

  這薄薄二十來頁帛書,剛到陳尋的手裡時,封面上還有模糊「西荒」二字,後來字跡就磨得只剩下淡淡的灰白痕跡。

  陳尋也不知道把帛書看過多少遍,差不多每一個字,每一幅畫都熟記在心裡,但是稍有空暇,他都會忍不住將這卷帛書翻出來看一遍,想從中發掘這個世界更多的秘密。

  只是這二十來頁的帛書,總共也不到三四千字,又能讓陳尋從中發掘多少秘密?

  石窩子外,連綿不絕的蟒牙嶺綿延八九百里長,還只是塗山北嶺的一支余脈。

  西荒絕域塗山主脈綿延有萬里,然而就是這綿延萬里的塗山,還只是西荒絕域的一角,而域廣十數萬里的西荒,更只是無盡雲荒大陸的九域之一……

  這方天地到底有多廣袤,是三年多來困在蟒牙嶺的陳尋所難以想象。

  西荒遍地都是凶禽猛獸,只有在部族附近才稍稍安全些。

  陳尋三年多來,都沒有能力走出方圓百里之地,更不要說去探尋外面的天地到底有多廣袤了。

  陳尋長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石窩子的邊緣,眺望遠處滾滾翻湧的霧海,眺望在霧海中若隱若現、仿佛山脊,宛如尖銳蟒牙蜿蜒,杳無盡頭。

  叫這雲氣景象一激,陳尋鬱積的心境稍開闊些,他矮身將藥簍子背起來,想着繼續上路。

  雖說這裡離山腳村寨不過二三十里,但天黑之後的兇險,是誰都預料不到的。要是不能趕在午時爬上前面那道山嶺,陳尋就只能提前下山了。

  陳尋將藥簍子底下掛出來的草繩綁腰上,將藥簍子穩穩的綁好,剛沿着山崖爬出去不遠,東邊天際就有大片的烏雲聚集。

  霧海未散,烏雲又來,見慣西荒變化詭異的天氣,陳尋附在崖石上,警惕的看着天邊雲氣的變化。

  山風漸大,在嶙峋的崖壁間狂呼怒嘯。

  嶺谷里的草木仿佛波濤動盪,無數枯枝爛葉捲起,漫天遍地的飛卷。

  滾滾的霧海很快被狂風席捲一空,烏雲遮得天地昏暗,隱隱的能聽見巨獸的淒烈嘶吼,巨大的弧形電蛇打在遠處的山脊上,雨幕從遠及近,迅捷而來。

  陳尋身手敏捷的爬回石窩子,看着石窩子外很快就掛出像水帘子似的雨幕,心想就算大雨現在就停下來,崖石也濕滑一片,今天就不要想爬上山脊去摘烏鈴子草了。

  石窩子有些內斜,雨水打進來,很快積出一窪水,陳尋找了個高處,依壁而坐,將防身的一支短柄木矛橫在膝前,防備有什麼野獸也鑽到這石窩子裡來避雨。

  雨勢不停,陳尋就被困在石窩子裡出不去,閒下來,也只能回想這三年來發生他身上的詭異變故:

  三年前在地球,他只是一個剛從醫學院畢業的青年學生,畢業後離開學校,離正式到簽下工作協議的醫院報道,還有兩個月的悠閒時光,他就背上行囊,帶着剛與戀人分手的郁苦,獨自走上前往青藏高原之巔的旅途。

  在從拉薩到江孜的路上,途經傳說中的須彌山大雪峰,山腳下陽光燦爛、晴空萬里,雪峰之巔突然間雲氣洶湧,盪起層層漣漪。

  天際的雲氣飛旋,很快形成幾乎能將整個須彌山雪峰吞進去的巨大氣旋,雷電撕裂天空,銀蛇亂舞,在電閃雷鳴之中,一道黑壓壓的風柱從氣旋中心釋出,吹得天地間石飛樹折。

  他不知道晴空萬里的須彌山大雪峰,為何會突然有如此狂暴的龍捲風,他沒有來得及逃走,就被卷到黑色風柱當中,被巨大的吸力拉扯到半空。

  風柱的頂端不是雲氣混沌的虛空,而是一個暗幽黑沉的洞眼,黑沉沉,看不到一點光,附近的光線也劇烈的扭曲變形。

  黑暗洞口在虛空中剛生成時還不大,只有農村里偶爾能見的石磨盤那般大小,卻有無窮的吸力,將無數被風柱卷上來的大樹巨石,以及遠近羚羊、氂牛等一切或生或死之物,無情吞噬。

  陳尋眨眼間被吸卷到虛空洞眼邊緣,一張額頭長有青色巨角的猙獰巨臉,突然從洞眼裡探出來,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三隻血色巨眼,額頭正中的那隻巨眼射着黑幽幽的光芒,鼻腔噴出的氣息滿是火山琉璜的氣味。

  乍見六臂巨魔,陳尋差點就嚇得魂飛魄散。

  待巨魔半個身子從狹小的空間洞口掙扎而出,陳尋才看清楚它身上六條胳膊有四條齊肘斬斷,身上天生黑色鱗甲,幽沉無光,大片剝落,露出無數或深或淺的創口,流出滋滋冒煙的青色血液。

  說來也奇怪,巨魔身上只要有一滴血液滴下來,周圍的空間就生成無數枝形電蛇雷光擊來,瞬時叫滴落的血液消彌無形,似乎拒絕任何一點異界之物沾染地球。

  天地間還醞釀着更巨大的雷霆之力,到處都閃爍着藍幽幽的電弧光,巨魔似乎也因此不敢從虛空洞眼爬出來。

  巨魔看見浮在洞眼邊緣的陳尋,張嘴就問:這是何方天域?

  巨魔聲若雷霆,陳尋當即就被震昏過去,也許也可以說是嚇昏過去。

  再醒過來,陳尋就赤身條條的躺在蟒牙嶺的深谷里。

  無數道紫色的柱形閃電從虛空狂轟下來,比荒原任何一刻降臨的雷電,都要暴烈百倍、千倍、萬倍,然而坐在他身前的六臂巨魔,身後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巨幕撐起,將攜天地之威的無數雷電都擋在外面,不能進犯分毫。

  遠處的山嶺高峻萬丈,然而稍沾紫色閃電,就山崩地裂。

  一座座奇峻無比的山脊,就在陳尋眼前,紛紛的化作齏粉。

  天地昏晦,在電閃雷鳴之中,陳尋看清楚六臂巨魔比在地球現身時還要巨大,坐着就足有三四十米高,像一座石山坐在他的跟前;額頭上的那根青色巨角也斷了半截,有滲出青黑色的液體滲出來。

  每一滴青色液體,落在地上,就滋滋有聲的腐蝕出一口深不見底的洞眼,土石皆化,嚇得陳尋四腳並用的爬走。

  陳尋早就嚇得四肢發軟。

  無形巨幕之外,從虛空釋出的紫色閃電無從發泄,打得遠近山嶺到處都山崩地裂。

  山嶺間無數身形奇大的猛獸凶禽喪命雷電之下。

  甚至還有一頭龍形生物,裂地而出,但飛到半空,滿血血肉就叫滿天雷電劈為灰燼,直剩一具巨大骸骨墜落山谷。

  他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龍形生物?

  陳尋四肢軟癱,這到底是什麼世界?

  六臂巨魔原先在額頭中間、青角之下,還有一隻能射出黑幽光芒的巨眼,這時候不再顯現;另兩隻就像血色幽潭的巨眼朝陳尋看過來,幽幽而道:

  「道虛老兒掰走本帝的魔角,橫渡無盡虛空過來還要趕盡殺絕,這時候卻只能便宜你這隻螻蟻,本帝不甘啊……」

  道虛?

  魔角?

  本帝?

  無盡虛空?

  趕盡殺絕?

  我這隻螻蟻?

  陳尋腦子裡一片錯亂,身子也難動彈半分,眼睜睜的看着六臂巨魔撕開它自己的胸口撕開,將那顆比馬還要大、在打雷一般跳動的鮮紅心臟摘出來,拿起來手裡。

  那顆巨大的心臟懸浮在半空,迅速的縮小,最終在詭異的光芒中凝成一小滴金色血,仿佛淚滴,落在陳尋的胸口上。

  金色血,仿佛最熾熱的火,落在陳尋的胸口上就滋滋冒煙,下一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從汗毛孔往陳尋的身體裡滲透,就像熔化的金屬熱流,鑽到陳尋的心臟中。

  仿佛被無數的金屬痛刺狠扎,又仿佛是放在最熾熱的烈火中燒灼,一波波剔筋蝕骨的劇痛,叫陳尋全身的筋骨皮肉不受控制扭曲抽搐。

  而金色血滴里似還藏着無窮盡的不屈咆哮、怒吼,在一波波的轟擊陳尋脆弱的靈魂,叫陳尋痛不欲生。

  陳尋恨不能死過去,然而意識卻又無意的清醒,似乎六臂巨魔就是要他好好「享受」剔筋蝕骨以及靈魂尖嘯所帶來的極致痛苦。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金色淚滴完全的滲進他的心臟,最終只在他的胸口只留下巴掌大的一處燒灼傷痕。

  「去……」

  六臂巨魔「咄」的一聲,陳尋迅即被彈出數萬米之外,落在一處上下都望不到頭的懸崖之上。

  與此同時,那將無數道紫色閃電都擋住的無形巨幕,仿佛水晶瓶似的在瞬間破裂,那些攜天地之威的巨大閃電一下子都找到發泄的正主,都從外圍山脊聚攏過來,一齊打到六臂巨魔的魔軀之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雷電烏雲最終漸漸消散,晴空萬里無雲,只留下無數山嶺被轟成齏粉的一地狼藉,訴說前一刻天威的狂暴。

  六臂巨魔看似絲毫無損的躺在山谷之中,只是變得難以想象的巨大,身軀頭腳展開,足有四五百米長,躺着仿佛一座橫臥的山嶺,許久都一動不動。

  陳尋這才確定,六臂巨魔在雷電的轟擊下,已經死得徹底,殘剩的鱗甲就像是生鏽的鐵質花掰,一片片的剝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