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 第1章

蕭舒

-------------------------------------------------------------

☆本文由早安電子書網友分享,版權歸原作者或出版社所有☆

☆僅供預覽,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

☆請勿用於商業行為,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早安電子書☆

☆http://www.zadzs.com☆

-------------------------------------------------------------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作者:蕭舒

內容簡介:

  問世間何為無敵?

  他,風華正茂,他,身患絕症,他,無奈修道,他,修道有成。他成為金庸世界中的一個小道士。於是,天地變了……

  年紀甚輕,卻是商界佼子,雄心勃勃,卻驟然倒下,無奈而死,卻柳暗花明,修道有成,元神未死,於是,金庸的世界裡是從此多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當世間武功在他眼中變成頑童打架,當無情時間在他身上無效,問世間何為無敵?永生無敵!

  金庸的世界裡有英雄,喬峰、郭靖、楊過、張無忌、令狐沖,金庸的世界裡有美女,黃蓉、小龍女、趙敏、周芷若、盈盈,金庸的世界是虛幻的,金庸的世界又是真實的。一個現代人,在金庸的世界中真實的生活着,讓主角引領你在金庸的世界裡悠閒散步。

  主角元神未滅,附體於金庸世界裡一個道觀中的小道士身上。他在荒山之上,獨自一人,艱苦修道,終於回復如前世。他坐着馬車,一路向北,欲見郭靖夫婦。華山之巔,逆天行法,救北丐西毒於既死,救程英完顏萍,數言驚退李莫愁,從此,他進入了神鵰的世界。

  倚天、笑傲,他的身影總在其中閃爍,他是這個世界的看客,他又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他傲嘯山林,他偎紅倚翠,他隱於山林,他出沒於鬧市。他是無所不在的。

  會盡天下英雄與紅顏,做個逍遙神仙,這便是本書的主旨。

第一部

神鵰

第1章

莫愁

  南宋理宗年間山東登州暮春時節。

  一座高山,巍巍聳立,山上鬱鬱蔥蔥,草木旺盛,山腳下一條清澈的小河仿佛玉帶將此山半繞,可惜山周圍蓬蒿遍野,杳無人煙,仿佛未開化之地,不時山雞野鳥風過,也算平生幾分生氣。

  此山人跡少至,最近的人家離此也有七八里遠近,故甚少人知曉,雖有鳳凰山之名,但找周圍的人問問鳳凰山在哪裡,十有八九都搖頭,反問:「這裡哪有什麼鳳凰山?!」此山得有此名,也是因為最近處一座小鎮,名謂鳳凰鎮,是進出會稽必經之處,頗具繁榮氣象。鳳凰山頂有一座敗落的道觀,原有一個老道士在此,整日打掃除塵,尚可見人,但自從老道士死後,再也沒有人來過,這幾日,卻忽然出現一個小道士。

  道教自唐以來興盛不衰,龍虎正一、閣皂靈寶、茅山上清皆符籙一系傳統大派,而正一道更是執掌天下道教之道宗,有宋以來,雖有勢微之態,仍是底蘊深厚,不容小覷,此時不同教派紛紛湧現,最具代表的是北方的太一道、真大道與全真道,南方的淨明道和清微道。

  而其中的全真教,更是人才不絕,日漸鼎盛,自長春真人奉詔進見成吉思汗以來,隱隱成中原第一道派。其創始人王重陽,道術武學,皆冠絕當世,世間五在高手華山論劍,重陽真人以一敵四,談笑間敗盡天下高手,風範逼人,一時無倆。

  全真七子,人中龍鳳,雖在武功上稍差,難得重陽真人神髓,但道學精湛,人所傾服,派中耆老周伯通,人稱老頑童,赤子童心,武功高強,堪與當世四大高手比肩,當世大俠郭靖郭大俠,曾師從全真七子之首馬鈺道長,與全真派淵源極深,全真有事,他自不會坐視,故全真一派,極少有人敢惹,好在全真七子道學深淵,恬淡沖和,御下極嚴,派中弟子,皆一派謙和,令人不由不嘆服。

  全真派掌教位於終南山,當年重陽真人遊歷天下,於山東境內收全真七子為徒,故山東境內,道學繁盛,道觀林立,道士眾多,像鳳凰山頂的道觀,自然無人問津,而多出了一個小道士,也是難以發覺。

  小道士中等身材,長得頗為健壯,相貌平凡普通,唯有一雙眼睛,晶瑩清澈,極有神采,使這張平凡的面孔變得極不平凡,一舉一動,顯得從容沉靜,極有魅力。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下得山來,對鳳凰集熱鬧的影像毫不留戀,腳下迅捷,在熱鬧的人群中,仿佛水中游魚,行雲流水一般穿梭在人群中,身不沾人,似慢實快,眨眼間走出很遠,仔細觀察,必會發覺他的與眾不同。

  走走停停,很快幾大包物品提在手中,是些日常用品與食物,量雖多,但都是些便宜貨,用不了幾個錢,與他身上穿的有些破舊的道袍很相符。自長春真人進見成吉思汗以後,全真教的賦稅被免去,轄下道觀香火旺盛,故全真教的道士們皆衣食無憂,像他這樣,一看便知是一個野道士,這在登州境內,是極少見的。

  買完東西,他便提着東西往回走,出了鳳凰集,即是荒郊野嶺,長草遍地,長風吹來,起伏搖擺,景色古樸,道士無心觀賞,肚子早就咕咕叫,否則他才不願下山呢,現在他腦中想的是中午做些什麼吃的,慰勞一下自己。

  離鳳凰鎮越來越遠,他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步跨出,近有丈遠,且步子有逾來逾大之勢,到了後來,一步能跨出五六丈,如有人見了,必定無法相信自己雙眼,這種傳說中縮地成寸之術,竟真的出現人間,讓人匪夷所思,斷難相信。

  穿過荒野,向山上走去,此山尚沒有向上之路,他只是憑着感覺,信步而走,仿佛信步於閒庭,山頂一座破落的道觀很快出現在他眼前,他仔細看了看這座容身之所,有些感嘆,隨即被肚子咕咕的響聲打斷,他道術有成,雖早已超越辟穀之境,仍對口腹之慾縱容之,除非見到食物快吃完,方辟穀一番,捱上數十日,否則,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曾聞當世奇人洪七公貪吃成痴,他常有知己之感,總想有一日能與這位奇人相見,說些共同話題,向老前輩取取經,怎樣能吃得更好。但可惜他已經知道洪七公的命運,只能抱憾。

  其實,他叫蕭月生,之所以躲在這座無人問津的道觀中,是因其身懷一個驚天的秘: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蕭月生本是生存於2004年之人,這一點,他記得清清楚楚,雖然他現在總有莊周夢蝶之感,真耶夢耶,常猜想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還是他本是這個世界之人,只是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生長於2004年,這本是簡單不過的問題,卻着實讓人迷惑,實因此事太過匪夷所思,做夢也難以想像。

  想到2004年,他的思緒漸漸飄揚,向天際飛去,2000年,真是難忘的時刻呀,那正是他意氣風發的一年,也是斷腸的一年。

  那時他三十歲,而立之年,而他確實有了一番成就,大學畢業後,與幾個同學共同創辦了一個小公司,由於他頭腦靈活敏銳,這個小公司在他的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一日好過一日,他已經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但就是他得意之時,卻忽然診斷出得了一種肌肉萎縮症,是絕症,渾身肌肉漸漸萎縮,然後是腦萎縮,直至死亡,幾年之內,必將離開人世。

  他曾以為自己不怕死,以為自己想開了,人必有一死,誰也無法逃脫,與其逃避,不如面對。但當真正面對死亡時,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麼厲害,死確實很可怕。

  在同學朋友的幫助下,他滿世界的求醫,結果是失望而歸。最後,他在絕望之下,拜在龍門道派掌教之下,學習道家內丹之術,雖然不太相信,只是猶如溺水之人,見到一根葦草,也要抓住一般,姑且試試罷了。

  自知必死,對一切也就淡漠起來,心境反而符合修道,再有明師指點,修為突飛猛進,短短四年間,竟已經超越師父,結成金丹。

  他的病情也不再惡化,雖然不能治癒,也讓他欣喜不已,於是修道更烈,但此時,他的師父已經無法再指點於他,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金丹已經成,各種神通開始顯現,如過目不忘,一目十行,力大如牛,很快龍門派的道藏被他印如腦中,依靠自己的探索,他開始繼續修煉。

  但修道畢竟風險極大,沒有師父的護法,很容易出問題,他就出了問題,金丹碎,元嬰成,身體受不住強大的能量,瞬間毀滅,元嬰逸出,竟在迷糊間,投於一個不知名身體中,醒來一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

  他躲在這座道觀中,一邊修道,一邊打聽,漸漸得出一個讓他奇異不已的結論:現在這個世界,竟然是神鵰俠侶中的世界,南宋理宗,五大高手,雖中神通已歿,郭靖頂替,窩闊台當政,這些,都是明證,實在讓人無法相信,畢竟神鵰俠侶是部小說,它的世界,並不是真實的歷史。

  但只要是活着,他才不管這是什麼世界呢,經歷過死亡,他才真正了解活着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了生命,一切都是虛幻,所以,他更是苦苦修煉,以期成就仙道。

  修煉有成的他,對長生不老,不再是嗤之以鼻,反而是堅信不移,因為他每次入定時,總是隱隱約約要抓住其關鍵,但總是最後關頭功虧一簣,難以捕捉。但最近,他忽然想開了,既然他元嬰已成,其實已經是長生不死,因為肉體死亡,他的元神可以移到另一具身體上,繼續生存,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生長不死。那還有什麼好怕的!這種想法讓他幸福不已,每天修煉完,都要站在道觀前,迎着呼呼的風,長笑幾聲。

  心裡超脫了生死,想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來,現在這個世界,到底是神鵰俠侶的世界,還是射鵰的世界,這很讓他費思量,到底有沒有楊過這個人,有沒有古墓派,後來,他偶爾在鳳凰鎮買東西時,聽說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名字,才敢確定,這是神鵰俠侶的世界,但他忽然迷茫了,自己現在為什麼而活着呢,活着有什麼意義呢?能長生不死,但沒有什麼想做的事,豈不是無聊死了。

  武林爭雄?好像沒有什麼挑戰性,天下爭霸?又好像不自量力。蕭月生雖不懂武功招式,但身具神通,武功招式在他眼中無異於童子玩耍,毫無威脅可言,如果想爭雄武林,自然沒有什麼困難,而天下爭霸,又顯得不切實際,時勢造英雄,沒有亂世,也就沒有乘勢而起的英雄,現在去跟蒙古打?這種自殺的行為他是斷然不會為之的。

  不過,見識一番這世界裡的英雄人物,倒也是一番樂趣。

  沒有了修煉的動力,自然就覺處自己現在的生活有些太清苦,孤身一人,身處荒山,煢煢孑立,形影相弔,以前甘之如飴的感覺沒有了,山里也很難呆得下去。

  這段清苦的日子,他收穫極大,以前印在腦海中的道藏,他無所事是,就翻出來研究,道法學了不少,有些能用,有些不能用,但威力不少,可惜不能用出來,實在太驚世駭俗,況且僅憑他現在的身手,也足夠自保。還仔細研究了奇門遁甲之術,學過高等數學,研究起來,並不是那麼艱澀,而且這深奧的數術,讓他能運用自己在出生的世界的知識,很親切,仿佛回到當初在學校埋頭題海的日子裡,樂此不疲,奇門之術,自然越發有心得。如有機會,定要找黃老邪切磋一番,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他如是想着,出山之念越發強烈,一會天下英雄,定是一件樂事。

  收拾好包袱,也沒有什麼值得帶在身上的,脫下道袍,換上普通人的衣服,然後在道觀前布上了幾個陣法,自信一般人是無法發覺這個道觀的存在的,這是一點私心,其實也沒什麼人想占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鳳凰鎮旁鳳凰山,鳳凰山上鳳凰觀,這是他無聊時想出的一點兒歪詩,自得其樂的大笑,然後將這座道觀改名為鳳凰觀,雖然這個名字極不符道觀命名之規則,有太華麗之嫌,會令道士們聽之皺眉,他卻不管。

  身上的銀兩頗豐,是他在鳳凰鎮買東西時順手牽羊所得,他也毫無慚愧的想法,對富貴人家來說,丟個百八十兩銀子,實屬平常,而蕭月生受到的教育是,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就是再有神通,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離開錢也是不行的。

  下了山,先到鳳凰鎮找了家客棧住下。他相貌普通,又換了裝束,再刻意改變自己的氣質,在人堆里,很難惹人注目,他就放心的大吃大喝,心神一半放在食物上,一半放在別人的談論上。

  多是些瑣事雜事,家長里短,忽然四人一桌的談論引起了蕭月生的注意。

  這四個老人皆一襲青衫,長須飄飄,風度不俗,像是讀書人。東首老人面色紅潤,卻帶愁苦之色,不停的嘆氣,一盅酒一盅酒的喝個不停,使他面色越發紅潤。

  西首的老人道:「老三,你就別唉聲嘆氣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忽的抬頭,眼睛通紅,狠狠的道:「我孫家的香火就要斷了,還沒什麼大不了嗎?!」

  西首老者見他神態兇狠,嚇了一跳,不敢說話,面朝南的老者抬手虛壓,道:「好了好了,老二,老三心裡不痛快,你莫惹他!」

  西首老者哼了一聲,低頭喝起了酒,悶聲不響。

  朝南老者道:「老三你也無須如此苦惱,春風這孩子想學道,就讓他學道吧,你攔也攔不住,反傷了你們父子的情面。」

  「唉,這個小王八羔子,真是氣死我了!大哥,你不知道,這死小子較起真兒來,誰也別想說服他,也不知隨誰了!」

  朝北的老者清瘦矍爍,聞言笑道:「三哥,他這個脾氣還不是與你一模一樣,況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陣子,南方又不太平,照我看,可能又要打仗,春風如果做了道士,可免服役之苦,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就是就是。」其餘兩人皆附和。

  老者面容稍霽,重重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隨他去了!」

  老二道:「唉,都怨這個丹陽子,沒事跑過來講道,春風侄兒被迷惑,才鬼迷心竅,想起做道士了。」

  朝南老者面色一變,忙噓了一聲,緊張的四處望了望,見沒人注意,才鬆了口氣,道:「老二,快住口!」

  老二看到其餘三人皆面色大變,才恍然,忙閉嘴。老大苦笑道:「老二,你也太魯莽了,丹陽子真人也是你能議論的嗎!丹陽子真人固然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但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真不分輕重!你呀你呀,到老了,這魯莽的性子還改不了!」

  老二訕訕的笑了幾下,苦着臉,又悶頭喝酒。

  蕭月生裝着漫不經心的吃飯,耳朵卻豎着,一句不落的聽個仔細,心下大喜,丹陽子,那不就是馬鈺的道號嗎?

  他又聽了幾句,四人的談論內容已變成詩文詞句,讓他聽得一頭霧水,詩文方面,他自然是拍馬也追不上這個時代的人了。

  待四人吃完,走出客棧,蕭月生招來小二,打探一下丹陽子講道之事,才知道那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據說盛況空前,小二講起來仍興奮不已,把馬鈺形容成一個在世的活神仙。

  蕭月生聽完,隨手打賞了講得意猶未盡的小二,倒了一盅酒,一邊品嘗,一邊思索。最後決定到登州府蓬萊閣去拜見馬鈺。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世界,但地理位置與原來相差不多,生活在2000時,他的家就在蓬萊市,故對這裡的地形,還不算太陌生,打聽了小二,與腦中原來一比較,沒什麼改變,讓他開心不已。

  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做完早課,煉了一會兒氣,離開了客棧,往蓬萊閣進發。

  鳳凰鎮離蓬萊閣並不遠,大約有二三十里的路,蕭月生很悠閒的一路走下來,沒到晌午,到了蓬萊閣。

  蓬萊閣據傳乃八仙過海之處,被施以仙法而成。漢鍾離、何仙姑、呂洞賓、張果老、曹國舅、鐵拐李、韓湘子、藍采和八位仙人,相傳,一次,八仙在蓬萊閣上聚會飲酒,酒至酣時,鐵拐李提議乘興到海上一游。眾仙齊聲附合,並言定各憑道法渡海,不得乘舟,此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之典。且傳說蓬萊受仙人保護,永不受天災。這種傳說雖有些飄渺,但蓬萊閣不受天災,確實不假,可謂一處福地。

  此時的蓬萊閣,建成不過幾十年,文豪蘇軾曾在此留任五日,留下數篇文章,讓此地頓成文人墨客蜂擁之所,而這裡也是道家福地,上清宮,呂祖殿,天后宮,各有道士道姑居其中,文人與道士聚集談論,處處可見。

  蕭月生往東行,到了上清宮,上清宮宮主即是馬鈺。主殿供有三清神像,很幽靜,人很多,但都神態肅穆,悄然無聲,人來人往,竟沒有嘈雜之感,可見人心之誠。

  在三清像前,兩個小道士稽首站立,雙目垂簾,寂然不動,蕭月生輕掃一眼,發覺這兩個小道士立若峙淵,靜如處子,靜功修為頗深,讓他有些訝異,沒想到如此年紀,竟能有如此深厚的靜功,將來頗有前途呀。

  道家修煉,對人的意志要求尤嚴,結成金丹以前,與常人無異,至多是身體強健幾分,或學幾種威力不大的道法,種種神通,都是金丹結成以後方能顯現,但常人一生都無法結成金丹,況且對心境悟性要求更嚴,心境要置於有為無為之間,又要參透宇宙天地的之奧妙,得「道」,方能成就,非聰明絕頂,心志堅毅之人,萬難成功。據蕭月生猜想,王重陽也沒結成金丹,他以武入道,但對武學過分注重,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可謂是捨本逐末之舉。

  他上完香,轉身對右邊的小道士稽首為禮,道:「在下蕭月生,相與丹陽子真人一見,煩請容稟。」

  小道士眉清目秀,神態秀雅,恭敬還禮,道:「宮主早已離宮返回重陽宮,蕭居士見諒!」

  蕭月生輕皺一下眉頭,無奈的搖頭嘆息,真是不巧,錯過了。

  他稽首一禮,無心他言,轉身走了出去,那小道士看着蕭月生離開的身影,有些失神,他能感覺到這個離開男子的不凡,但何處不凡,卻又無法描述,實在怪異。

  見一見丹陽子的願望落空,蕭月生有些索然,無精打采的往回走,在原來的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找了馬車,一路向南,車往江浙行。

  趕車的車夫是個強壯憨厚的漢子,一口濃濃的山東腔,山東大漢的風骨形諸於外,讓蕭月生心生好感,自然在酬金上寬裕很多,許下了五十兩銀子的厚利。此時天下,已有敗世之兆,銅錢日漸,現在的十貫尚比不上以前一貫,金銀沒有貶值之虞,自然大受歡迎,這五十兩銀子,足夠一個車夫趕上兩年的車。

  車夫稱孫名子明,窮苦人家自然沒有字,蕭月生見他神情沉穩,眼神方正,測其必是意志堅強,正直英勇之人,有心造就他一番。他先裝做是一個遊學的士子,手無縛雞之力,後將包袱中幾十兩金子裝做無意間灑落,試探幾日,見其無貪慾之心,又在路上買了幾壇好酒,時不時與孫子明暢飲,自然每次必將其灌醉,觀察其酒後之態,終於心滿意足,心感安慰。

  蕭月生自從知曉自己能夠長生不死以後,做事就變得拖拖拉拉,慢慢悠悠,就如擁有了用之不竭的金錢的人,自然不會把金錢放在眼中,物以稀為貴,正因人生苦短,才知時光短暫與足惜。長生之死之人,其思緒潛移默化中,不會再珍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