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白馬踏夢船 - 第1章
樂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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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教白馬踏夢船
作者:樂小米.
引子
索魂吟
夢夫人
引子——索魂吟
夢夫人
夜色如洗,月光如練。
朱家高閣之外,風盈盈而來,枝蔓疏影橫斜,恍若故人入夢。隱隱光影,搖曳在綠紗窗上,攪動多少閨房女兒春夢。
她。
朱家三小姐。
便是其中之一。
身裹素白蠶絲薄杉,擁着雙色團荷錦被,伴着窗外蟲鳴聲聲,一顆心兒默念着中秋後定於尉遲家的嫁期,薄腮粉面之上不僅浮起上淺淺酡紅。
闔上丹鳳雙目,眼角一絲薄光,睡意隱約。
迷糊之中,卻見一白衣女子在自己床前,貴婦樣裝扮,櫻口瑤鼻,嘴角掛着一絲自嘲般的淺笑,兩彎梨渦隱然腮邊。
美則美矣,可惜雙目微合,仿佛是為了阻擋眼眸中那燙人的目光;可縱使雙目微合,卻依舊不減她這傾城絕倫的美艷。
她衝着床上的朱家小姐招手,袖口香寒,輕紗繚繞,嘴角噙着笑,暖融融的,她說,你隨我來,隨我來,我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一切。
那聲音仿若天籟,明明溫柔如水,卻仿佛不可違逆的聖旨一樣。
朱家小姐就在朦朧之中,走下床,赤着宛若蓮藕般白淨的腳,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心裡明明有千般的疑問和不願,喉頭卻仿佛被勒緊一樣,發不出任何的聲息。
空氣在凝固,時間在凝固。
惟有艷麗貴婦招搖在空中素白的手,和閨中女子遊走在地板上白淨的腳。
白衣女子依舊雙目微合,看着朱家小姐一步一步隨着自己而來,嘴角盪起一陣笑,燦爛如花,鮮艷如血!
疼!
猙獰的疼!
狠狠地疼!
就在隨着白衣貴婦邁出朱家門檻那一瞬間,她的身體,放佛被利刃生生穿透,斬斷,切割,然後,狠狠撕裂。
殷紅的血液,仿佛盛大妖艷的花朵,淋漓怒放在黑暗之中。
無邊無際。
迷離在暗夜。
白衣女子依舊雙目微合,嘴角噙笑,似乎眼前妙齡少女猝死的殘忍景象與她毫無關聯;而她,只是那個幾十年如一日活在夢裡女子。
雙目微合,嘴角噙笑。
就這樣。
生生世世,如在夢中。
三日後,朱家三小姐的屍體,出現在西平街頭,通身慘白,體內已無半份血液,仿佛被鬼魅榨乾了一般。
近日京城,已不知多少如朱小姐這樣的少女,神秘從閨閣消失,杳無蹤跡;幾日後,屍體陡現街頭,商鋪門前,甚至自家床上。
輾轉千年。
後。
這個悽厲如鬼魅的女子會不會出現在你夢裡,著一身白衣!
雙目微合,嘴角噙笑,唇角是隱然的梨渦,對你低喃:我是夢夫人,你隨我來,隨我來,我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
下一個少女,難道是……
你?!
第一章
一、丁仙女的逃婚之夜
暗夜。角浦。
兩座茅屋,張燈結彩。親戚四舍來來回回穿梭不止,忙着兩對新人的婚禮。小孩子在人群中,跳腳而行,歡快的燃放着爆竹,周遭陣陣特殊的爆竹香氣。
火樹銀花之中,一團喜氣。
紅紅的「喜」字,千嬌百媚的招搖在窗格上,一副比新娘子還嬌羞的模樣。盈盈紅燭,興高采烈的揚着高高火焰。
段青衣她老娘一斛珠,看了看那滾滾的燭淚,嗑着瓜子對縣太爺夫人包夫人撇嘴:嘖嘖,你看,這燭淚流得,比小仙每次看到我家青衣時流的口水還要多!
包夫人緊了緊身子,斜了一斛珠一眼,充分發揮一縣父母官夫人持家有道的聰明才智,說:那敢情好!以後,你們段家洗衣洗菜就不用挖井了,小仙的口水都夠用的了!
這時,包夫人身後的一丫頭,為了在主子面前表現自己的聰明伶俐,馬上接着包夫人的話,說,夫人真是神仙見地,這段公子要是勤學最新在京城流行的鋼管舞或者濕身舞,估計小仙妹妹的口水就可以堪比黃河了,咱們全縣的飲水問題都解決了,這於包老爺也是政績一樁啊。說完,滿臉桃花,似乎段青衣正在她眼前大跳濕身舞一般。
包夫人回頭瞪了那丫頭一眼,嘴角歪歪,幾乎是鼻子裡哼聲:這一斛珠是個傻的,你也是傻的不是?
小丫頭便也唯唯諾諾,結手噤聲而立,斜着眼珠偷偷看着不遠處飲酒的男賓客。
此時。
此刻。
就在一斛珠和包夫人以及她的貼身丫頭討論如何利用我的口水解決全縣的飲水問題這一革命性的論題的時刻——我,已從洞房逃離,悄悄潛上房頂!
嫁衣飄散,鳳冠落地;鴛鴦繡鞋一隻踢到床底,一隻斜掛在紅燭台上不停搖擺。
一身便裝的我,倉促之間,只簡單的束着頭髮,高高的馬尾狀,有些不倫不類。如果此時月亮可以做鏡子的話,它會被我的造型給震撼碎。
哦,我忘了講,我身上的便裝是段青衣的。因為,逃婚是我臨時做的革命性決定,向我和段青衣這麼純潔的男女關係,很顯然,在他的茅屋裡,我無法找到自己的衣服,也只能翻到他的長衣大衫。
哦,還有一雙大靴子。
以前愛死段青衣這類長胳膊長腿的男人,此刻,面對着身上他這套我穿着幾乎可以與嫦娥一起衣袂飄飄奔月的衣服,我突然發現,土豆男生其實也很可愛。至少逃婚的時候,你穿上土豆男人的衣服,別人不會覺得你像是剛從十八層地獄裡鑽出來的怪胎。
暗夜。角浦。
茅屋頂。
風不動,我亦不動。
風動,我亦沒法動!
濃濃夜色之中,我只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咚咚咚咚的跳。一直以來,都知道,做賊是一個技術活,如今看來,逃婚更是一項技術活。
一方面,我想速速離開角浦,免得有人發現我不在洞房,那麼全場賓客估計會傾巢而出,而我,肯定會被段同學當場捉獲。
唉,想到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和神態,我就想昏死算完。他肯定會彈彈衣服,氣定神閒,一邊翹着腿品茶、一邊勾着蘭花指挖苦我:丁小仙啊丁小仙,連逃婚你都逃不了,你還折騰個屁!乾脆給我生兒子下地,洗衣服做飯一輩子算了!
他說這些挖苦的話時,還要結合着動作和手勢,沖我摔一記白眼圈。
所以,我既然要逃婚,就必須成功。
另一方面,我此時不能輕易亂動。鬼都知道,角浦高手如雲,尤其那神出鬼沒的一斛珠,萬一我剛剛打算翻下茅草屋逃離此處時,被她像拍蒼蠅似的一巴掌被拍在地上,我多丟人啊我!
屏息。靜氣。
等待最佳時機的到來。
誰說的來着,機會是永遠給有準備的人的。我是有準備的人,於是,逃離的機會就在此刻驚天華麗的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鄉親們,不好啦,劉土豆家裡起火啦!趕緊來人啊!救火哪!
我貓着腰,偷偷望去,果真,劉土豆家方向出現火光。要說角浦的人民還是很純樸的,男女老少一見自己同村的劉土豆家裡起火了,連忙紛紛奔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