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書記 - 第1章

許開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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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精校】《政法書記》作者:許開禎

書名:

司法背後的腐敗黑幕:政法書記

作者:

許開禎

ISBN:

9787802063563

頁數:

330

出版社:

光明日報出版社

定價:

25.0

裝幀:

平裝

出版年:

2006-10-1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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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獄是什麼?

  很多人眼裡,它是改造人教化人的地方,是拯救人靈魂的地方,是讓人重新做人的地方。可在老大父子眼裡,監獄是學堂,是培訓基地,是訓練營,他們從裡面發現『人才』,物色對象,然後想法撈出來,讓其死心塌地為他們賣命。

  誰是編織黑網的老大?

  三河市公安內部暗藏着一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手段殘忍的團伙,其觸角甚至已滲透到省里的權力部門。憑藉這張關係網,他們為那些觸犯了法律而又不想接受懲罰的犯罪分子提供庇護。權錢交易的幕後,是公然替犯罪分子開脫罪行,或者乾脆找人頂罪。他們猖狂至極,居然能將無期徒刑犯人從監獄中撈出來,居然敢將十年有期徒刑的犯人掉包。他們的組織極其隱蔽,幕後老闆深藏不露,爪牙活動在各個角落,隨時都可能對知情者反撲。

  馬其鳴被調到三河市任政法書記後,遇到了異常黑暗,詭秘莫名的司法現狀。吳達功和潘才章等人利用職權,結黨營私,密植網絡,為有背景的犯罪分子篡改案情、串供反供、找人替罪,竟將獄中撈人形成一個產業,同時,三河市官商權錢交易、販毒售毒現象猖獗。調查到最後,竟然爆發出更大的黑幕:三河的司法現狀都是省委大院某一實權人物——「老大」的苦心經營,在三河上演的這場鬥爭本質上也是「老大」和另一省委高層的爭奪……

案情曲折隱晦,環環相扣,波詭雲譎,富有情節感和趣味性,同時,穿插對家庭、愛情描寫,展現出人性中溫情脈脈的成分,顯得真實可信,可憎可愛。不愧為一部深具現實基礎的反腐力作。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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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開禎

  已出版《打黑》《人大代表》《女市長之非常關係》等十餘部作品。

  他經歷過在底層和高層生活的雙重人生體驗,曾做過**秘書、鄉鎮企業廠長、某國有大型企業副總。也曾做過一個令人吃驚的選擇:進入事業頂峰後,卻在某寺院修行一年。

  第一章

抱屈上任

  

  1

  車子在駛往三河市的高速公路上奔馳着,馬其鳴的心情仍然鬱悶難平。從昨天到現在,馬其鳴的情緒始終處在一種似痛似憤的不平中,他做夢也想不到,省委會來這一手,把他突然地從景山開發區副指揮的位置上撤下來,挪到三河去。這個決定太令他震驚,他幾乎無言以對。

  馬其鳴認定,這跟半月前召開的現場會有關。

  半月前,景山開發區在二號施工段召開現場會,省委佟副書記親自到場,陪同他的有開發區總指揮、景山市市長許大康,還有省建設廳、省計委等方方面面的領導。二號施工段是開發區示範工程,由曾副指揮親自抓,馬其鳴平常很少來這兒。市長許大康向佟副書記詳細介紹了二號施工段的建設過程,還不無得意地領着佟副書記參觀了新建成的開發區統辦大樓、科技信息城等。

  佟副書記看上去很高興,不停地對開發區的建設表示肯定。就在主客雙方露着輕鬆的笑容往會議廳走的一刻,馬其鳴突然指着不遠處被開發區工作人員強行阻斷腳步的人群說:「那兒發生了什麼事?」他這一問不要緊,市長許大康臉色突然變綠,表情近乎僵直。已經邁上會議大廳台階的佟副書記停下腳步,看了許大康一眼,說:「過去看看。」

  這一看,就把現場會的歡樂氣氛徹底給砸了。

  被工作人員阻擋住的是聞訊跑來跟佟副書記討工資的民工,沒等佟副書記到跟前,他們便強行沖斷阻止他們的人牆,撲向佟副書記,聲稱要是今兒個不發清工資就不讓佟副書記走人。許大康臉色由綠轉黑,一股火焰從臉上噗噗冒出來。曾副指揮更是亂了手腳,沖手下喝:「快把人弄走!」當時佟副書記並沒發話,只是目光不停地在他們幾個臉上掃來掃去。如果馬其鳴再不添亂,或許事情的結局也沒那麼糟,偏是他按捺不住,指着領頭的民工說:「你過來,有什麼問題慢慢講,不要開口閉口就喊不活了。」

  這一講,就把二號施工段長期拖欠民工工資的事情給抖了出來,現場會因此而中止。佟副書記責成建設廳立刻組織力量調查此事。調查會上,馬其鳴再次向許大康和曾副指揮發炮,將他聽到和看到的諸多造假現象一一點了出來,氣得許大康直拍桌子。要說,馬其鳴當初擔任這個副指揮,也是許大康親自點的將,怎麼關鍵時候一點也不給許市長面子呢?

  馬其鳴自己也想不通,當然,他絕無給許市長故意抹黑的不良動機,他只是不願看到拿棍棒把民工狗一樣驅開的惡劣場面。他們討的只是那可憐的一點點苦力錢呀。資金緊張是不假,但這能成為理由?按他馬其鳴的理解,要是真緊張到連民工工資都開不出,這開發區寧可不建!況且,他也是副指揮,緊張不緊張他比誰都清楚。「太黑心了!」記得他當時就這麼沖許市長拍了桌子,把不滿和憤怒拍了出去。

  事後誰都說,他馬其鳴有點過,不該當佟副書記的面玩這套,更不該一個人出風頭,把大家在開發區的功勞都給抹了。馬其鳴自己也有點後悔,沒想事情會鬧那麼大,佟副書記會當場停了許大康的職,而且緊跟着召開另一個現場會,將他在調查會上一激動說出來的諸多事兒一一做了調查,這才揭開了開發區不為人知的一面。

  開發區怨聲載道,聲討馬其鳴的聲音比推土機的聲浪還高。馬其鳴預感到不妙,但他絕沒想到,事情的最後結局會是這樣:開發區集體大換班,他本人被調到三河市擔任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我不服!」馬其鳴心裡重重地說了一聲。

  這話他是昨天當佟副書記面說的。組織部長委婉地向他傳達了省委剛剛做出的這一決定後,馬其鳴首先想到的便是挨了一刀。就因為他比別的公雞多打了幾聲鳴,就因為他敢把脖子伸出來,快刀便架在了他脖子上。

  佟副書記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意味深長地盯了他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派你到三河市去,也是省委反覆醞釀過的,開發區的工作固然重要,但你是學政法的,應該到更適合自己的位置上去。」

  更適合自己的位置?車子裡的馬其鳴忽然笑笑,笑得有些悲涼,有些慘澹。

  馬其鳴是西北大學政法系的高材生,畢業後直接分配在省委政法委,從秘書干起,一路干到了處長。佟副書記擔任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那年,馬其鳴被下派到一個縣當縣長,算是第一次接觸基層。他在那裡度過了兩年時光,剛剛體驗到跟省委大院完全不同的生活,一紙調令又將他抽回,繼續在政法委做事。那時候的佟副書記已成了省里的實力派,前程不可估量,馬其鳴小心翼翼陪着他,擔當秘書的角色。可是這個秘書老是惹事,總把一些不該捅出去的事捅出去,好幾次都弄得佟副書記很被動。馬其鳴至今還記得佟副書記教誨他的樣子。佟副書記似乎永遠不慍不怒,但目光里卻含着不容你違抗的威嚴。他批評馬其鳴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啥時候你才能穩下來,幹事光靠激情遠遠不夠,激情是什麼?對成大事者來說激情就是毒藥!」

  成大事者?馬其鳴搖搖頭,他壓根沒想過要成什麼大事,他這輩子只想按自己的心愿活。是的,自己的心愿。可馬其鳴越來越發現這事兒有點難,尤其對一個誤入仕途的人,這種活法簡直就是折磨人!總有東西逼迫你放棄,逼迫你朝與自己心愿相反的方向走。可馬其鳴不甘心!

  甘心不甘心由不得他,就如同現在,儘管他十萬個不情願,還是乖乖地坐上了車,趕去上任。有什麼辦法呢?

  馬其鳴苦苦地笑了一下,想想自己走過的路,真是感慨萬端。

  回到政法委不久,因為一件事他惹起風波,迫不得已,佟副書記再次把他下放到縣上。這次是更窮的一個縣,而且點名讓他當縣委書記。馬其鳴自己倒不覺得苦,窮縣富縣對他來講沒啥區別,他倒是喜歡那種自己說了就算的感覺。可是兩年後,佟副書記將他召回,不問青紅皂白,劈頭便訓。馬其鳴這次沒表現出恭順,而是很不客氣地頂起來。

  「我做錯什麼了?兩年裡我讓農民人均收入增長了三百多塊,救活了三家國企,修通了兩條鄉村公路,解決了長達五年的拖欠教師工資難題,難道這些你都看不見嗎?」

  佟副書記嘆了口氣:「當然,你說的這些都沒錯,如果單論政績,你應該受到表揚,怎麼表揚都不為過。可是,你犯了一個大忌,你不該不守規矩。你想想,一年內你撤換掉四十三位部局領導,把老縣長氣得住了院;這還不算,你竟敢將一位名聲非常不好的交際花一步到位提到旅遊局長的位子上,惹得風波四起,這樣下去,你還怎麼幹?!」

  「交際花?」馬其鳴驚愕地瞪住這位自己視為恩師的老領導,有點衝動地說,「連你也這樣想?比起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酒肉乾部,她不知強多少倍。她能幹,我怎麼不能提拔她?」

  「能幹就提?」佟副書記放緩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的馬書記,什麼時候你都不要忘了,凡事都有規矩,大破規矩獨立行事不是一個成大事者的選擇。」

  「我不想成什麼大事!」馬其鳴幾乎是在沖佟副書記吼了。

  這一吼,他便被佟副書記徹底掛了起來,將他安排在政法委下面一家政法雜誌里,當個副總編,算是過了一年多不痛不癢的日子。直到開發區挑選幹部,許大康找佟副書記要人,馬其鳴才又回到火熱的生活中。

  想不到,這一次他得到了同樣的下場。

  「真是不思悔改呀。」佟副書記恨鐵不成鋼地這樣說。

  「我就不思悔改。」馬其鳴像是跟誰鬥氣似地說。發現自己是在車裡,馬其鳴有點傷心地收回思緒,他真是捨不得開發區呀,原打算在那兒拼上命地干,把自己的才華和智慧全都融到開發區的建設中,真正建起一座富有時代特色和奮飛精神的新景山城,也不枉他在這片火熱的土地上走一場。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還不知等待他的三河市又是啥景觀呢。

  手機響了,接通一聽是省委組織部長,告訴他他們已到了三河。馬其鳴嗯了一聲,沒再多話。省委簡直就跟趕着鴨子上架一樣,昨天剛宣布,今天就逼着上任,為示隆重,還特意讓組織部長前來宣布。這規格怕也只有他馬其鳴能享受到。

  車子猛地一抖,像是要從公路上彈出去。馬其鳴驚了一下,忙問司機怎麼回事。司機驚着聲說:「是一輛摩托車橫穿高速。」馬其鳴探出目光,果真見一輛摩托飛揚而去,騎車的是一農村青年,頭髮被風吹得亂揚,很威風的樣子。他不高興地罵了一句:「真是不懂規矩,高速公路怎麼能亂穿?」

  司機穩下神說:「這一帶的高速路都這樣,凡是經過村莊的地方,村民們都把護欄剪開,強行橫穿,已經發生不少起事故了。」

  馬其鳴哦了一聲,發現車子已到了三河地界。這片土地他並不陌生,當初在佟副書記手下做事,陪同他來過幾次。他對三河的印象是,典型的農業大市、經濟小市。人們的思想觀念就跟橫穿馬路的年輕人一樣,有一種自以為是的張揚。當然,他希望三河經過這些年的發展能有所改變。車子又行了片刻,快到吳水縣城的時候前面發生堵車,黑壓壓的車輛塞滿公路。司機嘆了一聲,緩緩將車停下。馬其鳴看看表,離他跟組織部長約定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他們計劃在十一點四十跟市領導見面,然後午餐,下午開大會宣布。對這些程序,馬其鳴一向看得很淡,不就上任嗎,搞這麼隆重有何必要?

  車子停了二十分鐘,還不見前面的車輛有動靜。馬其鳴有點不耐煩,讓司機下去看看,到底是車禍不是?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司機惶惶地跑來,說:「不好了,馬書記,前面有人上訪。」

  「上訪?跑公路上上訪?」馬其鳴感到不可思議。

  司機囁嚅着,沒敢馬上回答。不過,他的臉色很不好,像是受到突然的驚嚇,一片慘白。

  「到底怎麼回事?」馬其鳴忽然預感到什麼,聲音銳利地問。

  「是……是……」

  「是什麼?」

  「馬書記,有人打着牌子找你告狀。」司機總算結結巴巴把前面的情況說了出來。馬其鳴聽完,果斷地跳下車,也不管司機在後面喊什麼,就往前走。果然,越往前走車輛越多,人也圍得黑壓壓的。除了被堵車輛上的人,還有四下跑來看熱鬧的群眾。馬其鳴走到跟前,就見路中間果真跪着一青年婦女,三十歲左右,雙手舉着一個紙牌,上寫:求馬政法替我申冤。

  馬政法?馬其鳴的眼睛被這三個字猛地一燙,腦子裡快速閃動:這女人是誰,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路過?他往前擠了擠,才發現路中間還有兩位老人,像是夫婦。老頭手裡拿厚厚一疊紙,每駛過一輛車就往裡面塞幾張,還隔着車窗問:「你是新來的馬政法嗎?」見車內的人搖頭,老人臉上露出很深的失望。不過,他像是很固執,非要一輛一輛地問過。正是老頭的這份頑固,路上才堵了那麼多車。公路另側,老太太抱着一小女孩,也跪着,面前鋪開長長的一塊白布,上面寫滿黑字。馬其鳴擠過去,順着白布一看,心猛地就揪住了。

  跪在馬路中間的女人叫蘇紫,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她丈夫叫陶實,是個小車司機,因發生交通事故被關進看守所,接受調查。萬萬想不到的是,陶實被獄霸活活打死在看守所。蘇紫到處上訪,要求嚴懲兇手,為丈夫申冤。她的眼淚灑滿了漫漫上訪路,獄霸童小牛卻被無罪釋放,大搖大擺走在街上。她怎能甘心?她不相信丈夫的血會白流,她不相信共產黨的天下會讓人白白死去。可是,這世道,誰替她做主?

  馬其鳴看到這兒,吸了一口冷氣。這時他聽見邊上群眾議論紛紛,說蘇紫幾個月里天天下跪,膝蓋都破了幾層皮,可丈夫的事仍得不到公正處理。「黑暗啊!」有人恨恨嘆了一聲,轉身離去了。馬其鳴沒敢多呆,悄悄抽身出來,心事濃重地往回走。這一次他沒有激情用事,感覺自己就像逃開一樣,有點對不住跪着的蘇紫。可是,當着這麼多群眾的面,他就是挺身而出,又能給她什麼承諾呢?

  承諾不是想做就做的呀!

  馬其鳴有點悲涼。

  但是,他卻牢牢記住了蘇紫這個名字。

  2

  李春江孤獨地坐在辦公室里。

  得悉蘇紫沒能堵住馬其鳴,李春江心裡漫上一層絕望。難道他也不敢接這狀子?還是蘇紫錯過了他?不可能,李春江相信蘇紫不會錯過。一切都是他精心算計過的,為了打聽到馬其鳴上路的準確時間,李春江不惜動用省城公安界的朋友,讓交警一路跟他聯繫。直到馬其鳴快到吳水的時候,他才安排蘇紫一家去高速公路,而且,他還特意跟高速路的交警交待,千萬別阻斷蘇紫的上訪,就算幫他一個忙。

  李春江這樣做也是迫於無奈,沒有辦法的呀。只要馬其鳴一踏上三河地界,一坐在他政法委書記的位子上,就會被各種各樣的力量包圍,蘇紫再指望他申冤,怕就成了水中望月。

  可就是這樣算計,也沒能幫蘇紫把冤情呈到馬其鳴手上。

  「一定是他也怕這案子,或者就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正亂想着,鄭源打來電話,質問蘇紫上訪是不是他安排的。他剛說了聲是,鄭源便大發雷霆,罵他是往死里害蘇紫。

  「知道不?蘇紫剛離開高速,就有一輛摩托車飛馳着向她撞去。若不是我安排人保護,這陣她就沒命了!」鄭源的聲音很高,震得李春江耳膜疼。李春江感到震驚,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敢如此下毒手!半天后他問:「蘇紫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春江,你就別再瞎管閒事好不?算我求你好了。」鄭源的聲音突然軟下來,真像是求他似的。李春江真是弄不明白鄭源,按說陶實出事,最急的應該是他鄭源,可是他卻一次次阻攔自己,不讓把事情往大里鬧。李春江有點泄氣,而對方下如此黑手,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下班後,李春江回到家,女兒朵朵還沒回來。他放下二十元錢,給朵朵留張條子,告訴她晚飯自己想辦法,便往醫院趕。

  李春江的妻子葉子荷住院了。幾個月前她說乳房那兒不舒服,李春江沒在意;結果前幾天乳房形成腫塊,李春江這才怕了。醫生初步診斷為癌變,詳細結果還沒出來。李春江腳步匆匆趕到醫院,先往主治大夫那兒奔。剛到門口,便聽到兩位大夫談論病情,正是他妻子葉子荷的。李春江聽了沒幾句,頭裡便轟一聲。他推門撲進去:「大夫,我妻子到底怎麼樣?」

  兩位大夫交換了下眼神,其中一個說:「李局長,請跟我來。」

  李春江被帶到一間辦公室,負責葉子荷病情的周醫生說「很抱歉,李局長,下午我們經過會診,確診你夫人的乳腺已經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