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 第1章

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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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校對】《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作者:崔走召

  

【內容簡介】:

  主角崔作非,在一次美術課出外寫生時,意外溺水身亡(其實是其爺爺得罪修煉有成的「黃皮子」,恩怨未消除時不幸浸濕劉先生給其的護身符,遭索命而死)。死後在陰市「半步多」前遇到「三清」傳人九叔,傳授「三清布衣符咒」,並告其回魂之法。千辛萬苦復活之後,為了完成師傅所託,擔任白派陰陽先生的責任,消滅影響人類和諧的妖魔鬼怪…因為學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主角入道得傳「三清符咒」後,數段戀情均以失敗告終,於是漸漸明白自己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是孤獨的。在畢業後求職中,數次碰壁,終於經人介紹去一間叫『福澤堂』的算命館,在其老闆文叔手下做事。白天看店,夜晚「除魔衛道」,一次次用自己不高明的道術去化解恩怨。在一次行動中,遇到一名白道弟子「易欣星」,遂發現他是「三清奇門」的傳人。在以後的共同相處下,兩人脾氣相投,經過數次生死與共,產生兄弟般的友情。在現代社會,物慾橫流,紙醉金迷的生活里,鬼怪和人,誰才最可怕?主角的道心迷失了,等待他們的還有一個天大的陰謀,一個想逆天的圈套!

  

  作品相關

  

  祖先的故事

  早些年間東北,我家那頭,有一個寡婦。要說這個寡婦長的可真叫個俊,腿是腿那啥是那啥的。一個寡婦帶着一個孩子在村子裡住,平時也沒啥事兒就幫村里人洗洗衣服啥的,掙點兒糊口錢,直到她孩子7歲那年,能幫地主放牛了。這寡婦的生活才安穩了下來。

  說的是一日,他孩子去放牛,後山的山坡上,牛吃着草,那孩子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發現牛竟然不見了。要知道,牛丟了,回去會讓地主給打死的,那時候的地主,簡直就是土皇上,誰都不敢惹。於是,那小孩就四處的尋找着那牛。找啊找啊,就找到一個山溝里。這個山溝平時村子裡的人都不敢過來,都說是陰氣重,鬧鬼。可是那小孩兒,由於害怕挨揍,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山溝中雜草叢生,到腰那麼高,那小孩吃里的往前走着,忽然他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你們猜是什麼。只見地上有一塊兒大碑,上面模糊的有着模糊的字跡,由於那寡婦平時也教自己的孩子認過幾個字,那小孩便吃力的辨認出上面寫的是什麼。

  上面寫着:空山響,響叮噹,入深洞,見閻王。

  小孩見這跟繞口令似的,也就沒太往心裡去,於是他繼續往前走着。

  起風了,吹得山谷里呼呼的響,天也陰了下來,他看快下雨了,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於是只能又像前跑去,希望找個避雨的地方。

  跑着跑着,他又被一個東西給絆倒了,肉呼呼的,你們猜是什麼?只見地上盤着一條銀色的大蟒蛇!見那蛇得身體得有小水桶那麼粗,照現在的計量尺寸大概得有十五米左右。而且頭上竟然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肉角。這個放牛的少年哪見過這種怪物,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

  但是好在那條大蟒蛇似乎睡着了一般,一動不動。只見那蛇的旁邊有自己拴在老牛頭上的一條藍布,這是為了放牛時牛跑遠了能找打它才拴上去的,那少年嚇得腿肚子轉筋,連忙連滾帶爬的跑了挺老遠。他找到了一棵大樹躲到了後面。而這時,密雲布雨,山裡的天氣變化莫測,說下就下,瓢潑一般。

  想到自己回去也活不成,還不如拼一把,如果運氣好能順上點兒什麼的,別說是老牛了,說不定自己和母親的後半生都不用發愁了。

  只見那地上的大白蟒忽然醒了過來,然後對着北方拜了三拜後,竟然凌空而起,飛向了遠處的山頭。那少年見此情景嚇的愣住了,他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龍麼。自己的牛,一定是被它吃掉了,這可怎麼辦呢?

  想着想着,他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民間都說,無寶不孕龍,那怪蛇的老窩一定有什麼寶貝才對。想到自己回去也活不成,還不如拼一把,如果運氣好能順上點兒什麼的,別說是老牛了,說不定自己和母親的後半生都不用發愁了。

  於是他便撞着膽子往那邊的山頭走去。走到半路,他發現了一座墳,墳前有一個身穿黑衣的老太太正在燒紙抹眼淚。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人會把人埋葬在這兒啊。於是他上前問那老太太。那老太太跟他說,這是他兒子的衣冠冢。他兒子就是在這兒被一條大蛇給吞了。

  那老太太問那放牛娃。為啥要到這兒來。

  放牛娃便把事情的經歷告訴了她。

  老太太聽完後,告訴放牛娃,你別現在去,每個月的十三,那條蛇都會出來覓食,要等那天去,才能拿到東西。

  並且和放牛娃說,我兒子的骨頭說不定也在那裡,能不能也幫她取回來。放牛娃對老太太說,我等不到下個月了,因為牛丟了,回去一定會被打死的。那老太太便沖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大塊銀錠子,給那個放牛娃,說:這個應該就夠你買牛了。

  那放牛娃哪見過這麼多的錢,慌忙千恩萬謝的對着那老太太拜了三拜。並且和她說:想請她回家,報答她的救命之恩。那老太太也不推辭,便和他回到了村子裡。一個銀錠子值不少錢,一頭牛錢付完後還剩了大半,於是那牛娃便買了不少好酒好菜,帶那老太太回家了。那寡婦聽孩子說完這事兒後,也對那老太太千恩萬謝,並且對她保證,一定讓自己的孩子去那蛇的老窩幫她找回孩子的遺骨。

  因為東北人樸實嘛,知恩必報。說完後,便開火做飯,做好了一桌酒菜,請那老太太吃了。那老太太不勝酒力,竟然醉了,寡婦見老太太醉了便扶她到小屋睡覺。然後母子二人也到大屋睡下了。到了夜晚,那寡婦聽到了很重的呼嚕聲,好像不是人能發出來的那種。

  於是她便走到小屋扒開紙窗戶一看,大吃一驚!

  只見小屋的炕上,躺着一隻『張三』。

  所謂『張三』。是東北民間的妖怪,是狼成精。

  那寡婦見那老太太竟然變成了一隻黑狼,此刻正趴在炕上呼呼大睡,不由得嚇的她魂飛魄散。她焦急的想着·想不到竟然將妖怪給招來了,這可如果是好?

  那寡婦見那老太太竟然是張三變的,不由得她大吃一驚。

  心想這該怎麼辦?要知道東北的張三那可是專門吃人不吐骨頭的啊?

  要是不除了它的話,母子兩人性命不保。

  但是要用什麼方法殺她呢?那寡婦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用開水!趁它睡着的時候燙死它!

  於是她便悄悄的隆了把柴火,燒了一鍋的開水倒在一個大馬勺里,顫抖的走到了小屋,對着那隻熟睡的張三就是一下字。滾燙的開水倒在了張三的腦袋上。

  「啊~~~!!!」

  熟睡的張三尖叫了起來,嚇的寡婦連忙跑回了大屋,把門反鎖了。

  熟睡中的放牛娃醒了,見母親如此慌張便問母親怎麼了。

  而這時,那個張三竟然瘋狂的跑了出來,不停的敲打着大屋的門。嘴裡滿是惡毒的語言,說要吃了他倆之類的。

  寡婦見那張三竟然沒死,嚇得魂不附體。

  怎麼辦呢?要知道以前東北屋裡的門都不怎麼結實。眼見着就要被那張三撞破了。那放牛娃還在旁邊嚇哭了,那寡婦急中生智,忙跑到炕邊順起了裁衣服用的剪刀,由於當時門上沒有玻璃窗戶,只有一個小紙窗戶,她就順着紙窗戶照着門外張三的腦袋,使出吃奶的力氣就是一下子!

  「噗刺」一聲,然後就沒動靜了。

  寡婦見沒了動靜,也不敢馬上出去,只能抱着放牛娃等到天亮。天亮的時候,她打開了房門,只見「外地」。就是外屋裡有一隻大黑狼躺在那裡,已經死了。

  腦袋瓜子讓剪刀從左眼珠子扎進去了,屍體已經硬了。

  那寡婦見這妖怪終於掛了,長出了一口氣,她也不敢跟別人說,只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把那張三給埋了。

  可是她不知道,張三這種妖怪是報復心極其強的,即使殺了它,它也會詛咒你的。至於詛咒是什麼,就不清楚了。

  後來,那寡婦一想,這個張三為啥要給我孩子錢呢?它如果要吃我倆,不早就動手了麼?還有,它讓我孩子去山上那蛇的老窩,到底是找什麼?

  難道是寶貝?

  要說人啊,貪心是通病。這是真的,是個人都貪。當然,寡婦也不例外。

  這寡婦心裡老是痒痒的,就認為那山上的蛇窩裡有寶貝,這個月十三,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跟孩子說,讓他去山上看看。

  那放牛娃也聽自己母親的話,就去了,爬上那山,按着之前那條怪蛇的方向找去,果然有一個洞口。

  但是放牛娃記得之前看到的那塊碑上明顯的寫着,入深洞,見閻王。

  所以他沒敢進去,只是在洞旁邊徘徊,過了一陣,他只聽見洞裡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嚇得他慌忙躲了起來。

  只見那洞中,忽然竄出一條大蛇,正是那天所見的大銀蟒!那蛇竄出了洞口,直接騰空往西北邊飛去了。

  那放牛娃見那大蛇飛走了以後,便放下了心來,壯着膽子往洞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越走越窄。

  在洞的深處,隱隱的出現了光亮。

  放牛娃上前摸去,只見深洞中有一個石台,上面有一個箱子。

  他打開了箱子,只見裡面有一本書,上寫着一行大字《三清布衣天書》。

  那放牛娃拿着書,就回到了家裡。

  故事講到這裡,我來告訴一下大家,這個放牛娃的名字。

  他姓劉。

  那座山叫碾子山,後來又稱蛇洞山。

  這便是碾子山劉先生祖先的故事。

  張三的報應,後來映在了劉樹清大兒子的身上,張三被扎的左眼,就是劉喜的陰眼。

  正文

  

  第一章

黃米飯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胡作非為的作非。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聽上去有點像是「崔作廢」。其實我也對這個名字很不滿意。但是按照家譜上起名字的排序,我這代正好犯了一個「作」字。而且我的父母又沒什麼文化,聽說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着實讓他們頭疼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我父親靈光閃現拿出了一本字典,說是翻到哪頁就用頭一個字當我的名字。說來也巧,翻到的那頁上的頭一個字正好是個廢字。這時我的母親不幹了,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字叫「作廢」呢?她充分的體現出了東北女人的彪悍,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就這麼作廢了。

  於是我的父親妥協了,他指了指同頁的一個非字對我母親講,那咱大兒子就叫作非吧。希望他長大後能有一翻非凡的作為。我的名字就這樣被草率的定了下來。

  接下來我要給你們講的事,你們完全可以當成故事來聽,不用過於認真。

  我的家鄉叫龍江,屬於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聽我爺爺講,龍江縣以前叫做朱家坎。正所謂廟小妖風大,鎮小是非多,就是這樣的一個鎮子,旁邊的林子裡居然還住着一夥鬍子。家住在東北的朋友們都應該知道鬍子是什麼,就是土匪,具象來說就和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差不多,現在這邊還留有以前炮樓改建的水塔。往往戰亂的時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時候。很多民間傳說都是出自那個年代。比如這個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的事情。

  那年我爺爺二十八歲,東北的冬天能凍死人。現在還好些,可是聽爺爺說,以前的冬天要比現在還要冷上個好幾倍。不是有那句俗話麼,臘七臘八,凍掉下巴。好像是出門解手都要拿個小棍兒,邊尿邊敲,要不然就會凍上。當然這都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我們這邊臘八沒有喝臘八粥的習慣,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臘八粥長啥樣。我們這邊臘八的時候吃的是黃米飯,又叫黏米飯,就是那種黏黏的分不出粒兒的飯。沾到下巴上感覺很恐怖。如果留鬍子的人吃更是沒法想象。

  儘管在饑荒的年間,經打會算的東北女人都是會儘量的盤算出寶貴的糧食來保證過節時能有一頓細糧吃。我的奶奶就是這樣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廠房的大院子裡,一個院子裡有五戶人家,白天爺爺出去幹活,奶奶就在家裡拾到家務。這一天正好就是臘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積攢下來的黃米淘了一遍水,這裡還有個說法,不同現在,以前的細糧基本上都是不淘的,因為糧食的寶貴,所以能留下來多少就儘量留多少,畢竟家裡好幾口人。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米下鍋,蓋上鍋蓋。灶坑裡的苞米杆子燒的很旺,沒多久鍋里便傳出了陣陣米香。而這時候大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這個時辰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風很大,沒有月亮。颳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臉上,刀刮一樣疼,我奶奶坐在小馬紮上,想着爺爺也快回來了,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聽她講,她記的很深刻,那時候她夢到了一條類似於黃皮子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這是我奶奶的原話,怎麼趕都趕不走。正當她生氣想撿石頭丟它的時候,她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聽聲音是院裡對門兒老翟家的媳婦兒,她邊拍門邊喊:「小崔嫂子,快出來看那,抓着個扒牆洞子的!」

  所謂的扒牆洞子,是那個時候的一種盜竊手段,那時候的院子裡都是土牆,而且挺高,但是不結實,如果小偷翻牆而入還會有把牆撲倒的危險,於是有的毛賊便想出了扒牆洞的伎倆,由於當時家家養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尋食兒的,因為人都沒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時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門鎖上了就進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牆上都會給狗留一個狗洞。這些毛賊便利用起這些狗洞來做文章。晚上利用鏟子擴大狗洞鑽進院子裡來偷糧食,或者下藥把院子裡的狗藥翻後拎回家吃肉。

  而這個賊也實在是夠蠢的,這才是什麼時候就敢鑽牆洞,結果被院子裡的老翟頭抓了個正着,估計也可能真的是實在餓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門看去,只見住在院子裡的每家的人都已經出來看熱鬧了,牆邊的老翟頭正在用腳把那個賊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賊抬着頭望着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恐懼。

  據我奶奶的回憶,那個賊不是本村的人,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歲,臉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樣的小鬍子,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裹在身上。賊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探着。

  這時,我爺爺回來了,望着被踩在地上的毛賊,嘆了口氣。心道在個世道活着真是不易,但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們手裡就得認栽。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那個人命賤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飢受餓,如果放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毛賊,那麼以後就更沒有太平的日子過了。說到這裡帶出一筆,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人殘忍,而確實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殺他他以後一定會繼續禍害這一帶。這是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爺爺望着地上的毛賊,便叫我奶奶到鍋里盛了一碗黃米飯,再打一瓢涼水。我奶奶照着做了,剛出鍋的黃米飯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賊聞到香味也來了精神。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用鼻子聞着。兩隻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裡的大夥一起動手把這個毛賊三下五除二的綁了起來,端着飯的爺爺對他講,不是我們不給你活路,只是我們也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咱們都不易,你吃飽了飯就上路吧!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