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當自強 - 第1章

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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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廚娘當自強

作者:欣欣向榮

一次意外,安記私房菜的傳人安然,穿越到架空古代,一個倒霉被甩的小丫頭身上,憑藉一身廚藝開始了廚娘自強的征程.

內容標籤: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然



配角:



其它:

編輯評價:

安大老爺偶然發現,這個極力避開自己,上了一回吊,忽然多了做菜技能的小丫頭,竟是當初跟自己春風一度的女人,不過一轉眼,這個丫頭就成了他此生不願意放手的摯愛,可小丫頭偏偏彆扭,她心裡只有做菜,做菜,還是做菜,安嘉慕大老爺表示非常不滿……

本文以安記私房菜傳人穿越到架空世界尋找補充安記食單為主線,拜師學藝,最終用一身頂級廚藝打敗反面御廚,為師傅報仇今兒實現廚行南北一統,其間點心零食山珍海味南北絕活應有盡有,一卷在握必使讀者心情愉悅。

☆、第

1



炒肉絲

  安然提着一桶水進了廚房,倒進角落的大缸里,放下桶,扶着缸沿兒喘了口氣,舉起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探頭往水缸里看了看,已經八分滿了,再提上兩桶,今兒上午的活兒就算幹完了.

  提了十幾趟水,胳膊都快不是她的了,這腰也跟斷了似的,安然揉了揉,都不記得多久沒幹過這樣的體力活了。

  身為安家的傳人,自小跟在祖父身邊學習廚藝,她頭一次代表安家參加全國私房菜大比,為安家捧回了冠軍獎盃的那天,正是自己的三十歲生日,拿着獎盃缺席了後面的慶功宴,謝絕了那些急於想跟安家談合作的財團,直奔加護病房,把手裡的獎盃捧在祖父病床前,輕輕把祖父的手放在獎盃上,跟祖父說:「我贏了,安家贏了。」

  祖父睜開渾濁的眼,點點頭安然長逝,臉上帶着欣慰的笑意,從那一天自己也正式接掌了安家,成了安家新一代的傳人。

  她在祖父的靈位前發了誓,會承襲安家祖宗遺志,把安家菜長長久久的經營下去,並努力把安家遺失的傳承補充完全。這是她不可脫卸的責任,卻也知道,這件事難之又難。

  安家菜傳到她手裡的時候,已有千年之久,家譜里密密麻麻記滿了祖先的名諱,聽祖父說過,安家曾出上百名御廚,憑藉一手廚藝,曾在皇宮內院叱咤風雲,更曾在亂世之中隱居山林,粗茶淡飯,韜光隱晦,也曾隱匿在市井之中,或擺個小食攤,或開個糕餅店,卻無論在哪兒,都不曾忘記自己是安家人,並且把安家菜記載在安家食單里,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

  到了曾祖父幼年的時候,戰火瀰漫九州,戰火中安家老宅付之一炬,安家族人死的死,散的散,一個傳承千年的家族就這般沒落了,曾祖父拼着命方尋回半卷食單,也已經燒的面目全非。

  曾祖父和祖父,歷經兩代也未曾補充完全,這是曾祖父,祖父一輩子的遺憾,好在安家還在,安家還有她安然,她會繼續努力補充安家食單,把安家菜永遠傳下去。

  可安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穿越,她記得,自己正在給學生講課,安家烹飪學校是曾祖父創立,歷經百年兩代經營,到她手裡的時候,已頗具規模。

  祖父去後,自己這個安家的傳人,便接替祖父出任校長,也沿襲祖父的習慣,每周都會親自給學生上一堂課,講一道安家私房菜。

  那天她講的是炒肉絲,這道炒肉絲聽着尋常,做起來卻並不簡單,尤其於刀工火候的掌握上,異常講究,肉,去筋膜,皮,骨,切成細絲,切絲兒容易,保證沒跟肉絲粗細均勻,便考究刀工的強弱了,把切好的肉絲用醬油,酒醃漬片刻,鍋中菜油加熱,入鍋爆炒,加入澱粉,醋,糖,配菜,待肉色紅亮即可出鍋。

  說着簡單,若想把這道炒肉絲做的色香味俱全,精湛的刀工之外,更需掌握準確的火候,自己照例做了示範,卻不想發生了意外。

  肉絲入鍋的剎那,不知哪裡爆了,一聲巨響之後滾滾濃煙襲來,自己眼前一黑就沒知覺了,再次醒來就到了這裡,成了這個招人恨的小丫頭。

  之所以說是小丫頭,是根據自己現代的年紀比較的,自己穿來的時候,已經三十多了,這個身體才十六,自然算小丫頭,這個年紀的小丫頭在現代見了自己都得叫阿姨了。

  說起來,也不知什麼緣分,這丫頭也叫安然,名字一樣,性格卻完全不同,這丫頭,怎麼說呢,也不怪府里的人都看不起她,這丫頭幹的事兒,簡直就是沒長腦子。

  這裡安府,根據自己這些日子聽來的信息綜合,算是這裡挺牛的一個家族,生意做得很大,有錢更有勢。

  安府的老太太沒了,如今就只有三位老爺,大老爺是安家族長,管着安家所有的生意,二老爺在朝為官,官至吏部侍郎,三老爺聽說是個不着調的,年幼的時候拜了師傅,跟着師傅行走江湖去了,極少回家。

  說是老爺,其實年紀都不算大,至少對於自己來說算很年輕的,大老爺安嘉慕剛至而立,前後娶了兩個老婆都死了,生了兩個兒子都沒等長大,算命的說,這位的命太硬,克妻,克子,這位倒也看得開,既如此乾脆不娶了。

  不過,這古代的男人有錢有閒,女人自然少不了,所以,安府里如今就這位大老爺的妾就有四位,另外還有倆通房丫頭,可見這位大老爺即便不續娶,也沒少過女人。

  更何況,外頭還有諸多相好,總的來說,就是古代有錢的標準男人,府里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折騰,花天酒地,日子過得滋潤非常。

  二老爺安嘉言二十八,也早已成親,聽說娶得是恩師大人的千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生了兩個兒子,二房的大少爺都七歲了,可見這位倒是個不克妻克子的,常年在京城,也就年節兒的回來祭祖。

  三老爺安家樹,二十五,聽說是個極不靠譜的,至今尚未娶妻,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囉嗦了一大堆,是想說這位跟自己同名的小丫頭,有多不長眼,本來是蘭院裡伺候大姨娘的丫頭,大姨娘雖說沒有其他幾位得寵,可年頭資歷在哪兒擺着,掛着蘭院這杆大旗,至少吃穿不愁,可這丫頭心大啊,不知是不是天天看着主子跟大老爺親密無間,受了刺激,以至於萌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趕上那天大老爺在外頭吃醉來了蘭院,大姨娘正好不在,就上趕着伺候了一回,事兒是成了,可大老爺根本沒記住她是誰。

  估摸這種丫頭爬床的風流事兒多了,想記住也難,大老爺完事之後拍拍屁股走了,大姨娘心裡恨得不行,見大老爺不在意,哪還會留着這丫頭,估計是怕大老爺那天抽風想起來,沒敢下死手,只把這倒霉孩子發落到外頭的廚房來幹活。

  這丫頭之前性子不好,刁蠻任性,仗着自己是大姨娘跟前的丫頭,沒少欺負人,以前有大姨娘在後頭撐着,沒人敢得罪她,如今倒霉了,誰不來踩上一腳,話說的難聽不說,給她的活兒也都是最累的,什麼提水,劈柴,生火,收拾灶台,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扔給她。

  大概是前後落差太大,這位一個沒想開上吊了,然後,自己就倒霉催的穿到了這丫頭身上,可想而知,自己的處境有多慘。

  不過她倒不氣餒,從小祖父就教她,人要學會在逆境裡生存,越難越能磨練人的意志,意志堅定了,做事才能成功,雖說目前處境不佳,但安然相信,會漸漸好起來。

  雖然擔心現代,但也明白,這種事兒既然發生了,就不是她能改變的,着急也沒用,唯有安定心境,既來之則安之,方是對策。

  而且,這丫頭既然也叫安然,她們就算有緣,或許真是她們安家的祖宗也未可知,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丫頭是安家買來的,因此才賜了安家的姓。

  而這個安府跟自己的家族有沒有干係,就真不知道了,安然倒希望沒幹系才好,因為前頭這丫頭幹的事兒,她是真不想跟上頭的大老爺,再扯上什麼關係,最好那位把自己忘的死死。

  等自己處境轉好些,再想法兒賺些銀子贖身,既然是買來的,應該能贖身吧,回頭還得掃聽掃聽,需要多少銀子。

  憑藉自己的手藝賺銀子應該不難,可如今天天在廚房幹這些粗活,哪兒有機會賺外快啊,她可不想在這安府里當一輩子丫頭,她得出去。

  祖父說過不管在哪兒都不能忘了自己是安家人,忘了自己身上的責任,她要把安家食單補充完全,讓安家菜長長久久的傳承下去,這是自己必須做的事。

  有時候,安然覺得或許穿來這個不知哪裡的古代,是冥冥中註定的,安家食單上大多都是古菜系,不管是食材還是烹製方法,都跟現代不同,而穿來這裡或許是個機會。

  等自己贖了身出去之後,可以遍訪名廚,尋找那些遺失的古法烹飪技巧,以及不知道沒見過的食材,總結歸納,對於補充安家食單大大有利。

  當然,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安然正想着,忽頭上挨了一下,然後就是熟悉的大嗓門:「怎麼着,想偷懶啊,還當你自己是蘭院的安然姑娘,做着當姨娘的美夢呢,快幹活兒,就這麼一缸水你提了半天,要是都像你這麼磨蹭,什麼都別幹了。」

  這是大廚房的廚娘,嫁了花園裡的老柳頭,便都稱呼一聲柳大娘,看得出來,以前安然沒少難為她,以至於從自己醒過來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柳大娘對自己總沒個好臉兒。

  但安然知道,柳大娘人並不壞,自己幹活經常錯過飯點,卻總會在鍋台上看到一些吃食,有時是饅頭,有時候是餅,安然知道是柳大娘給自己留的,哪怕受過自己的欺負,可柳大娘仍是個善良的人。話不好聽,可也是自己活該,自己還是從心裡感激她。

  外頭的廚房並不是府里的大廚房,也不是內里那些各院的小廚房,大廚房管着府里大小宴席,小廚房便是各院裡自己的,想吃什麼,不方便去大廚房要,便自己做,廚娘也大都是自己人。

  大廚房就別提了,就管着府里的宴席跟主子們的菜,而柳大娘管的這個,就是專門給下人們做飯的。

  沒機會往上走,誰還拿你當盤菜啊,所以,之前安然這樣一個姨娘的丫頭,都能給柳大娘顏色看,就是這個道理。

  便是下人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需要小心伺候的是大老爺跟前的人,甭管是管事小廝還是丫頭,有一個算一個,想吃什麼,一句話就得趕緊做了送過去,。

  第二等是姨娘院裡伺候的人,接下來才是外頭的,想自己這種不招待見的,有口吃就念佛了。

  不過,柳大娘這時候跑回來做什麼,難道是哪院的丫頭刁難她,要什麼吃食了,想到此,便開口問了一句:「大娘可是要做吃食?」

  柳大娘心裡正不舒坦,哪有好聲氣兒,一叉腰白了她一眼:「不做吃食,老娘來這兒睡覺不成。」

  安然倒不以為意,見她一臉為難,仍小聲道:「安然雖沒什麼本事,倒有些粗淺的見識,若大娘有什麼為難,跟安然說說,或許能個大娘出個主意。」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柳大娘,雖說這丫頭之前沒少給自己穿小鞋,可如今不一樣了,自己記的,她第一天發落來的時候,除了哭就是哭,最後還想不開上吊了,可自從上吊救回來之後,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一改之前的刁蠻,變得頗為懂事,倒讓自己漸漸忘了過去那些事。

  而且,她說的是,雖說如今倒霉了,這丫頭畢竟在蘭院裡伺候過,自然有些見識的,或許真能幫自己。

  想到此便試着道:「既你問了,告訴你也無妨,大老爺跟前的月姑娘,剛叫人傳話兒來說想吃糯米豆沙餡兒的點心,讓我做了送過去,咱們這兒你也知道,說到底做的都是粗食,這樣精細的點心,我哪裡做的來,我要有這樣的本事,也不再這兒窩着了,可要說不會,真得罪了這位,這位往大老爺跟前吹吹風,只怕我這差事都得丟了,家裡孩子多,指望我這差事活着呢,要是丟了差事可怎麼好啊。」

  說着長長嘆了口氣,看向安然:「莫非你有法子?」

  見安然輕輕點了點頭,本來不含希望的柳大娘,頓時高興了起來,卻仍有些懷疑:「你真有法子?難道你會做點心」

  

☆、第

2



白玉卷

  安然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被府里人孤立的日子實在難過,即便柳大娘是個心善之人,以過去自己做的那些事兒,也不過是施捨自己一塊干饅頭罷了,不會有什麼實質的轉變。

  不如今天就利用這個機會,從柳大娘開始,扭轉自己的處境,想到此,點點頭:「若有糯米跟豆沙餡兒,倒是可以做白玉卷。」

  白玉卷?柳大娘呢喃了一遍,心說,名兒都這麼好聽,說不定真能讓那位滿意,忙不迭的道:「有,有,咱們這兒雖說沒什麼好東西,糯米跟豆沙餡還能找出一些來。」說着,仍有些不確定:「你當真會做?」

  雖說有糯米跟豆沙餡兒,卻是她特意存的,想過些日子蒸些豆沙餡兒糯米糕,讓自己男人送給上頭的管事,給他換個好些的差事,總守着個糞池子,成天身上臭烘烘的不說,連點兒油水都見不着,有什麼出息。

  瞧人老王頭那個差事多好,守着園子裡那片荷花池子,也就前半年忙活些,等一入冬就歇了,天天在炕頭坐着拿月錢,蓮蓬,白藕,荷葉這樣的時鮮,家裡就沒斷過。

  如今年紀大了,下不得水,這差事眼瞅就空出來了,若是自家男人能謀了來,豈不是造化,有這個想頭才攢下了些糯米跟紅豆餡。

  雖說如今不得不拿出來,卻也怕給這丫頭白白糟蹋了,這丫頭雖在蘭院待過,有些見識,可看過跟做卻是兩碼子事兒,自己能不擔心嗎。

  安然卻笑了笑:「大娘放心,斷不會糟蹋東西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廚師,第一需要戒的就是浪費,每一樣食材都是上天賦予的珍寶,應該得到應有的珍惜,尤其一個廚師的珍惜。

  安然挽了袖子,打水仔細淨手,柳大娘本來還頗為猶豫,卻不知為什麼,看到安然此時的神情,就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竟然從心裡相信,這丫頭會做,並且能做的很好。

  柳大娘雖說管着這上不得台面的外廚房,大廚房那位重金請來的大廚,做菜的情形,也是見過一兩次的,那真是了不得大,氣場就不一樣。

  不過,剛有那麼一瞬,從這丫頭身上,仿佛感覺到了跟那位一樣的氣場,哪怕只是一樣小小的點心,也讓人覺得鄭重無比。

  心裡信了安然,除了糯米還翻箱倒櫃的找出了栗子粉,知道做精細點心必少不得牛乳,又舍了老臉去尋大廚房裡打雜的老姐們兒,要了些來。

  材料預備全了,安然便動起手來,糯米粉,栗子粉混在一起,加水,牛乳調和,拌勻,墊着細紗布入蒸籠里蒸熟,取出放於案板之上,加糖搓至純滑,擀薄成長方形,鋪上紅豆沙餡兒,仔細捲起,要做到均勻緊實,這樣方不會流出來,切成小卷,就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