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滄海商路筆記 - 第1章

小橋老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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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滄海商路筆記

作者:小橋老樹

內容簡介:

  《侯衛東官場筆記》兄弟篇,大神作家小橋老樹潛心五年突破之作!

  一部民企教父的商路傳奇奮鬥史,也是每一個人的命運打拼史。

  翻開本書,在中國跌宕起伏的時代變遷20年中,見識一個民企教父的熱血發家史。

  山南省首富侯滄海傳奇創業故事。

  主人公侯滄海出身於國營企業工人家庭,1999年大學畢業後分配到政府工作。

  從政府辭職後投身商海,每一次挫折都成為他前進的動力。

  經過十年創業,最終成為山南省首富,並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心心相印的真心愛人。

第一卷

黑河歲月

第1章

拜訪女友家人

  1999年5月13日,星期六,山南省。

  一輛長途客車從江州市開往秦陽市,正在翻越巴岳山。

  盤山公路從堅硬山體中開鑿出來,一側是堅硬的花崗岩石山,另一側是深不見底的山谷。車輛翻下山谷,定然無人能夠倖免。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年輕駕駛員跳出駕駛室,抓住懸崖上的一棵樹,僥倖撿回性命。

  翻山之時,熊小梅一直把頭埋在男友侯滄海懷裡,做起鴕鳥。

  客車開出巴岳山以後,沿着一條彎曲狹窄的濱江公路行駛,岸邊零散而稀疏的燈光映照在江面,隨着江水涌動不停破碎又複合,在寒風下顯得很是孤寂。

  下山以後,熊小梅睜開眼睛。從車窗朝外望去,寬闊大江似乎就在腳下,她又緊張起來,道:「公路距離江面至少有一百米高,我還是很害怕。」

  「沒事,敢在這裡開客車的都是老司機,肯定不會出問題。」

  「下次我們坐火車,安全一些。」

  「汽車一個多小時,坐火車要五個小時,而且又擠又亂。」侯滄海右手緊握女友的手,另一隻手以提包為掩護,悄悄放在女友腰間。

  五月初,氣溫已經升至二十六七度。姑娘們換上了夏裝,將藏了一個冬天的身材展現出來。熊小梅身穿連衣裙,連衣裙腰間有一條拉鏈。此時這條拉鏈被拉開了兩三厘米,侯滄海左手兩根手指從這兩三厘米乘虛而入,雖然只是手指與腰間肌膚小範圍親密接觸,仍然讓渾身翻騰菏爾蒙的熱戀男女樂此不疲。

  雖然昨天才做過愛,可是年輕的身體總會以最快速度積蓄能量。兩人坐在客車尾部,隨着車輛上下左右抖動,很快就生出不可抑制的火花。熊小梅看着前排乘客,嚇得夠嗆,隔着衣服抓住侯滄海的手,低聲道:「有人,不要。」

  「你的皮膚好燙。」

  「放手,你這人膽大包天。」

  熊小梅很想阻止男友侵略,可是男友手掌如有魔力一般,發出滾燙熱量。她咬緊牙齒,身體深處發出顫抖。

  良久,侯滄海面帶微笑坐直身體。熊小梅大羞,伸手猛掐侯滄海胳膊。掐胳膊是很痛的,往常侯滄海必然會掙扎,此時他不想掙扎,任由女友掐自己的胳膊。

  熊小梅停止掐胳膊,低聲道:「滄海,你這個壞蛋,我愛你,永遠愛你。」侯滄海道:「小梅,我也愛你,永遠愛你。」

  長途客車終於駛過了最危險的沿江路段,熊小梅內心升起強烈不安。她和男友都在江州師範學院讀書,面臨畢業。這是第一次將男友帶回家。她想起家裡糟糕的狀況以及爸爸的暴脾氣,心裡一陣陣發緊,依着男友肩膀,道:「我爸脾氣烈,沒有經過他們同意把你帶回家,他肯定會暴跳如雷。你見勢不對,就要趕緊跑路,千萬不要打起來。」

  侯滄海開玩笑道:「如果在未來老泰山面前當狗熊,一點沒有英雄氣概,肯定會深深地影響到女婿形象。」

  熊小梅道:「我爸是老鉗工,手上力氣大得狠,你不跑,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侯滄海道:「那不一定,我是校散打隊成員,打架水平一流。當然,為了不影響與老泰山的關係,我會低下高貴的頭,不還手,直接跑路。」

  客車到達秦陽客車站,近鄉情更怯,熊小梅愈發緊張。侯滄海摟着女友,鼓勁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們必須要過這一關,躲是躲不掉的。」

  儘管有男友鼓勵,熊小梅依然沒有擺脫緊張感。走進國營鐵江廠時,她更加忐忑不安。鐵江廠蕭條破敗,聽不到機器轟鳴,看不到忙碌工人,院子裡長滿雜草,窗戶玻璃近半破碎。走過一車間和二車間,沿着一條坑窪水泥路走了不到兩百米就進入工廠家屬區。

  家屬區是連片青磚房,分布在水泥路兩旁。布局雖整齊,卻陳舊破敗。

  走進家屬區後,沿途都有熟人與熊小梅打招呼,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侯滄海。侯滄海身高一米八二,長期練習武術,身形挺拔。他迎着眾人眼光,收腹挺胸,弄得和語文課本里的白楊村一樣矯健。

  來到標有七幢的樓前,熊小梅道:「我家住在四樓。廠區家屬院是八十年代修的,當時意識落後,每一層只有一個共用的衛生間,條件不太好。」

  侯滄海道:「不用解釋,我也是廠裡面長大的,廠區都是這個條件,差不多。」

  將男友帶回家,這對一個未畢業的女大學生來說很需要勇氣,特別是明知家長堅決反對的情況下。這些年,在市場經濟衝擊下,國營企業多數不景氣,波及到每一個國營企業員工。熊家被前些年國營企業大破產大下崗弄怕了,明確要求女兒不能找外地男友,也不能找廠里男友。侯滄海恰好就屬於外地人,也屬於廠里人,還屬於師範專業。

  後一點也是熊恆武不喜歡的,但是沒有明確提出要求,屬於機動掌握的要求。

  踏進門洞,熊小梅不由自主放輕腳步,拉長呼吸。走到四樓,迎面遇到一個中年婦女。熊小梅主動招呼了一聲溫阿姨。

  溫阿姨滿臉愁容,聲音綿軟無力,道:「二妹,你爸媽回老家看你外公去了,明天才回來。」她掃了侯滄海一眼,彎着腰朝樓下慢慢走。

  侯滄海和熊小梅鼓足勇氣來到秦陽與熊小梅父母見面。一路上,兩人充滿了「刺刀見紅」的勇氣和決心。誰知刺刀刺在了空氣上,軟綿綿使不上勁。雖然有遺憾,但是更多的是輕鬆和興奮。

  進了家門,侯滄海道:「小梅,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熊小梅搖頭。侯滄海摟緊女友細腰,道:「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在你的閨房和你做愛,很有成就感啊。」談戀愛兩年時間,兩人早就品嘗禁果,深深體驗到男歡女愛的歡娛,對做愛這件偉大事情充滿了不斷重複的樂趣。熊小梅猶豫道:「在寢室做愛,怪怪的。別急,我要洗澡。」

  這幢老式樓房沒有專門衛生間,熊恆武充分發揮鉗工精神,在廚房裡安裝了簡易洗澡室。洗澡時,把摺疊的鐵板拉起來遮住天燃氣灶,就構建出一個極為狹窄卻功能齊全的洗澡室。

  洗完澡,侯滄海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心儀很久的閨房。

  閨房貼着兩位當紅女星,有演《倩女幽魂》的小倩,還有女扮男裝十分英俊帥氣的東方不敗。侯滄海指了指牆上生動、漂亮、性感的當紅女星,道:「小梅,聶小倩和東方不敗看着我們做愛,這滋味很酸爽啊。」

  「你想得多。不過,她們看着我們那個,確實有點難為情。」熊小梅穿了一件寬鬆睡衣,衣襟略為散開,每當電風扇轉過來時,玉白色山峰若隱若現,很要命,弄得侯滄海鼻血差點流了出來。

  侯滄海低聲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採用另一種姿勢,你就看不到這兩個美女。」熊小梅道:「壞傢伙,就想着換姿勢。」

  就在兩人達到即將達到天人合一境界時,門外傳來鑰匙開鎖聲。開鎖聲音比孫悟空的定身術還要厲害,頓時讓兩人呆若木雞。

  兩分鐘前,提着藥袋的溫阿姨彎着腰,慢慢地出現在樓梯口,對歸來的熊恆武和楊中芳說了一句:「二妹和男朋友回來了。」又低着頭朝家裡走去。她原本是一個活潑且好管閒事的女人,如今工廠長期虧損,發不起工資,老公得了癌症,沒有錢去醫院,只能在家裡吊鹽水,說得直白一點就是苟延殘喘,等待死亡。她被生活重擔壓跨了,對外界所有事情失去了興趣,見到老鄰居,依着慣性打了聲招呼。

  「二妹和男朋友回來了」和「房門被反鎖」,這兩件事情拼接在一起,熊恆武和楊中芳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熊恆武一股怒火猛地衝上頭頂,拳頭砸在門上,道:「開門,開門。」幾拳下去,木門發出咔嚓聲,聲音難聽極了。

  熊恆武后退一步,用力猛蹬木門。

  這時,木門打開,熊恆武摔了一個狗吃屎。

  衣冠不整的熊小梅猛推男友,道:「快跑,回學校再說。」

  從地上爬起來的熊恆武順手抓起放在桌上的擀麵杖,朝闖入自己家庭的男人打去。侯滄海早就聽說老泰山是個暴脾氣,今天見面果然名不虛傳。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撥腳就跑。

  國營鐵江廠這些年一直處於虧損狀態,距離破產只有一步之遙,星期六早上十點多鐘,往日勤勞的工人們無所事事,在樹蔭下聚在一起或打牌、或下棋,或擺龍門陣。這時,他們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飛叉叉地從身邊跑過,後面是手持擀麵杖緊追不捨的熊恆武。熊恆武跑不過侯滄海,眼見着年輕男人越跑越遠,就停了下來,跳着腳罵道:「狗日的,你再敢來,老子打斷你的腿。」

  熊恆武后面則是跑得氣喘吁吁的楊中芳。楊中芳雙手撐在大腿上,彎着腰,喘粗氣,道:「回家,回家,你還不嫌丟人現眼。」熊恆武道:「下次看到那個娃兒,老子打死他。」楊中芳道:「看樣子,二妹是鐵了心的,剛才他們鎖了門的。」

  提到這一點,熊恆武重重地將擀麵杖敲在身邊一棵樹上。這是建廠時種下的老樹,長了幾十年,根深葉茂,樹幹粗壯,對於擀麵杖捶擊無動於衷,葉子都沒有掉下一片。擀麵杖受到老樹反擊,脫手而出,飛得老遠。

  楊中芳撿起擀麵杖,道:「老頭,不要在這裡使氣了,教育二妹才是老正經。」熊恆武氣鼓鼓地道:「我們趕緊回去,把二妹堵在家裡。」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會,楊中芳道:「二妹跟那個娃兒肯定那個了,怎麼辦?」熊恆武道:「上個月二妹回家講了那個娃兒的事情,我就表了態,不得行。就算那個了,還是不得行。」

  楊中芳想起女兒衣衫不整的樣子,道:「那個娃兒也是大學生,既然二妹喜歡,我們就捏着鼻子認了,否則我女兒不能和喜歡的人耍朋友談戀愛,不曉得好難過。」

  熊恆武哼了一聲,道:「你的心太軟了,要不得。二妹找的男朋友確實有點孬,他們兩人都是讀的師範學院,出來要當老師。到時一個在秦陽,一個在江州,兩地分居來回跑要多花錢,不是個牌。那個娃兒爸爸媽媽都在世安機械廠,世安廠和鐵江廠是難兄難弟,鐵江廠熬不過今年就要破產,世安廠情況好點,最多還能熬兩年,也是死的多活的少。我們不是要圖大富大貴的人家,至少要是一個過得去不受拖累的家庭。」

第2章

被父母捉個現形

  「老熊,拿擀麵杖打毛腳女婿?」以前一個車間的工友站在樹蔭下抽煙,打趣道。

  「屁個女婿,你龜兒子爬開。」熊恆武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熊恆武和抽煙的工友都是技師,技術頂呱呱。現在工廠基本歇業,大家都由勤勞工人變成無所事事的閒人,有點熱鬧事,就圍在一起看稀奇。

  國營鐵江廠在計劃經濟時代紅火了二十年,從九十年代初期開始日益顯出頹勢。如今大部分工人只能拿到兩三百塊錢,勉強餓不死。隔壁家老康得了肝癌,現在都不敢去醫院,在家輸點藥,精壯漢子瘦成一把骨頭。樓下莎莎妹到廣東當了二奶,每個月寄錢回來,讓左鄰右舍羨慕得緊。三樓趙大哥家裡有兩個娃兒,都是廠里工人,如今下崗在家,無所事事就打牌打媳婦。

  熊家所住的七幢有二三十個年輕廠二代,熊小梅是唯一考上大學的,拿到錄取通知書時引起了全幢樓轟動。再加上熊小梅長得高挑漂亮,算是雞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

  在工廠和家屬區交界處,熊小梅被父母堵住了。她提着侯滄海落在家裡的小包,裡面裝着三十塊錢,還有師範學院的飯票菜票。熊恆武大吼道:「熊小梅,不要跑,跑了就不要回來。」楊中芳上前一步,緊緊拉住女兒,不讓女兒外出。

  分文皆無的侯滄海沮喪地坐在鐵江廠大門外。

  原本的風流旖旎場景猛然間就變成狗急跳牆,他多次聽熊小梅說起自己父親是一個暴脾氣,今天總算領教了。他想起熊恆武二話不說就舉起擀麵杖的悍勇,眼前的天空出現一個大寫的「服」字。

  在廠區外坐到了下午,又坐到吃晚飯時間,侯滄海肚子餓得咕咕亂叫,眼睛裡冒出無數個旋轉的大白饅頭。

  傍晚,晚霞在天邊消失以後,他站了起來,下定決心再探虎穴。

  工廠走下坡路,保衛自然懈怠,形同虛設。侯滄海長驅直入,來到了家屬區。他在七幢家屬樓轉了兩圈後,準確定位了熊小梅的寢室窗戶。

  老式家屬樓外面有一根生鐵下水管道,距離熊小梅窗台約有一米多距離。侯滄海如猿猴一樣順着生鐵管道爬了上去。他抱住生鐵管道側耳細聽,沒有聽到熊小梅寢室有異常動靜,便將手搭在窗台上,輕巧地從水管躍到窗台下。

  他剛剛把頭探向房間,就與鬍鬚漢子熊恆武面面相覷,大眼對小眼。

  熊小梅寢室里坐着四個人,熊小梅、熊小琴姐妹坐在床上,熊恆武站在窗前,楊中芳夫妻坐在窗前椅子上。熊家聚集所有力量,正在苦口婆心地做着熊小梅的思想工作。當侯滄海抱住鐵管偷聽時,家庭談話陷入僵局,屋子裡一時沒有聲音。

  侯滄海反應最快,趁着熊恆武還沒有發作時,朝裡屋喊了一聲:「熊小梅,我先回學校了。我愛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辜負你。」

  這是公然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熊恆武順手抓起一本雜誌,朝窗外砸過去。侯滄海動作如靈貓,轉眼間從下水管滑到地面,朝着工廠大門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