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 - 第1章

逆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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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校對】《靈域》作者:逆蒼天

內容簡介

  三萬年前,自稱為「神」的搏天族入侵靈域,百族奮起反抗,最終慘敗,人族率先投誠,百族隨後相繼臣服。

  之後萬年,所有種族皆被搏天族奴役,被嚴酷對待,生活在恐怖陰影中。

  搏天族征伐腳步,並未就此停止,以靈域為起始沖入各大秘境空間,四處樹敵開戰,戰力消耗巨大,終被百族覓到機會一舉擊潰,不得不遠遁域外星空。

  三萬年後,在搏天族已成為古老傳說的時代,一個懷有搏天族血脈的失憶少年,被寄養在一個小小家族,苟延殘喘着,靜候血脈覺醒的那一天到來。

正文

第1章

小鎮少年

  凌家鎮。

  清晨,天剛蒙蒙亮,少年秦烈木然起床,簡單梳洗後,徑直往凌家飯堂走去。

  粗布麻衣的秦烈身材瘦削,模樣尚算清秀,只是眼睛茫然空洞,沒有一絲神采,給人一種失去靈魂的感覺。

  沿途,不少凌家鎮上的青年武者,也都早早起床,很多看到秦烈的青年,都是善意地笑笑。

  「秦烈早啊!」

  凌峰眼見秦烈走進,咧嘴燦然一笑,伸手招呼了一聲。

  可惜秦烈似乎聽不見旁人聲音,表情依舊木然,腳步也沒有停息,錯身越過凌峰,繼續前行。

  「峰大哥,你和一個傻子囉嗦什麼呀?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回應你,你每天早上看到他,還都要打招呼?」一身明黃色勁裝的凌穎,身姿豐盈,二八年華,長的頗為嬌美,酥胸高高鼓起,惹人遐思,她輕蔑地看向秦烈,隨意地說道。

  周邊幾名凌家的青年男女,聽到凌穎的話,都是神情一冷,心生不悅。

  凌穎哼了一聲,對眾人目光視若無睹,挺起飽滿胸脯,俏臉不屑。

  那幾名青年男女,境界大多都是煉體四五重天,根本沒被已經達到煉體六重天的凌穎放在眼裡。

  她眼中只有達到煉體七重天的凌峰。

  凌峰微微皺眉,「小穎,你來凌家鎮的時日不長,沒有受過秦烈爺爺的恩惠,所以會對秦烈有些看法,我不怪你。但我們這些凌家兒郎,在秦山爺爺健在的時候,都多少被秦山爺爺幫助過,即便兩年前秦山爺爺過世,我們還是對他的照顧銘記於心,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的面子上,給予秦烈應有的尊重。」

  凌穎微愣,「他爺爺很厲害?」

  「秦山爺爺是煉器師!」凌峰輕喝。

  凌穎肅然起敬,「凡級、玄級、地級、天級、神級,每一級又分七品,他是什麼等級的煉器師?他為凌家煉過靈器?」

  「沒有。」凌峰搖頭,「秦山爺爺只懂得修復凡級五品以下的靈器。」

  「哎呦,嚇死人了,還以為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啊?」凌穎拍了拍豐盈胸脯,略顯誇張地嬌笑道。

  「對我們來說,這已經非常厲害了。」凌峰神色不變,沉聲道:「五年前,秦山爺爺帶着秦烈來到我們凌家鎮,找到我們家主商談,以幫助凌家武者修復凡級靈器為代價,索要了藥山那些繁多礦洞的開採權,和秦烈一併留在了凌家鎮。」

  「之後的三年,秦山爺爺帶着秦烈,往來與凌家鎮和藥山的礦洞之間。期間,任何破碎的凡級五品以下的靈器,秦山爺爺都負責修復,只要品階不超過凡級五品,無論破損多麼嚴重的靈器,他都能令其恢復原樣,威力絲毫不衰減!」

  「蓬!」

  一溜火光在凌峰手腕上燃起,只見他腕上套着的赤紅圓環,陡然虹光一盛!

  旋即,那赤紅圓環神奇蛻變成一個火光熠熠的錘子,錘子只有他半截手臂長,通體暗紅色,一簇簇火焰雲團如紋身一樣烙印在圓錘上,流露出陣陣熾熱氣浪。

  「我這火雲錘為凡級二品靈器,是我的命根子,三年前在極寒山脈中,我被靈獸冰魄蟒一口寒氣貫入體內,火雲錘助我抵禦寒氣,令我僥倖存活下來,但火雲錘卻破損嚴重,如果不是秦山爺爺幫助修復,這火雲錘怕是早就報廢了。」

  「和我一樣遭遇靈器破損的凌家族人有很多,幸好有秦山爺爺在,那些破損的靈器都得以修復,不然家族的損失將會極為慘重。」凌峰遠遠看着秦烈的身影,感嘆道。

  「可他已病死兩年了呀。」凌穎詫異道。

  「凌家人知恩圖報!秦烈其實很可憐,十歲時和他爺爺來到凌家鎮,就已經是這個樣,秦山爺爺在的時候,還有人悉心照顧他,隨着秦山爺爺去世,這兩年……哎。」凌峰話鋒一轉,不由唏噓嘆道。

  「那二小姐豈不是更可憐?聽說……家主曾經答應了秦山,下個月,在二小姐十五歲生日的時候,讓她和秦烈先訂婚?你是土生土長的凌家鎮的人,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凌穎忽然壓低聲音,湊到凌峰身旁,小聲道:「家主怎會答應二小姐和秦烈訂婚?這不是把二小姐往火坑裡推嗎?」

  「不清楚。」有關此事,凌峰同樣疑惑不解。

  在他來看,就算是家主曾經和秦山有過約定,隨着秦山的去世,那約定現在估計也做不得數了。

  ……

  凌家飯堂。

  三張四方木桌拼成一張長形大飯桌,桌面上擺放着包子稀飯小菜,凌家家主凌承業端坐主位,兩側分別是弟媳杜嬌蘭和三弟凌承志,杜嬌蘭身旁是她兩個兒子杜恆和杜飛,而凌承志身旁的兩個少女,則是他大哥的女兒,凌語詩和凌萱萱。

  凌家三兄弟,大哥凌承業,老二凌承輝,老三凌承志,凌承輝十年前突破開元境走火入魔,不慎暴體而亡,妻子杜嬌蘭帶着兩個隨她姓的兒子杜恆、杜飛留在凌家,藉助凌家的資源繼續修煉。

  在這個名叫靈域的天地中,有着無垠無際的海洋,海洋上坐落着許多大陸,大陸上生活着各種各樣的生靈種族,他們以無處不在的靈氣不斷淬鍊自身,永恆追尋着天地間的終極玄妙。

  在這裡,強者如高山巨峰般巍峨聳立,有毀天滅地的靈器震懾天地,有等級森嚴的武者勢力,如蛛網般覆蓋在世界上每一個偏僻的角落!

  在這裡,不但武者和靈器有着明確的等階劃分,就連各種家族、宗派、商會構建的縱橫交錯的複雜勢力,也有着嚴謹的階級層次。

  靈域武道修煉分為十個境界,為:煉體境、開元境、萬象境、通幽境、如意境、破碎境、涅槃境、不滅境、虛空境、域始境,基礎的煉體境界,分為九重天,之後的境界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三個小級別。

  同樣的,神奇的靈器和強大的煉器師也有着明確的等階劃分,為:凡級、玄級、地級、天級、神級,每一級又有七個品階。

  更奇特的是,就連那些家族、宗派勢力,也是等階森森,分為青石級、黑鐵級、赤銅級、白銀級、黃金級五種等階,如金字塔一般層層壓迫約束。

  其中最低等級的青石級勢力,是靈域最為基礎的勢力,數量多的如沙漠中的沙粒般無法統計,它們只能靠依附着強大勢力來生存修煉,被肆意踐踏着尊嚴。

  至於金字塔頂端的那些黃金級勢力,則都是最巔峰耀目的存在,它們不但坐擁天地間最強大的武者,最神奇的靈器,最廣闊的領土礦脈,最玄妙的禁地秘境,還統領着諸多白銀級、赤銅級、黑鐵級、青石級勢力!

  它們一個號令傳達下去,能夠讓天地變色,讓山河被鮮血染紅,讓億萬生靈灰飛煙滅!

  而凌家,只是一個連青石級都達不到小家族勢力,凌家和周邊幾個小家族,一併依附冰岩城的青石級勢力星雲閣,年年要向星雲閣繳納足夠的供奉,才能得到星雲閣的庇護,在凌家鎮得以立足。

  「踏踏!」

  腳步聲由遠至近,不多時,秦烈身影準時出現,機械化地來到凌承業對面的飯桌,木然坐下,端起飯碗開始吃飯。

  五年來,每天清晨秦烈都是按時到來吃飯,雖然在凌家鎮眾人眼中秦烈只是個傻子,但他每日準時吃飯的習慣從來沒有變過,前三年,都是秦山帶着他一併過來,秦山過世後,這兩年秦烈一人過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習慣。

  每天清晨吃過飯,秦烈就會進入凌家鎮後面的藥山,走入那些山中礦洞,直到將要天黑,他才會趕在晚飯前重返凌家鎮,和凌家人一起用過晚飯後,又會孤身一人返回住處休息。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都是這麼過的,生活從沒有任何波瀾和變化。

  五年了,沒有人知道他和他爺爺將那麼多時間用在藥山礦洞,究竟在做些什麼,就連家主凌承業也一直迷惑不解。

  「嘿!」杜飛忽然禁不住嗤笑起來,斜了一眼秦烈,譏誚嘲諷道:「我這未來的妹夫吃相還行,下個月,萱萱和他就算是訂了婚,也沒什麼啦,就當養了一條乖巧古怪的寵物狗好了。」

  話罷,杜飛怪笑看向凌萱萱。

  一身火紅皮甲裹體的凌萱萱,玲瓏身姿已初露韻味,秀美非常的小臉上,一雙眼眸靈動聰穎,年僅十五的她美名遠揚。

  「蓬!」

  凌萱萱裸露的半截素白玉手重重捶桌,她面前的飯碗受震跳起,半碗稀粥朝着對面的杜嬌蘭一家三口臉上濺去,杜嬌蘭、杜恆、杜飛雖然反應極快,但還是被稀粥潑的頗為狼狽。

  「我死也不會和他訂婚!」

  不等杜嬌蘭發怒,凌萱萱轟然起身,也不管她父親凌承業臉色難看,如一團火焰般沖向屋外。

  路過木門的時,她小手一拍,一團橘紅火光驟然暴射,寬闊木門突然炸裂,十來塊碎木片還沒落地,凌萱萱的玲瓏身軀已經消失不見。

  凌承業才準備怒斥,忽然愣住了,他看向那落地的碎木片,眼睛微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哥!萱萱什麼時候跨入的煉體七重天?靈力外溢,這分明是煉體七重天的獨有標誌啊!」凌承志興奮地拍案而起,滿臉都是驚喜,「十五歲跨入煉體七重天,萱萱的天賦比起語詩可都要驚人啊!看她這架勢,二十歲之前,她一定能夠邁入開元境,開元境……她將來必然能得到星雲閣的青睞!」

  凌承業忍着內心激動,輕咳一聲,詢問凌語詩,「萱萱何時突破的?」

  綠色長裙的凌語詩,一頭烏黑長髮披在肩上,精緻的臉上神情淡雅如幽蘭,潔白如玉的肌膚,即便坐着也顯得高挑誘人的身材,令旁邊的杜恆目光炙熱,視線始終不曾從她身上稍稍移開。

  「小妹七日前剛剛突破,她本來興沖沖想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爹爹,不料……」凌語詩話鋒一轉,輕嘆道:「不料前兩天她聽說爹爹極早就答應了秦山爺爺,在她生日的時候和秦烈訂婚,所以……」

  凌語詩沒有說下去,凌承業已猜出了事情緣由,神情無奈。

  「呼!」

  就在此時,從進來後就旁若無人埋頭苦吃的秦烈,忽然站了起來,如從頭至尾根本沒有聽到眾人的講話和衝突,和往常一樣,吃飽就閃。

  他徑直往凌家鎮後面的藥山而去。

  「大哥,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談談。」凌承志也忽然起身,朝着他大哥打了個眼色,在秦烈之後,也離開飯堂。

  凌承業若有所思的跟去。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凌承業、凌承志兩兄弟和秦烈保持了一段距離,也朝着藥山方向走去,兩人目光飄忽在秦烈的身上,低聲交談。

  「五年了,從秦山帶着秦烈過來,這爺孫倆白天都在礦洞,大哥,你就不好奇他們在礦洞到底做什麼?發現了什麼?」

  「當然好奇。但我和秦山有過約定,不會無故闖入礦洞,再說了,藥山內礦洞我們凌家早已開墾多年,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靈石存在,不然我豈會答應將礦洞讓與他爺孫?」

  「萱萱和秦烈的婚事,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大哥,我知道你不會拿萱萱的終身幸福來犧牲,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