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 - 第1章

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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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二姑娘

作者:欣欣向榮

文案

現代小白領穿越架空醫藥世家,風雨飄搖之際重振家業,收穫愛情的故事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喬裝改扮

搜索關鍵字:主角:余鳳娣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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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余鳳娣成了余家的二姑娘,對手陷害,鋪子被封,老爺急怒之下一命歸陰,余家唯一的男丁是個病秧子。危難之中,余鳳娣站了出來,保鋪子,懲地痞,斗貪官,開醫館……與小王爺相愛相殺,得江湖盟主一力護持,繁華過後,鳳娣該選擇怎樣的結局……

本文以醫藥世家余家慶福堂的興衰為主線,刻畫了一個聰明機智勇敢的女性形象,語言平實,情節跌宕,一卷在手,讓讀者跟着余家的興衰去體味其中的酸甜苦辣……

☆、第

1



  冬天的夜冷的刺骨,西北風從檻窗外的縫隙里鑽進來,嗚嗚的聲音像山窩子裡的餓了數天的狼嚎,聽得人一陣陣發寒,靈堂里四角的炭火早早熄了,

白蠟的火苗跳了跳,映出靈堂里幾個守靈的人。

  鳳娣跟姐姐鳳嫣跪在一側,對面是她們的大娘

,余家的大太太,從余家老爺從外頭抬回來那天開始,眼淚就沒斷過,嗚嗚咽咽的哭聲,伴着寒風聽得人醃心。

  旁邊是她們的大哥,余家的大少爺,余書南,隨着一陣寒風,他捂着嘴咳嗽了一陣,仿佛連肺都要咳出來了,好容易咳過去,瘦弱的身子晃了幾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余家大太太頓時慌了手腳,一下撲在兒子身上,嗚咽的哭聲變成了嚎啕大哭:「南兒啊,你可怎麼了,怎麼了啊,你爹剛走,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丟下這一家子,讓娘怎麼好呢……」

  鳳娣忍不住皺了皺眉,以前一直以為穿越是小說電視劇里杜撰出來的,根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可這樣的事兒卻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穿越了,穿越到這個不知名的朝代,穿越過來的身份,一開始她好慶幸了半天,後來才知道並不太妙。

  這裡是冀州府,她穿越的余家在冀州府不算無名之家,余家世代經商,做的藥材行,余家的慶福堂,在冀州府小有名氣,買賣雖做的不差,人丁卻不興旺,三代單傳,她爹餘慶來是余家唯一的男丁,也就毫無異議的繼承了慶福堂。

  為了繁衍子孫,除了娶了妻子王氏,還納八個妾氏,可惜老婆多了,孩子卻沒生幾個,除了余家的大少爺余書南是原配王氏所出,自己跟姐姐鳳嫣都是妾生的。

  風嫣的娘是王氏的配房丫頭春杏,府里稱呼一聲杏姨娘,自己的娘就更提不上了,是唱小戲的,給她爹瞧上納進府來,叫妙香,府里稱香姨娘。

  本來是庶出,她娘還是古代人最瞧不起的戲子,自己的地位可想而知,好在府里一共就三個子女,她們大哥雖然根兒正,可惜自小是個病秧子,堂堂男子漢,比林黛玉的身子還嬌弱,平常都悶在自己的臨月軒裡頭將養,就算自己這個親妹子,穿來大半年了,統共就見過三面。

  自己是八月里穿來的,中秋見過一面,過年的時候見過一次,再有,就是這回,說起來她們爹的死還真有點蹊蹺,倒如今都沒弄清原因。

  俗話說醫藥不分家,余家既然世代做藥材生意,自然精通歧黃之術,她爹在冀州府內更是有些名聲,上月冀州府衙來人請他爹過府給府衙千金瞧脈,回來便惴惴不安,前天忽然府衙就來了人,說慶福堂賣了假藥傷了人命,一夜之間,冀州府八家慶福堂都給官府封了。

  她爹一急之下,吐血暈厥,抬回來都沒過夜就去了,余家本來就靠着她爹一個支撐着,她爹一死,就亂了套。

  余家大太太王氏,自來是個軟性子,丈夫死了就跟塌了天一般,成日拽着她那個病歪歪的兒子,哭天抹淚,好在管家忠叔是個忠心能幹的,才勉強穩住局面,但余家如今也是風雨飄搖。

  這裡不是現代,男人是社會的主導,女人根本連話都插不上,而余家老爺一死,剩下的大少爺余書南一又是個病秧子,余家這麼一塊肥肉還不任人宰割,又得罪了官府。

  慶福堂八家鋪子封了,就算斷了余家的財路,即便有些存項,坐吃山空,早晚也有吃盡的時候,更何況,外頭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余書南又倒下了。

  風娣早就看透了,指望着這個風吹吹就倒的大哥,余家一絲希望都沒有,而自己呢,穿到這樣一個家裡,又該何卻何從。

  一陣忙亂,管家忠叔帶着人把大少爺抬了下去請郎中來瞧,王氏也顧不上這邊靈堂了,跟着下去瞧她兒子去了,偌大的靈堂就剩下鳳娣姐倆。

  鳳娣瞧着眼前的燒冥紙的陶盆發呆,旁邊兒她姐姐鳳嫣湊過來低聲道:「我聽見奶娘說,府外頭要賬的把咱們府的門都堵了,以前爹在的時候,一個個上門來求着咱們賒藥材,如今一見咱家的買賣倒了,趕着前來要賬,生怕咱爹一死,賬就要不回來了,太太主不得事,大哥又是這樣的病弱的身子,要是外頭哪些人知道大哥這般……不定又要鬧的怎樣呢,二妹你說咱們以後該怎麼辦啊?」

  說着忍不住掉下淚來,鳳娣拿了一串冥紙扔到盆里,忽然起來的火光,照亮了棺木前的靈牌,世態炎涼,本來就是人之常情,難道還指望着誰能雪中送炭不成,多難也得咬着牙自己挺過去,誰也指望不上。

  道理她是明白,可如今這境況,她又該如何呢,想到此,不禁嘆了口氣,鳳嫣抹了抹眼淚,看了妹妹一眼,自從半年前大病一場,這個妹妹仿佛連秉性都變了,以前的鳳娣懦懦弱弱,加上她娘的出身,府里的下人都瞧不起,可後來她處置了自己的奶娘之後,就再沒有人敢欺負到她頭上了。

  鳳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這個一起長大的妹妹,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止奶娘的事,還有爹,從爹給人抬回來到現在,就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而且她的目光里的堅毅,讓鳳嫣莫名心安,所以,她什麼事都跟她說,甚至,以前的十三年,都沒這短短几天親近。

  鳳娣真信覺得,她的妹妹即使不同母卻是嫡親的妹妹她們姐倆以後只能靠在一起相依為命,大太太指望不上,大哥指望不上,這個妹妹或許指望的上。

  因為余書南病的厲害了,外頭又都是要賬的債主,余家老爺匆匆就下葬了,鳳娣跟姐姐鳳嫣躲在閨房裡,根本不知道外頭怎麼樣,但府里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下人們也沒心思幹活了,成天鬧哄哄的聚在王氏的正院子裡討工錢。

  沒幾天,王氏就病了起不來炕了,鳳娣跟姐姐鳳嫣只能出閨房到王氏的院子裡,在病床前伺候湯藥以盡孝道。

  姐倆還沒進院就聽見裡頭吵嚷的聲音傳出來,帶頭的正是大廚房的管事,鋪子掌柜周勇的婆娘,人稱一聲周大娘,性子刁鑽潑辣,最是個不吃虧的主兒。

  鳳娣姐倆剛邁進東正院的門,就見她插着腰,用高八度的尖利嗓門嚷嚷道:「余忠,現在你還擺什麼架子,還當自己是余家的大管家啊,慶福堂都給衙門封了,余家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呢,你這個大管家倒當上癮了,我勸你趕緊起開,讓我過去,我家那口子一年的工錢可還沒結呢

,我得問問大太太,老爺一死這是打算賴賬怎麼着,別說沒銀子,別人信,我可不信,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主子家再不濟,難道拿不出這點兒小錢來。」

  余忠冷着一張臉道:「周勇家的,你這話說出來也不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主子待你不薄,你這時候來落井下石,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哎呦喂,我的大管家,這會兒我可顧不上天打雷劈了,您倒是不着急,這些年撈足了,有家底什麼都不怕,我們可不成,家裡頭一窩小燕兒眼巴巴等着吃呢,主子不給工錢,難道讓我們一家子活活餓死不成。」

  余忠氣的臉色鐵青,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鳳娣實在看不過,咳嗽一聲:「忠叔這是鬧什麼呢,大老遠就聽見這兒吵嚷的人耳朵疼,太太還病着呢,這般吵鬧是誰家的規矩。」

  忠叔瞪了周勇家的一眼忙道:「老奴給大小姐二小姐請安。」

  鳳娣擺擺手:「免了吧。」卻看向周大娘,周勇家的本不想請安,可在鳳娣的目光下,也只能微微蹲身不情不願的道:「給大小姐二小姐請安。」

  鳳娣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我記着周大娘是太太的陪房丫頭,從小伺候太太的人,按理說,更比旁人親近些,太太如今病着,周大娘自該體恤,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該這般吵嚷到太太跟前,更何況,不過是你男人的工錢,既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怕什麼,是怕余家倒了,賴掉你男人那幾個工錢,還是想趁機鬧事落井下石,莫非忘了自己的本份嗎?」

  鳳娣的語氣很是輕緩,可一字一句卻力如千斤,砸在周大娘頭上,也砸在了余忠心頭,余忠在一旁度量着這位平常不顯山露水的二小姐,琢磨,自己之前可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竟不知道後院裡有這麼一位厲害姑娘。

  若他們大少爺跟二小姐這般,余家還愁什麼,記得老太爺在的時候說過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哪怕慶福堂倒了,只要余家的子孫爭氣,何愁慶福堂不會東山再起,可惜二小姐是個姑娘,若是男子,哪怕是庶出,余家也有救了……

  

☆、第

2



  大約沒想到這位平常不言不語的二姑娘,會在這時候出頭,周大娘瑟縮了一下,繼而想到自己怕什麼,如今老爺都死了,大太太大少爺病着,不知道過不過得去這鬼門關呢,偌大的余府還有誰,她一個庶出的姑娘,年紀又不大,縱然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若自己就此偃旗息鼓,豈不讓底下那些婆子笑話嗎。

  想到此,腰一挺:「二姑娘這話說的,什麼本份不本份的,便是奴才也得吃飯不是,沒說餓着肚子服侍主子的,再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說到天邊兒也占着理兒呢,二姑娘天天在閨房裡不愁吃不愁喝的,哪裡知道我們這些下人的苦呢,您小嘴一張,要立規矩,奴才們可還餓着肚子呢。」

  「就是,就是,當主子也沒說不講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周婆子一吵吵,立馬後頭幾個婆子跟着起鬨架秧子的鬧了起來。

  余忠這會兒倒不出聲了,只立在一邊兒暗暗瞧着這位二姑娘,想看看到底是個紙皮老虎一戳就破,還是真有本事。

  只見二姑娘沒有絲毫怯懦,反而冷冷一笑:「真是長本事了,敢跟主子論是非講道理,漫說余家如今沒倒,便是倒了,處置你們一兩個奴才也不再話下,若你們有本事,靠着手裡的存項活下後半輩子,姑娘就服了你們,但能出了余家門,還想找個差事混口飯吃,別說我們余家不厚道,姑娘倒要看看,如此落井下石不守規矩的奴才,哪家敢要。」

  一番話說的幾個婆子頓時蔫了不少,各人心裡都有一本帳,雖說余家欠了工錢,到底對她們不薄,不是因為周勇家的帶着頭來鬧,她們哪敢啊,更何況,二姑娘這話正說到點子上,便從余家出去,自然還要尋差事的,若這樣的惡名傳出去,還尋什麼差事,擎等着回家吃棒子麵窩窩頭去吧。

  她們幾個怕,周大娘卻不怕,一心鬧起來,衝着鳳娣道:「二姑娘別仗着主子的威風,拿這話兒嚇唬人,反正今兒若不給工錢,我就在這兒東正院不走了。」

  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哎呦,這真是往哪兒說理去啊,欠錢的倒有理了,這麼些年,我們倒白效力了,臨了連口飯快吃不上……」

  余忠見這婆子越發不像話,剛要出口呵斥,就聽二姑娘道:「本來我還念着你是太太跟前的老人,想着給你留幾分臉面,你倒不依不饒,非要鬧大了不可,倒是我多事了,既如此,咱們就來清算清算,忠叔你讓賬房的過來,咱們遠的不算,就算算這個月大廚房的進出賬目。」

  說着瞧了周大娘一眼:「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賬目清楚還罷,若稍有差池,咱們可對不住了,是偷是盜,送到衙門裡審個清楚明白。」

  周大娘一聽臉都白了,誰不知道廚房管事是個肥差,不然,她也不會求着太太死乞白賴謀了這個差事,不就是想着撈點兒銀子嗎,太太性子軟,大少爺管不得事,府里原先就靠着管家余忠跟老爺撐着,如今亂起來,誰還有心思理會廚房的賬,這幾天她可沒少往家搗騰,帳上更是烏漆墨黑一本糊塗賬,哪裡禁得住對啊。

  她之所以來鬧,就是想着余家沒人了,哪想到這個二姑娘倒冒出頭來,年紀不大,小嘴裡說出的話跟刀子似的,一句比着一句利,正扎在人腰眼兒上,若真送到衙門裡,論個偷盜的罪名,可就真完了,甭說討工錢,就是這條命恐都保不住。

  越想越怕,真有些後悔鬧這一水,若不鬧,哪至於落到如今這般騎虎難下的地步,想着側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婆子,琢磨幾個人幫她說句話,沒準事兒就糊弄過去了,不想這幾個沒義氣的,這會兒一個個垂着腦袋,一聲不言語。

  周婆子又看了看余忠,忠叔根本不理她這茬兒,吩咐人去叫賬房過來,周婆子這個恨啊,想着憑自己男人的本事,便去了衙門,花幾個錢疏通疏通,也不難出來,況就算帳上糊塗,捉賊拿贓,沒憑沒據的,自己咬死口的不認,太太都沒轍,這麼個小丫頭能把自己怎麼着。

  想着一咬牙道:「老爺這一去,府里亂了營,人都顧不上了,誰還顧得上賬,來來去去這麼些人,走的走,散了散,廚房的賬早不知讓誰撕了當草紙擦屁股了,姑娘若是這會兒想查賬,可得去茅坑裡撈了,只姑娘不嫌醃囋,老奴怕什麼。」

  、

  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把忠叔都氣的夠嗆,喝道:「春燕你別瞧着姑娘臉軟,就耍刁,廚房裡人來人去

,也沒人敢拿賬本子當草紙,帳沒了你還有理了。」

  鳳嫣偷偷扯了鳳娣的袖子一下,湊到她耳邊兒低聲道:「鳳娣這婆子慣來刁鑽,哪能讓你抓到她的把柄,依着我,不如給她結了工錢,早早送她去吧,也省的在這裡吵吵嚷嚷,傳出去可不好聽,如今咱們余家可再禁不得風浪。」

  鳳嫣這話說的雖小聲,卻給周婆子聽了去,以為二姑娘虛了,越發來了神兒,大聲嚷嚷道:「欠了工錢不給,倒拿查賬做幌子,主子這般欺負我們下人,便到了衙門,老奴也不怕,青天老爺父母官,怎麼也得為民做主。」

  周婆子幾句話說出來,周圍的下人又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鳳娣目光一冷,心說,這婆子定是按着心來使壞的,不定後頭就有人撐着,不然,她一個使喚下人,如何有這麼大的膽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四周看熱鬧的下人,如今先要穩住人心,再收拾這刁婆子就容易了。

  想到此,開口道:「我余家祖上創下慶福堂,歷經百年經營至今,憑的就是我余家的祖訓,行醫濟世忠厚傳家,何曾有過苛待下人夥計的時候,你們自己捫心問問,余家待你們如何,如今余家遭逢大難,風雨飄搖,可根基還在,不管外頭人說什麼,只我們余家在這裡,慶福堂的招牌就不會倒,你們的難處,我也知道,若你們肯跟余家共度難關,待我余家東山再起之日,定當厚報,若各位想離開,余家也絕不阻攔,去賬房結清了工錢,從此咱們山長水闊,各自保重,只一樣,今天余家危難的時候走了,日後永遠不是我余家的人,我余家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也必會報仇。」

  說着目光落在周婆子身上,周婆子忍不住打了哆嗦,二姑娘這目光着實嚇人,卻想,她一個十四的小丫頭,能怎麼着,不過是說便宜話嚇唬人罷了,自己這麼大年紀,讓她一個小丫頭糊弄過去,可不白活了。

  剛要說什麼,鳳娣已先一步堵住:「周大娘說外頭大廚房的帳當草紙擦屁股了,賬目無處查對,倒真是個死無對證了,卻我這話擱在這兒,舉凡有看見她中飽私囊往家搗騰的東西拿好處銀子的,說出一個來,賞銀一兩,說出兩個來,賞銀五兩,若舉出人證物證的賞銀十兩,忠叔讓賬房把銀子拿過來擺在這兒,不用怕得罪誰,既然今兒都撕破了臉,余家從此就沒這樣的奴才。」

  忠叔眼都亮了,余家真是好久沒這麼個能拿主意的人了,若老爺活着,不定心裡多歡喜呢,姑娘又如何,只二姑娘姓余,就是余家人,當年老太爺病的時候,老太太也不是沒當過家,祖宗家法里也沒姑娘不能當家這一條。

  忙吩咐人搬桌子,取銀子,周勇家的多年來仗着是太太的丫頭,在府里作威作福,早有人看不慣了,只不過攝於威勢不敢出口,如今二姑娘把話說倒這種地步上,從此周勇家的就不是余家人了。

  更何況,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白花花的銀子擺在眼前,還顧忌什麼,沒一會兒就有人開口了:「上個月我看見周勇家讓給豬肉李送了半扇豬去她娘家,記在了府里的賬上……半個月前我看見她拿了太太的燕窩……昨兒看見米麵鋪子的癩子張給了她十兩銀子的好處,還沒來得及擱回家,就藏在大廚房西面的灶台下面,用油紙包包着的就是……」

  七嘴八舌,越說越多,鳳娣讓賬房的挨次記下來,誰說的畫了押,讓人到大廚房尋了那十兩銀子過來,並這一摞罪證,看向早傻了的周婆子:「我也不與你再說什麼,忠叔去請衙門裡的差官過來,這裡人證物證俱在,這般刁奴若不嚴懲,哪裡還有王法。」

  余忠應了一聲,剛要使人去衙門,就聽屋裡一聲咳嗽,太太扶着兩個婆子走了出來,周婆子一見太太,真好像看見了活菩薩,忙着撲了過去:「小姐饒命,饒命啊,您就饒了奴才這回吧,奴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王氏看了她一眼,真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己跟前的人,鬧出這般事來,這不是活活打了自己的臉嗎,看向鳳娣,目光閃了閃,這丫頭怎麼就跟換了副心腸似的……

  

☆、第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