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紀 - 第1章

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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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掬月紀

  作者:欣欣向榮

【簡介】

因為一株石斛穿越重生於架空世界的紀小月,遭遇幾個極品男子的友情愛情故事,雖然沒有驚濤駭浪的起伏,但是有涓涓如小溪的細水長流,無論水中還是天上,月總是難以抓住的,誰能掬起這彎異世的新月,請和我一起拭目以待。

  穿越

  四月的霧靈山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綠色,即使是單調的綠色也是有層次而豐富的綠色,況且四月已經有些野花靜靜的吐蕊了,點綴在層層綠色中平添了幾分嬌艷,整個霧靈山就如一幅天然的水墨山水畫,不須雕琢就已經飽含意境,更如一個婀娜少女在和煦的春日中緩緩舒展綠色的裙擺,把裙擺上的風景一一展示,流露出萬種風情。

  山腳下是一個小村落,遠遠望去炊煙裊裊,這裡是新開發的山裡人家,就是來這裡旅遊可以在這裡住宿,順便體驗山村生活的特色度假村,雖然說得好聽,但是條件不算很好,不過勝在天然無雕飾,所以價格也不算低,紀小月如今就住在這裡,一個普通的農家大院子,有三間房,每間都是一個簡單的長長通鋪,男生女生各一間,另外一間小些,條件相對好些的,住着中醫學院的老師。

  這次正是中醫學院大四學生,畢業前夕的最後一次採藥活動,目的是讓紀小月這些從小生活在城市裡的中藥系學生們,能夠識別真正的植物中藥材,而不是藥店裡已經處理好的乾草藥,雖然不能像神農嘗百草,但是作為學了四年中藥的大學生,最起碼要認識各種草藥才對,所以才有了這次的實踐活動。

  紀小月正是這些學生中的一員,出身於中醫世家的紀小月,沒有什麼意外的,在高考後選擇了中醫學院就讀,畢竟爺爺是市里比較有權威的中醫,父親母親皆是中醫院的一員,而自己更是自小耳濡目染,父母親經常出國,紀小月基本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鄂的,所以繼承了爺爺的許多東西,如毛筆書法,更如爺爺痴迷的太極形意,還有傳統的二胡京戲。

  往往在夏日的晚間坐在爺爺家的藤蘿架下,小月親手執琴和爺爺配合一段西皮二黃,配合着夜晚清亮的夏風異常的愜意自在,也可以在清晨隨着爺爺耍耍一套太極劍或是形意拳,雖然不是很專業不過也似模似樣,當然中醫是必備的,所以最後在高考選專業時,小月還是選了中藥系,小月經常聽爺爺講小時候去採藥的故事,經常能在深山裡踩到很稀有的藥材,心情小月猜類似現在的淘寶,所以小月心嚮往之。

  可是理想是很好,但是現實中哪裡還有什麼深山老林,如今到處充斥着且不斷蔓延發展的城市文明,令原始生態的山林幾乎再也尋不到了,不過爺爺還是有辦法的,在小月上了中醫學院之後,每個周末都帶着小月去很遠的郊區採藥,小月住的城市郊區有一座高山,即使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旅遊區,但還是有些地方沒有開發。

  往往爺爺就帶着小月鑽進山中,尋找書中描述的草藥,每找到一種,爺爺都要先告訴小月名字順便考察小月對這種草藥藥性配伍的了解,再做適當的補充,等於給小月上了一堂生動的藥用植物學和方劑學,所以小月的成績在系裡始終是名列前茅的,畢業也就順理成章的進了中醫院,即將成為一名出色的中藥師。

  所以這次學校組織的採藥實踐活動,其實對紀小月來說並不是很期待的事情,不過是隨大流的來應應景而已,不過對於這種少見的大通鋪,紀小月還是覺得很有意思的,幾十個女孩睡在一張床上令紀小月覺得很新奇,且霧靈山的確比自己和爺爺去的那些地方美多了,這裡更像一個原始生態區和空氣清新的天然氧吧。

  第二天五十個學生十人一組分別有五個老師帶着就上山了,學校的活動不過是很表面的東西,老師也是應景的摘一些常見的草藥,諸如薄荷、紫花地丁、蒲公英等介紹給同學們,且簡單的說說藥性就成了,到了半山腰,老師終於下令自由活動,兩個小時後還原地集合,同學們都大喜。或單獨或結伴的去了。

  小月當然不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左右觀察了片刻,見側面有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小月知道往往這樣的小路才有可能遇到驚喜,於是舉步順着小路而上,越走山路越陡峭,走了一會兒前面已經不能通行了,地勢很險峻,左側是懸崖,右側是陡壁很危險,小月只能失望的決定轉身回去,可是抬頭間小月不禁樂了,心道果然不虛此行。

  右側的峭壁上有一顆開着紫花的石斛蘭,這可是國家二級保護的珍惜草藥,石斛蘭為多年生落葉草本植物,莖從生,直立,上部略呈回折狀稍偏黃綠色,具槽紋,葉近革質短圓形,總狀花序,花大,白色,頂端淡紫色,藥性:甘,微寒。歸胃、腎經,是益胃生津,滋陰清熱的良藥,最近研究顯示石斛還具有良好的抗癌療效,且野生石斛如今已經很稀少了,小月和爺爺鑽了幾年的大山,也沒找到一株,更別說如此罕見的品種了。

  大喜過後,小月不禁微微皺眉,石斛長在高高的峭壁上,自己如何上去採摘,仔細打量眼前的峭壁,有幾個突起的岩石可以借腳,估計自己爬上去的話,應該勉強能夠採到,雖然小月也有些害怕,可是學藥的人,見了珍惜的草藥那裡還能放棄,幸虧自己的身手還算矯健,兩手交叉彎彎手指,上前抓住凸起石塊,小心的一步步靠近那株石斛蘭。

  紀小月覺得差不多了,遂伸出左手去夠那株石斛,手碰到石斛的底部輕輕一拉,石斛就抓在了手中,紀小月頓時一陣興奮,真實的野生石斛蘭,自己還真沒見過,拿到眼前想先欣賞欣賞,誰知大意之間右手的手心出了些汗,手指一滑,紀小月整個身子向外倒去,下面是萬丈懸崖,最後的一刻,紀小月想的是:自己真是死得其所,為一株石斛蘭陪葬,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職業了。

  她不知道的是,急速墜落的身體只在空中一閃,就失去了蹤影。再次恢復理智的時候,紀小月覺得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從那麼高的峭壁上掉下來,自己還能有知覺,可是很快,紀小月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自己待得地方很詭異,竟然是一個圓圓的深土坑,坑底有些斷裂的樹枝,四壁很粗燥但是也難以攀爬上去,抬起頭可以看見,上面交錯生長的虬枝和扇形樹葉的葉片,顏色還有些嫩黃,表示現在還是初春時節。

  紀小月細看之下,不覺大是驚訝,雖然上不去,但實際坑洞並不算太深,可以清晰的看見頭頂的樹是一株珍貴的銀杏樹,從寬大的樹帽和不算細的枝椏,可以看出是株很有些年輪的銀杏樹,專業數據立刻反應到紀小月的腦袋裡,銀杏又名白果,性平,味甘苦澀,有小毒;入肺、腎經,主治哮喘,痰嗽,夢遺,白帶,白濁,小兒腹瀉,蟲積,腸風髒毒,淋病,小便頻數,以及疥癬、漆瘡、白瘤風等病症,是很有藥用價值的珍惜樹種。

  透過枝椏可以看見高遠的藍天,不知道是不是紀小月的錯覺,總覺的比以前自己看到的天空,要純淨碧藍許多,打量周圍和洞口半響,紀小月覺得自己在的這個坑洞,仿佛像是爺爺曾經說過的捕獵洞,不過就紀小月知道,現代已經絕對禁止捕獵了,何況這麼古老笨拙的手法,即使偷獵者也不會用的,覺得肚子有些飢餓,紀小月不禁暗暗着急,心道即使自己大難不死,在這個獵洞裡如果幾天沒人發現也是夠嗆。

  伸手揉揉有些疼的肚子覺得不大對勁,低頭一看,紀小月不禁大吃一驚,這哪裡是自己的手,手指短細,手掌小巧,分明就是一個六七歲孩子的手,紀小月連忙慌張的仔細打量自己的身體,自己如今的身材絕對就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且身上穿的是那種很古老樣式的衣服,上面是一個大紅色的掩襟黑色盤口的布襖,下面穿的一個同色的散腳褲,用一根繩帶系住腰間,腳上是一雙老式的繡花布鞋,已經磨損的有些破舊了,可是卻很舒服。

  摸摸頭髮,紀小月不禁苦笑,自己一頭利落的短髮已經被一根齊到肩部的麻花辮代替,辯稍還繫着一根紅色的布帶,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那麼這是誰?這又是哪裡?自己難道是附在了這個小孩身上了嗎,那麼自己是人是鬼,紀小月想要質疑這一切的真實性,伸手使勁擰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尖銳的痛感和明顯的紅痕告訴小月這真的不是夢。

  正在苦惱間,遠處隱約傳來一陣男孩的大喊聲:

  「大丫!……大丫……大丫!」

  聲音的回聲傳的很遠,紀小月猜自己大概也是在山中,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迴響,聲音漸漸的越來越近,紀小月想自己需儘快出去才是,所以也不管是不是叫自己,先答應了再說,於是也大聲回答:

  「我在這裡」

  聲音是清脆而柔軟的童音,紀小月一愣之後,還是繼續叫了幾聲,過了一會兒才有清晰的腳步聲傳來,紀小月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很快洞口出現了個男孩子的臉,看上去有八九歲的樣子,濃眉大眼皮膚黑黑很是健康,臉上眼中有明顯的焦急和慌亂,看見洞中的紀小月遂高興的大叫:

  「可找到你了,哥哥不是讓你在那邊等着哥哥嗎,你怎麼自己上這邊來了,怪不得會掉到獵洞裡,你等着哥哥去找根繩子拉你上來」

  紀小月點點頭心道:

  「看來這個身體真的是哪個所謂的大丫,反正先上去再說」

  不一會兒那個男孩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繩子,丟到坑洞裡,紀小月抓住繩子的一端,男孩使力向上拉,大概是年紀太小加上坑洞邊上是些軟土不好借力,故拉了幾次沒有成功,男孩不禁很是焦急,紀小月也是萬分急迫,抬頭看見上面的粗枝,紀小月眼睛一亮喊道:

  「喂!你把繩子一端從哪個樹枝上繞過再扔到洞裡也許能行」

  、

  急切間小男孩也沒有多想,遂按照小月說的,扔了幾次才把繩子繞過一根粗枝扔到洞裡,紀小月把繩子拴在腰間道:

  「可以了」

  小男孩其實覺得這個和直接拉沒區別,不過還是順着妹妹怕她害怕哭泣,不過小男孩覺得確實省力了很多,很輕鬆的就把紀小月拉上了獵洞,紀小月坐在洞口常常呼了口氣,這時才打量四周的環境。

  首先紀小月知道,這絕不是霧靈山,這樣原生態且樹木都是很珍貴的參天大樹,現代那裡還有,這顯然是一個沒經過任何開發的山林,因為樹木都是野生狀態的,眼光掃過樹林不禁令紀小月大喜,除了許多有藥用價值的樹木,如岳樺紫杉還有隨處可見的許多珍貴藥草,紀小月高興的跑到旁邊的銀杏樹下,蹲着身子細細觀察樹下的一株叢生植物。

  植株矮小呈小叢狀。葉全部基生,葉片卵形花葶1至數個,花單生於花葶頂部,淡黃稍有綠色,花瓣4枚,從形態上看應該是很稀少珍貴的白山罌粟,是不可多的的止瀉鎮痛藥,最值得一提的是形狀美麗也可作觀賞的盆栽,小男孩在旁邊看着妹妹自上來就和原來仿佛就不太一樣了,不像平常一般吵着讓自己背她,也不哭鬧,竟然跑到一邊,對着一從尋常野花看的起勁,不由暗暗納悶,看天色不早男孩道:

  「大丫快過來吧!哥哥背你下山,爹娘大概等的急了」

  喊了幾聲,大丫也不理會,小男孩遂走過去拉起紀小月的手道:

  「快走啦!下山吃飯你肚子不餓嗎」

  紀小月這才戀戀不捨的站起身,本想把這株少見的草藥帶回去,可是一看現在自己的身體,紀小月還是決定暫時還是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說,反正既然有一株,肯定這山里還應該有很多,以後再想法來採摘就是了。

  男孩牽着紀小月的手,旁邊還有一個小竹筐,裡面是些野山楂和野葡萄等野果子,小男孩從框裡拿出一個野山楂塞到紀小月手裡道:

  「那!給你這個吃,哥哥摘了很多,夠你吃幾天的」

  天真質樸的語氣,毫不偽飾的親情,令紀小月不覺微微一笑,即使知道這種野山楂通常又酸又澀,還是放在嘴裡細細咀嚼,除了酸澀仿佛還有一絲淡淡的清甜瀰漫心間,紀小月是個獨生女,父母工作又異常忙碌,所以紀小月的童年是孤獨的,雖然有博學的爺爺在一邊,可是沒有兄弟姐妹一直是紀小月人生的最大遺憾,如今不知道什麼緣故,紀小月估計自己大概不是重生就是穿越了吧,雖然再也見不到家人很傷心,可是卻多了一個疼愛自己的親哥哥,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補償了。

  想到此,紀小月心情反倒輕鬆了起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相信既然冥冥中自己竟然穿越到這個小女孩身上,肯定是有緣故的,也許這是自己的某個前生也說不定,重新擁有一次童年有什麼可值得傷心的,紀小月相信,即使父母爺爺知道自己能穿越到一個如此山清水秀且草藥遍地的地方,也是會羨慕自己的。

  小月和突然冒出來的親哥哥牽着手走下了山路,山腳下是一個不大的小村落,已經中午了,隨着裊裊的炊煙飄過來的是濃濃的飯菜香,哥哥拉着紀小月的手飛快的跑進了村子裡,村子真的不大,以紀小月看來,大概也就有十幾戶人家,都是那種簡易搭建的茅草房,可見生活並很富裕,哥哥牽着紀小月跑到了一個小院前,推開木製的簡易柵欄門,進了小院。

  紀小月四下一看,見正中是三間茅草屋,旁邊是放雜物和木柴的小屋子,小屋子牆上掛着些獸皮獵叉等物,顯然這是一個以狩獵為生的人家,和哥哥進了中間的屋子,屋子裡有一個很古老的灶台,一個婦女正在鍋台前翻着鍋里的菜,看見兄妹兩個進來,掃了一眼道:

  「這是去哪裡瘋了,看這大丫這一身的土,快去換了衣服,等你們爹從城裡回來就吃飯了」

  哥哥嘿嘿一笑牽着大丫進了左邊的一間屋子,屋子比外面的那間要小,不過很乾淨,沒有多餘的裝飾擺設,除了牆兩邊的兩張藤床外,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左側的床略小,小月猜是自己的,床下面有個帶蓋子的小竹簍,哥哥掀開,裡面散着許多花花綠綠的小衣服,紀小月明白這些大概是自己平常換洗的衣服,見哥哥拿出一件要親手給自己換,紀小月急忙接過道:

  「我自己來就行了」

  哥哥大概很粗線條,對妹妹突然自強絲毫也沒有懷疑,很高興的竄出去等着吃飯去了,紀小月微微一笑,換上手裡的衣服,依然是那種簡單的樣式,不過是翠綠的,紀小月不禁嘆息,還真是俗氣的大紅大綠啊,可是自己現在也沒有資格挑挑揀揀不是,換了衣服,看見屋角有一個不大的水缸和一個陶製的盆,放在一個藤架上。

  紀小月估計是洗臉的,遂舀了些清水先喝了一口,真是清甜甘洌,絕對純淨無污染的山泉,又洗好了手臉,才對着陶盆里映出來的小臉細看,比自己原來要黑有些小麥色,不過大眼俏鼻,紅潤的小嘴嘴角微微上翹,估計將來長大了,雖然不是頂級美女,也能勉強算是個清秀小佳人,遂微微一笑,外面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院子裡傳了進來,紀小月不禁微微一笑:得了!這個身體的親爹回來了。

  脫貧

  紀小月剛要向外瞧,哥哥的聲音傳了進來:「大丫!快出來,爹回來了給你買了好東西」紀小月只能快速的收拾好走了出去,雖然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夫妻兩個卻都很年輕,以小月看來絕對到不了三十歲,丈夫濃眉大眼身體很健壯,哥哥的五官和身體都能看出異常神似父親,妻子也很漂亮,小月現在的樣子,幾乎完全繼承了母親,秀氣中蘊含着溫婉,很平常的一家人。

  飯食以米為主食,小月猜大概相當於中國的南方地區,小月當然不能問清楚,怕這一家人發現她的不同,其實小月白擔心了,因為三人顯然都是很樸實安分的山裡人,絲毫沒發現紀小月的不同,父親帶回來的所謂好東西,是一段嫩粉色的窄窄綢緞,母親給小月系在辯稍上,小月覺得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感覺很彆扭怪異。

  過了幾天,小月旁敲側擊的漸漸從哥哥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小月很謹慎,總是拐着灣的問一些自己急於知道的信息,哥哥顯然沒這些彎彎繞,凡是知道的總是會告訴小月,所以一個月後,小月基本總結出了現在的處境,這是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地方,是否有別的國家,哥哥大概也不知道,可是這個山村叫紀家村,很巧合和小月的姓一樣,顧名思義村裡的十幾戶人家都姓紀,村前面的大山叫堯山,是堯國最大的山脈,具體多大,哥哥也說不清楚。

  就說是很大,從來也沒有村子裡的人到過山的那邊,小山村隸屬堯國,距離村子不遠就是一個不小的城池,叫月城,是堯國的三大城之一,僅次於京城日城,小月猜另一個大城肯定是星城了,真是沒什麼創意,令小月感興趣的是,這裡雖說民風和習慣有些類似中國的大唐時期,不過女子的地位到並不卑賤,大概是女帝的關係,哥哥說堯國的皇帝是女皇帝時,小月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大唐的平行世界。

  這個身體如今六歲,沒有大名就取了個小名叫大丫,哥哥九歲了叫虎子,一家人的生計就是靠着父親紀青山打獵維持,母親李素娘平日不過是做些女紅活計和做飯洗衣,典型的男耕女織,小月不禁暗暗嘆息,一家四口靠一個人吃飯,可想而之生活多麼拮据了,小月暗自掂量自己需儘快的幫助爹娘致富,至少能讓她和哥哥去月城的學堂上學,不然自己即使會很多東西,也不能施展豈不可惜,更何況這裡如此多的野生草藥,首要問題必須先了解山外面的世界。

  聽哥哥說過這裡的制度很不賴,女孩和男孩都可以上學且完全是義務教育,別的哥哥也說不清,反正光月城就有兩所學堂,一個是平民子弟上的文武學院,叫些簡單的知識和強身健體的武術,不需要考試只要交上些束脩即可,只有六年,另一所是全國有名的風華學園,除去高昂的學費還要經過考試才可以入學,共可讀十二年分初中級兩個院,成績優秀的可以免學費和食宿,很先進的教育體制,令小月不禁暗贊。

  風華學園小月估計相當於現代的貴族學院了,不過面學費和食宿費這一點倒是很棒,除去風華學園,其實文武學院的門檻並不算高,可是即使是簡單的束脩,村子裡的家庭大多也是籌集不出來的,所以這個村子裡上學的也就只有村長家的孩子,即使在簡陋的文武學園讀書,也令包括虎子在內的適齡孩子們羨慕不已。

  說到上學讀書虎子眼眸中閃現的逼人晶亮,使得小月有些難過的酸澀,小月決定一定和哥哥去城裡上學,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通透的了解這個未知的世界,也才能帶給這個貧困的家庭質的改變,小月給自己制定了第一個五年計劃,既然穿越架空重生統統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也要重新活出一個更加精彩的人生,第一先要解決這個家的貧困問題。

  小月想了三天,最後還是把主意打到了山上的珍稀草藥身上,別的自己也不懂,通過這些日子的了解,小月覺得這個堯國在醫藥方面應該還停留在比較原始的時期,因為前些日子鄰居的紀奶奶生病,是自己的父親和紀奶奶的兒子一起去城裡請來的醫生,小月當然不能錯過這個了解同行的機會,於是和哥哥悄悄躲在窗口偷瞧。

  見是一個很年輕的青年男子,小月猜大概微薄的診金請不來老資格的大夫,這位估計是個底層的學徒,因為他把脈的手法很生疏,雖然自己不會把脈,可是爺爺和父親都是內行,這個年輕的大夫搭脈就找了幾次找不准,可見是個生手,寸關尺,腕上三寸,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很快大夫抬手也不說什麼,在一邊的桌子上飛快的寫了一個方子,交給紀奶奶的兒子,就拿着診金走了。

  紀奶奶的兒子叫紀大龍,看着比小月的父親小几歲,至今還沒有成親,只守着自己的寡母過活,和小月的父親總是相伴去山裡打獵,紀奶奶對小月和哥哥很好,有時母親也要去山裡採擷些蘑菇和山野菜,往往這時就把小月和哥哥托給隔壁的紀奶奶,所以兩家走的很近,小月也很喜歡慈祥的紀奶奶,和那個爽朗明快的紀叔叔。

  所以大夫走了之後,小月就直接進了紀奶奶的屋子,其實說穿了,紀奶奶不過是簡單的感冒發燒,可是到了紀奶奶這個年紀就分外的嚴重些,小月先是乖巧的問候了一聲紀奶奶,才掃過桌子上的藥方,還好,字不過是古代的繁體字,對於學了四年中藥的小月來講,還算比較輕鬆,是一張.宣肺解表的三拗湯:甘草(不炙)麻黃(不去根節)杏仁(不去皮尖)各等分(十銭)上為粗末,每服五錢(五錢)水一盞半,姜五片,同煎至一盞,去滓,通口服。以衣被蓋覆睡,取微汗為度。

  很初級的方子,不過倒還對症,小月不禁暗自放了心,很快紀叔叔和小月的父親就進來商量着儘快進城抓藥,到了晚間藥才抓來,小月的母親幫着熬好端給紀奶奶喝了,連着三服藥,紀奶奶才漸漸痊癒了,經此一事,小月對這個地方的醫藥水平有了初步的了解,那就是停留在中國唐代之前差不多,所以山上找些珍惜的草藥去賣,應該比父親打獵要強些。

  打定主意,小月遂每天纏着哥哥帶她上山去玩,小月的哥哥和現在的小月一樣,還沒有大名,只是父母隨口起了個乳名虎子,小月覺得和哥哥的形象很搭,不過對自己的大丫這個名字,小月還是深惡痛絕,暗想一定找機會改了,太俗了,第一天和哥哥找了一圈,小月也沒找到滿意的草藥,晚上躺在床上小月暗暗琢磨,不能這樣漫無目的的找,需要有針對性,仔細想了想山上的環境,最容易找到的珍貴藥材應該算是天麻了。

  因為天麻習性喜溫濕,多生長在林中或灌木叢,與紫萁小菇共生,明天需和哥哥去野蘑菇多的地方找,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母親交代虎子帶着小月去玩,自己去了隔壁紀奶奶家做活計,小月拉住急着要上山的虎子道:「哥哥今天咱們去山上采蘑菇吧,采了回來讓娘給咱們燉兔子肉吃」虎子大喜欣然同意,和小月一人拎着一個小竹筐上山去了,果然哥哥這次帶着小月上了右側的山路,據虎子說右面的林子裡才有許多蘑菇可以采,小月乖乖的跟着,走到了半山腰,小月恍然大悟,這面的山一個是向陽,另一個是有叮咚的山泉從山上流淌下來,使得這裡的植被比左邊的山上要茂盛許多,山泉很清澈,可以看見水底漂亮的山石和悠遊的小魚,岸邊的鵝卵石被水沖的圓潤光滑,令小月想起了和爺爺一起去找雨花石的時候。

  山泉旁邊是一些臨水而居的水菖蒲,開着淺紫的花瓣,隨風送來一陣淡淡的清香,水邊的野草長的很高,幾乎和水菖蒲混在了一起,撥開野草可以看見一些野生的蘑菇傘,山里長起來的虎子很會挑揀蘑菇,知道那種好吃那種無毒,小月看他找了幾個都是可以食用的,於是放下心,也彎腰找了起來,不過和虎子不同的是,小月找的不是蘑菇。

  找了很久,在上游的野草中看到了一株開着黃白色小花的直立植物,小月大喜仔細看,是一株圓柱形,高30~150厘米,黃褐色,下部疏生數枚膜質鞘,無綠葉,葉鱗片狀的天麻,順着這株天麻發現旁邊還有幾十株之多,不過和野草混在一起很難發現罷了,要知道半斤人工養殖的天麻在現代就值三百多塊呀,雖然對這裡的行情不了解,應該也值不少吧,何況這是天然野生的,遂急忙對這虎子道:「哥哥來,你不要采蘑菇了,把這種草的根都挖出來,咱們拿回去」虎子倒也實在,也不問為什麼,憨憨的一笑就挖了起來,很快就把十幾株天麻的塊狀根莖挖了出來放在框裡,這時才笑道:「大丫這個難道比蘑菇還好吃」小月笑了,想了想遂編了個謊言道:「那天我掉到獵洞裡前,看見一個採藥的老爺爺挖這種東西,估計應該有用,拿回去給爹,即使不能吃拿到城裡賣,也許能換些好吃的」虎子一聽心道:這可比蘑菇好,於是也按着樣子找了起來,半天的時間竟然挖了滿滿一筐,小月估計得有十幾斤的樣子,可見這裡的野生資源多麼豐富了,虎子還是有些力氣的,雖然很吃力,不過還是勉強搬回了家,回到家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父親紀青山還沒有回來,母親已經做好了簡單的午飯等着兄妹兩人,李素娘正等的着急,見兒子滿頭大汗的背着竹筐進了院子,急忙幾步上前幫着從虎子背上把竹筐弄下來,一看框中的東西,李素娘不禁撲哧笑了道:「你們兄妹兩個,今天倒是找了這些沒用的草根來幹嘛,也不嫌重」虎子道:「這個是藥材,讓爹拿到城裡去能換好吃的」李素娘更是笑了笑,不好反駁兒子遂哄道:「好!好!明天讓你們爹弄到城裡藥鋪去,換了幾個銅錢給你們兄妹買甜糕吃」虎子高興的急忙點頭,小月也不知道天麻在這裡的行情,於是也很期待,在虎子和小月的一致堅持下,第二天父親紀青山沒轍,除了兩隻山雞幾隻野兔,也背上了一筐草根進了月城,到了城裡紀青山覺得這框草根實在重,於是決定先去藥鋪問問,聽說集市旁邊的街上就有一家口碑很不錯的藥鋪,叫慶安堂,於是紀青山就直奔了而去。

  到了門口,紀青山還是有些猶豫了,雖是聽說過,可是從來也沒在這裡抓過藥,每次都是去城根下的小藥鋪,如今第一次來,不禁嚇了一跳,寬大的石頭牌樓,上面有很大很氣派的招牌,從外面看足有兩層樓高,要知道這時能蓋得起樓做買賣的,不是皇親就是巨賈,紀青山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破爛竹筐裡面的一大堆土黃色的東西,不禁暗暗有些慚愧,正猶豫間,一輛精緻奢華的馬車停在了他旁邊,紀青山急忙向角落挪了挪。

  車上很快跳下來一個清秀乾淨的青衣小廝,車夫跪在馬車側面,從車裡下來了一位錦衣少年,十二三歲的樣子,儒袍綸巾身材修長,五官很出色,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雖然還不大,但渾身自由一股逼人的清貴氣息,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本來男孩只是掃了季青山一眼,就走了過去,大概因為季青山的襤褸穿着,站在慶安堂門口很是突兀,所以向來有些孤僻高傲性子,從來不注意路人的雲子沖,還是掃了紀青山一眼,可是一掃之下不禁一愣,對旁邊伺候的小廝吩咐了幾句,就走到了紀青山面前,拿起竹筐里的東西仔細端詳,紀青山早就愣在了當場,很快一個白鬍子老者走出了慶安堂的大門,幾步也走到紀青山面前和那個男孩一樣也拿起了筐中的東西看。

  老者身着暗褐色的綢緞長袍,頭髮已經花白,但是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種溫和親切的氣質,一看即知是個有名望地位的平安紳士,看了一會兒,老者對旁邊的少年道:「子沖你知道這個是什麼?」

  男孩很恭敬的道:「孫兒知道這是定風草,潤而不燥,主入肝經,長於平肝息風,凡肝風內動、頭目眩暈之症,不論虛實,均為要藥」紀青山聽到此,頓時大喜,想不到自己小子丫頭搗鼓來的這些草根,真的是藥材,急忙道:「這個真的是藥材嗎?這個藥鋪收嗎?」

  老者這才打量眼前的大漢,很健壯平常的男子,估計是城外的獵戶,可是自己也曾上堯山採藥,倒是還真沒看見過這麼多珍貴的定風草,肯定這個大漢懂得些自己不知道的草藥習性,遂問道:「這位壯士有禮了,我是這個慶安堂的老掌柜,不知道壯士是從哪裡尋得的這樣飽滿的定風草」紀青山急忙道:「您不必客氣,這個是我的小子閨女去山上找來的,說是見別人採過,所以纏着我來賣了,給他們買甜糕吃」老者聽着這個樸實的漢子的回答,不禁莞爾,也許真是小孩子無意間找到的,不過這麼多還真是可遇不可求,於是對紀青山道:「這個我也不欺瞞你,是很珍貴的藥材,這樣我按照上等的價格給你算,如果你再碰到什麼藥材就直接交到我慶安堂也就是了」紀青山大喜遂忙不迭的點頭,提着竹筐跟着老者進了慶安堂,進了裡面紀青山更有些局促不安,裡面更雅致氣派,兩層的木樓。底下一層三面是高高的藥櫃,幾十個抓藥的夥計來回忙碌,上面一層。是精美的木質圍欄,透過間隙可以見十幾個坐診的大夫和排成長龍的病人,雖然人多卻絲毫也不噪雜,處處有條不穩,紀青山不禁暗暗驚嘆。

  隨着老者進了後院,後面是一個偌大的院子,到處是晾曬的草藥和忙着的小廝,老者領着紀青山到了一個倉庫似的屋子裡,有個中年男子正在拾掇架上的各種藥材,見老者和少年進來,急忙行禮道:「見過老爺孫少爺」老者和少年點點頭,老者指了指竹筐道:「王頭稱稱這些,給他按一兩銀子一斤收了」中年男子點頭答應,很快的拎起竹筐過秤,老者和少年也不停留,對紀青山點點頭竟自走了,紀青山覺得簡直仿佛一場大夢,當白花花的十五兩銀子揣在自己的胸前時,紀青山還是覺得不真實,想自己打獵十年也掙不到幾兩銀子,如今一兩銀子夠自己一家四口寬裕的過一年了,真是比意外之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