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筆記:一個社會調查員的十五篇絕密筆記 - 第1章

歐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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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筆記(出書版)》作者:歐陽乾

編輯推薦

迷途筆記——一個社會調查員的十五篇絕密筆記

詭譎之事頻現,怪誕現象叢生

你為什麼如此確信,你眼中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存在?

當所有認知被徹底顛覆,迷途之門才真正開啟……

十五篇關於創世陰謀的絕密筆記,為你揭開迷途世界的真相

當熟悉的一切突然變得陌生,你會選擇怎樣繼續下去?

★時空穿越、木頭傀儡、水猴子、傳染性失眠、祝融之戰、創世程序……神秘事件層出不窮,揭開縱橫人類進化史的驚天秘密,表象背後竟隱藏着一個關於人類世界和人類命運的巨大陰謀。

★顛覆你的世界觀,推翻一切認知,強大的世界觀構架,邏輯嚴謹,情節曲折,懸念十足。越接近事實,越讓人恐懼。

★史上最挑戰閱讀力的小說,不到最後一刻,絕無真相。

內容簡介

一次不同尋常的社會調查,開啟通往未知迷途的神秘大門……

「我」是一個研究「民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研究生,跟隨導師康錦一起經歷了一場匪夷所思的社會調查。自稱來自獵戶座旋臂的農村婦女;把患了癌症的兒子製作成木頭傀儡人的神秘老木匠;出沒於黃河流域的神秘動物「水猴子」;「金店大劫案」中與警察交火的已逝者……

各種神秘事件層出不窮,彼此間又有着若有若無的聯繫,一切線索都指向了一個神秘組織——「同門社」。隨着調查逐漸深入,一巨大的陰謀漸漸浮出水面……

作者簡介

歐陽乾:作家,拳手,江湖餘孽,平生放浪形骸,喜好以字為刀,略斬不平。曾以自己的經歷為原型創作《黑市拳》一書,後接連出版《千年龍骨》《至柔》《江湖兇猛》等作品,沉寂數年後,攜命運之作《迷途筆記》兇猛回歸。

引子

世界有沒有漏洞?

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可笑,它看上去是如此地真實,每天忙碌的工作帶來的壓力、夜店裡性感嫵媚的女郎、可口美味的食物、被女友拋棄時的痛苦……這一切都讓我們完美地體驗着它的存在。但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我意識深處,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回事,起碼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回事。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正確的世界觀,所以大學畢業後我選擇了繼續深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考取了社科院的研究生,主要研究「社會科學」。這是一個籠統而扯淡的專業,每個研究它的人最後不是變得歇斯底里,就是呆板刻薄,上過「毛概馬哲」的兄弟應該都知道。為了完成畢業論文,掌握第一手資料,我跟我的導師天南海北地跑了很多地方,包括秦嶺絕壁、黃河古道,還有川中疫區。在這些地方,我接觸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我的固有意識里,它們本應該是不存在的,但它們就活生生地存在着,即使像個Bug,也「存在即合理」一般不容置疑地存在着,並且還呈某種規律性的聯繫……這已經明顯超越了我畢業論文的研究範疇,也違背了我大學之後繼續深造的初衷——我對這個世界的懷疑死灰復燃,懷疑它的構成、懷疑它的目的,甚至懷疑整個人類本身。

我們為何在此?

我們從何而來?

我們意義何在?

當我一次又一次地踏進這個世界的漏洞,我終於知曉了一些答案。但對於一個具有既定法則的世界來說,你懷疑了它,同時也就等於被它宣判了死刑。我是一個知識分子,但當我了解了這一切後還是忍不住暗罵一聲。

第一篇筆記 遲到的流浪者

康錦跟我認識的所有的社科老師都不一樣,他不歇斯底里,也不呆板刻薄,也不心理變態……這是我的一個陰影,在我以前大學考試的時候,因為一時筆誤把「馬經」(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原理)寫成了「馬精」,結果老師連着讓我三次補考都沒過,所以我對社科老師有着一種天生的恐懼。不過幸好康錦是個正常人,也幸好他就是我的導師。

我是跨專業考進來的研究生,所以康錦對我非常照顧,為了讓我能夠在畢業的時候順利完成論文,他從一開始就帶着我跑了很多地方,奔波於各個省份之間,讓我能夠積累第一手的寶貴素材。這些地方有的該去,而有的去了就是個錯誤。

比如魯西南那一次,就是不該去的。那一次旅程就像是一把鑰匙,慢慢開啟了一扇通向深淵的大門,它嚇到了我不說,還嚇到了許多人,差不多有七十億。

「老師,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叫什麼來着?我又忘了。」在大巴車上,我一邊啃着麵包一邊說。

「菏澤。」康錦頭靠在椅背上,雙眼望着窗外,「傳說在上古時代,那裡曾經發生過天人交戰,戰後就成了一片大澤之地,所以叫菏澤。你這樣記就能記住了。」

「哦,聯想記憶法。」我點點頭。

「長青,這次是個極好的案例,你一定要做好記錄。關於『人長期在重壓下生活會導致人格的裂變』,這樣的素材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我疑問道:「老師,人還沒見呢,你就能下定這樣的結論?」

「大體情況我已經在電話里了解了一些,差不多就是這樣。很多事情看起來光怪陸離、千奇百怪,但究其背後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對事情要善於分析和歸納,長青,這也是你以後學習的方向。」康錦說完,把身體全部放鬆在了座椅上,閉目養神。

當我們下大巴車的時候,已是下午。通向村莊的鄉間小路被雨水沖毀了,泥濘不堪,根本沒法通車。村長趕着驢車已經在路口等候多時了,見了我們急忙招呼着。於是我們又換乘了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只是這條路實在太泥濘了,驢子走起來都深一腳淺一腳的。等我們趕到村裡的時候,天色已然是黃昏了。

村長擦着頭上的汗,帶着歉意地笑笑說:「康教授,這就是咱們村,挺破的,多少年了也沒發展起來,您別見笑啊……要不,咱們先去村委會安排好住宿吧?」

他話里夾雜着濃郁的地方口音,勉強能讓人聽個明白。康錦擺擺手說:「沒事,住宿倒是不急,先去一趟曹金花家裡吧。」

曹金花,這個女人是我們此行的唯一目的。在來之前,已經有三位心理醫生對她束手無策,而曹金花家裡也付不起長期在精神病院治療的費用。對於一個沒有醫療保險的村婦來說,鄉財政收入再多也沒有閒錢送你看病,只要你不掂着刀亂砍人,那麼就算相安無事。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康錦得知了這個情況,他覺得頗有學術研究的價值,就跟鄉政府聯繫了一下,說自己或許能解決這個事情。鄉里當然樂意,就安排村里接待一下,於是康錦就帶着我來了。

村長揮鞭呵斥驢子,車子朝村內走去。我已經被顛得七葷八素了,扶着腦袋問:「老師,我怎麼聽着這裡的人說話口音跟王寶強差不多啊?」

「這是河南口音。」康錦往南邊指了指,「瞧,那邊就是黃河,很近,過了黃河就是河南省了。1963年前後,這裡整個縣還屬於河南省,後來因為黃河發水,經常改道,河兩邊的人為了爭地發生過很多次械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中央就把這一片全劃歸菏澤管轄了。地是划過來了,可這口音還是以前的。」

村長驚訝地瞅了康錦一眼,繼續趕着驢子說:「教授就是教授,真跟平頭老百姓不一樣,啥都知道!鄉里領導說你是個大學者,讓俺好好配合你工作,跟你學習學習……」

康錦笑着擺了擺手:「老哥,太誇張了,我算不上什麼大學者,頂多就是個知識分子。對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介紹一下曹金花的情況?」

「她啊?」村長皺眉想了半天,最後搖了搖腦袋,「不知道該咋說,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咋的忽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了。也沒別的,就是她說的話別人一句也聽不明白。鄉里不是也派人來看過好幾次嗎,一點法子都沒有。」

曹金花家住村西頭,三間破舊的紅磚瓦房。曹金花的丈夫跟一群漢子正蹲在路邊吃着晚飯。魯西南地區的風俗,晚飯的時候大老爺們兒都會捧着碗蹲在路邊吃,一邊吃一邊嘮嗑。她丈夫看到我們來了急忙放下飯碗,站起來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侷促地笑了起來:「來,來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莊稼漢子的形象,四五十歲,背稍有佝僂,眼角的皺紋隨着笑容綻放開來,像一道道沖開的溝壑。我們跟着他朝院門走去,後面跟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老人小孩都有,還有幾個端着飯碗的,一邊走一邊哧溜。

到了院門口,村長回身擺着手驅趕道:「去!去!有什麼好看的,該幹嗎幹嗎去!」

幾個小孩嬉笑着跳開。沒有人遠去,都聚在曹金花家門口,像一群等待電影放映的觀眾。幾個婦女還伸長了脖子,顯出急不可耐的神情。進門之前,她丈夫囁嚅着囑咐道:「你們別問得太急,別逼她,要不她就哭,光摔東西……」

康錦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就領着我走了進去。村長則站在門口,不讓任何看熱鬧的進來。

屋裡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昏暗。黃昏的陽光像摻了水一樣稀薄,編織在一起淡淡地灑開。桌子邊只坐着一個女人,我想那就是曹金花。她體形有些臃腫,跟一般農村婦女的打扮也別無二致,亂糟糟的頭髮昭示着這個村子的美發水平。曹金花就坐在那裡,端着搪瓷碗,就着鹹菜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稀飯,對我們的到來視而不見。

「長青,你先跟她溝通一下,注意引導。」康錦小聲對我說。

我點點頭,這是培養我與人溝通能力的最好方法。康錦也習慣這樣,他喜歡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研究人,研究交談對象,這樣便於更冷靜地觀察研究對象的肢體動作和細微神態。

我在曹金花對面坐了下來,隔着一張油膩的方桌。她抬了一下頭,眼神稍有呆滯。

我說:「你好。」

她低下頭喝稀飯,並不理我。

我繼續:「我們是專程從外地趕過來的,希望能跟你交流一下。」

她仍舊不理我。很多精神有問題的人都會這樣,對於別人的問話不理不睬。這是因為他們始終沉浸在一種自己創造的主觀世界裡,無法有效地對外界做出反應。我並不氣餒,從各個角度旁敲側擊,希望能找到引起她注意的話題。就在我喋喋不休的時候,她忽然抬起了頭看着我。

「鄉里告訴你我是個精神病對不對?」

我愣了一下。她的普通話竟然說得很標準,但還夾雜着一點淡淡的地方口音。

我說:「沒有,鄉里沒有出具任何診斷,你別多想。我就是跟你隨便聊聊。有時候精神上的壓力會有一些隱性的表現,自己也很難發覺。不過我們可以談談,試着找到發現問題的途徑。」

她用粗糙的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劉海,說:「這麼說,你還是覺得我有精神病。」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跟你溝通一下。」

她:「你想怎麼溝通?」

我:「這樣吧,我能不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就是些很普通的,你隨意回答一下就行。」

她放下了筷子,看了我一會兒說:「行,你問吧。」

我試着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多大了?」

她:「四十六。屬狗的。」

我:「你叫什麼?」

她:「現在的名字,曹金花。」

我:「現在的名字?那你原來叫什麼?」

她:「原來的名字也只是一個代號,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疑惑地看了康錦一眼,這明顯不是一個農村婦女應該有的談吐。康錦點點頭,示意我繼續。

我:「之前有沒有去過外地?」

她:「沒有。」

我:「不可能吧。你普通話怎麼說得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