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長安 - 第1章

鄭良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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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長安

作者:鄭良霄

文案:

穿越版美女與野獸的故事

穿越女孩夏飛簾,代姐出嫁,嫁的是炙手可熱的寧王爺。她以為這只是個穿越女常經歷的老梗時,卻不知與此有關的每個人都圍繞着她設好了局,布好了套。在這局中局,套中套里,她只是一枚小小棋子。

更可怕的是:關於這位寧王,有着種種詭異的傳說……

女主不與人比美,不與人比才藝,初看有點「二」,但……

無邏輯糾結女V感情白痴

一個男人,兩次愛上同一個女人

1V1,HE結局,放心跳坑吧。

這個算是我《陰謀與愛情》系列文的第一部。

內容標籤:

穿越時空

情有獨鍾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尉遲洌,夏飛簾



配角:夏雲,尉遲澈,夏望舒



其它:陰謀

第1章

長安的繁華,無論對哪個時代,對哪個時空來說,都是一種標誌性的存在。

我站在街口,半眯着眼,享受着春日裡,剛剛有些溫暖氣息的陽光。背後是我和二哥開的小飯店,店掌柜老木正守着牆上開着的一個小窗口,賣着滷味,生意好得嚇人,小窗前長長的隊伍很能說明一切。原因麼,自然是……這個不是我要說的關鍵。我要說的是:那天,我看見了他!

我是穿越來的,此時是大景王朝、建初元年的三月,我已經穿越到這裡快一年了,這是個在我學的歷史課本沒有記載的時空,在這裡,我叫夏飛簾。據說這是風神的名字,風神是惡神,大家從這個名字就可以想到這個時空里,我的父母對我憚度了。二哥則叫我小飛或飛兒。二哥叫夏雲,字豐隆,豐隆是雲神的名字。在我們夏家,所有的孩子都被冠以神名。這個我以後慢慢說。

那天,我就是在自己開的小飯館門口曬太陽,聽說長安城外狄花開得正好,很多人都趕到城外賞花,二哥也興致勃勃的去了,他那人總是那樣,隨時準備着好心情,不放過任何熱鬧的場景。

可我卻不想動,在經歷了一個冬天的蟄伏後,我比任何時候都慵懶,我斜倚着牆,舒舒服服的站在陽光里,看着眼前走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原本的現實世界裡,我22歲了,可在這個異時空,我還沒到16歲,這讓我很得意,覺得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卻完全沒有想到,命運之神早已站在我眼前,不懷好意的看着我了。

他就是那時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的。說突然一點也不誇張,長安的街道,平日裡不准人縱馬狂奔,但有一個人可以除外,那就是他——寧王尉遲洌。尉遲洌是當今皇帝尉遲澈倖存的唯一成年的弟弟,也是剛經過一冬與北方蠻族惡戰之後,許多百姓心目中的民族英雄、武威大將軍。

這是個動盪的年代,去年一年,先皇的各位王子,為了爭奪皇位,紛紛擾擾打了大半年的仗,當今的皇帝和這位寧王成了笑到最後的人。哥哥尉遲澈坐上了皇位,弟弟尉遲洌則掌管着軍隊。

緊接着冬天裡北方突厥的來犯,也許是他們看到了新皇登基,國祚未穩,也許是他們冬天裡牧草枯死,牛羊凍餓。總之去年突厥的來襲,其勢洶洶,一直打到了離長安不足百里的地方。

好在有寧王披掛上陣,以數萬人的代價,才保住了今年這個春天裡難得的和平。但也因為去年的戰爭,京城周邊田地拋荒無數,長安城中也是一片蕭條,只有我們這個小飯館所處的街道,因為挨近皇宮,還顯得略微有些人氣。

今天,就是這點點人氣,也被這位寧王的到來,驅得一點不剩了。

當急遂的響成一片的馬蹄聲從街口那邊傳來時,街上的行人也許是受去年戰亂的影響,第一個反映全都是抱頭鼠躥,我們小飯館門前買滷味的長隊,在我還沒得及眨眼的瞬間,也一下子消失不見。本來還熱熱鬧鬧的街道一下子空無一人,只留下街面上的一片狼籍。當時我第一個反映就是想到以前曾看到的那副圖——《城管來了》。

沒等我仔細琢磨這事的諷刺意味,寧王馬隊就這麼黑壓壓的席捲而來,並快速的在我的視野里放大。

這時我看到了那個女人,不對,應該說是母女,因為那女人的懷裡還抱着個兩、三歲的孩子,她本來是在我店門口排隊的人之一,當別人都四散逃跑時,她大概是被孩子拖累,居然摔了一跤,此時她正慢慢的爬起身,然後,目瞪口呆的呆立在街心,看着眼前放大的馬隊,一動不動。

我幹了一件我自己從來沒想過我會幹的黃事,後來很長時間我都一直在懷疑我當時是不是中了魔了,要不就是哪根筋搭了,總之,我其實挺後悔的,一直後悔了好多年。

當時,他的大黑馬正好從我的眼前掠過,我就那麼突然跳了起來,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馬韁……

說實話,那時候馬韁已經在他手裡被勒直了,他其實也發現了那對母女,已經做出了勒馬的動作,不然那天我一定死得難看。但就算如此,我還被馬帶着向前沖了好幾步,並且感到一瞬間,我的手心一熱,緊接着,才是疼,火辣辣帝。我尖叫着鬆了手,血,瞬間噴涌而出。我趕緊捏住手腕處的動脈,跳着腳哭喊:「老木叔。老木叔。」事情發生在一瞬間,我這個腦子永遠不夠用的人,一下子就醜態百出,哭得沒了形象。

老木叔慌慌張張的從店裡沖了出來,卻束手無策,只「飛丫頭,飛丫頭」的和我對喊。(不知為什麼,他從來不叫我二小姐。)

馬隊早就全體停了下來,卻沒有人有任何表示,全都看戲似的看着我們。

我冷靜了下來,發現一個事實,不管是在以前的生活中,還是在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想靠別人總是靠不牢的。我依然捏着我的腕動脈,一邊嗚咽着,一邊轉了身,打算去街對面那家生藥鋪想辦法了。我們的小飯館裡可沒有備下止血藥。

這時,我眼角的餘光里,看到大黑馬上的他做了一個什麼手勢。馬隊中的一個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了我的面前。也不經我許可,就一把抓住過我受傷的手,變戲法一樣,他手裡又多了一個小瓷瓶,他把瓷瓶里的藥粉向我手上的傷口一灑,然後抬頭問我:「有手帕嗎?」

我淚眼矇矓地看着他,這傢伙年齡不大,容長臉,不黑也不白,很和善的樣子,穿了一襲青衫,看上去不像武將,可也不太像書生。我看了他的眼就覺得很親切,好像曾在哪兒見過似的。

說起來丟人,我沒有手帕,在這個新的時空里,我很難記得帶上那東西出門,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寧可每天檢查一下有沒有帶上手機。可惜我現在沒手機了,我是魂穿過來的,真可惜啊。

對方笑了一下,開始在自己身上摸,左一下,右一下,我有一種直覺,他也不會有手帕之類東西。果然,他抬頭,求助般的向大黑馬上看去……一塊黑色的的大巾帕飄然而至,為什麼是黑的呢?他接了,用這隻黑色的手巾在我傷手上纏了好幾圈,然後打個節。他這才又抬頭沖我笑了一下。我注意到,血已經止住了,他的藥倒是很很靈。至於對面這個人麼,我得對得起自己良心說實話——也很帥。

但二哥已經警告我了,不許再一看到美男就撥不出眼珠、流口水,及作出其它醜態,那會讓他很沒面子。於是,我忍。

可對方卻又沖我笑了一下,這,不是勾引人麼!他反身回到他自己的馬上。我追着他的背景說了聲謝謝。

「找死!」這像是一句總結性發言。

我愕然抬頭,是那個人在說話。他此時安坐在大黑馬上,黑衣黑斗篷,黑的氈笠上垂着黑的紗,完全遮住了他的臉。我想起人們關於他臉的傳說,有點替他可惜。他從黑紗後面冷冷地看着我,我雖然看不清,但也能感覺到他的眼光如刀一般的鋒利。

不過,他說的「找死」是指什麼呢?是指我拉他的馬,還是指剛才我偷看青衫的帥哥?

我瞥一眼摟着孩子在街邊瑟瑟發抖的那對母女,覺得應該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較,於是很敷衍地大聲說:「對不起,耽誤您正事了,您去忙您的吧,沒事了。」

他卻不走,輕輕帶動馬韁,大黑馬踏着小步,圍着我轉了一個小圈。

「看你的髒臉!」他說,語氣有點兇惡,還有點嘲諷。

我剛才哭過,現在臉上大概又是眼淚又是鼻涕。但……我沒有手帕,於是我用袖子胡亂一抹。

再抬頭,我看到馬隊中有人在笑。怎麼!不可以嗎?

他不再說什麼,又是一帶馬韁,大黑馬毫不留戀的從我身邊沖了出去,街上又是一片聲的馬蹄響。

我記得我當時還覺得大大的鬆了口氣,卻不曾想,就是因為這次街頭的邂逅,我就此落入了他的網中。

更糟糕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倆誰都沒有意識到,這其實也不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第2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現在大家都不愛看穿越過程了,不過還是得寫,女主的性格啊,故事的背景啊,都得交待一下,噗,就這樣吧。我醒來的時候,眼前只有一片灰色,遙遠的摸不着邊的灰色,我想努力睜大眼睛,卻又不得不立刻閉上了,因為我的眼睛感到了,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接着我又覺得嗓子發乾發癢,我想咳嗽,可只稍微用力,胸口的巨痛又讓我幾乎再暈過去。

「我說她沒死吧,她動了。」旁邊有人說。

死?我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他們說的不是我吧。

「動了嗎?我沒看出來。被驢踢到胸口還不死?我明明看到她剛才吐了一口血後才栽倒在地的。」又有人說。

被驢踢,吐血,倒地……好吧,我不得不再次睜開眼,因為我覺得就是死人聽到這個也該睜眼了。胸口還是疼,得小心的呼吸,我向着有聲音的方向,努力轉動我的脖子,還能動,我真的沒死!

然後我看到了人……好幾個。怎麼形容他們呢——我那空空如野的大腦里只蹦出了「滿面塵灰煙火色」這麼一句。他們的臉在離我的臉並不遠的地方,全是是臉上骯髒,嘴唇乾裂,鬢角散亂。他們看我的眼神,或關切、或好奇、或……我覺得他們全都還有同一種表情:默哀……

我努力讓自己的意識回到我的大腦里,我終於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我身下的堅硬與冰冷,頭上的高遠與空濛。於是,我知道我此時是躺在地上,剛睜眼時看到的那片灰色是天空!

那些人開始七嘴八舌:「看!她眼珠亂動呢。」

「看!她脖子擰過來了。」

「她在看我!」

當然他們全都穿着古裝,都是古代的打扮,卻說着我聽得懂的語言,就和所有穿越小說里寫得一模一樣。我再笨也知道了:我穿越了!現在,我覺得我有點倒霉,命運是在拿我開玩笑吧,別人穿越好歹有張床的。

我是個普通的女孩,當然,我是說我在現代社會裡的情況。大學剛畢業,——其實已經三個月了。我仍然留在我讀大學的這座城市裡,我想在這裡找一份比較穩定的工作,並就此安定下來。這倒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愛這座城市,實在是我有些不甘心回到我出生的那座小縣城。

我想在這座大城市裡每天更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回到小縣城中那種一成不變的死水中去。我要找一份工作,好好努力,爭取更多的薪水,在這裡找一個男朋友,一起努力,一起買房子,再把爹媽從那個小縣城接出來,雖然我的爹媽一直對我說:「你何必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我還想生一個小寶寶……好吧,其實我總是在夢想,有着無限的計劃,懷着一顆不甘的心。在經過大學裡一場畢業即分手的短暫愛情後,我的腦子裡的愛情都已經變了色,沒有什麼比現實的生計更讓人揪心了。活着、好好的生存,才能讓愛情有所富麗,不然所有的愛戀都會被生活的壓力打得粉碎。

我穿越的時候其實是很清醒的,在剛聽了那句已經聽過無數次的「你回去等我們消息吧」之後,我走進了新世紀大廈B座18樓的電梯裡。我懷着轆轆的飢腸,打算去街上買張手抓餅充飢後,再跑下一家公司應聘。

這之前,我沒有起過任何想穿越的念頭,由於我一直在打零工,我的生活也遠沒有到彈盡糧絕的境地。我當時的心裡,只不過盤算着如何應付好下一次面試,檢討自己上一次面試時哪一點做得不夠好。

我就那麼踏入了那個空無一人的電梯。我按了地面一層的按鈕,電梯開始下降時也都一切正常,但慢慢的,我也覺查到了異樣,這個電梯好像下行了很久,卻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我有些懷疑的去看了一眼樓層的指示燈,驚訝的發現它在漸漸的消失,幻化為無數的黑點,連同整個電梯一起,從我的身邊慢慢消散。只剩我一個人,在一個黑黑的甬道里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