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十年前 - 第1章

蓬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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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回到三十年前

作者:蓬萊客

文案:

安娜在機場摔了一跤,爬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放眼望去,除了落後,還是落後。

幸好姐隨身的行李箱還在邊上,裡頭要啥有啥,就連內內也塞了七條,純棉蕾絲平腳三角,保守情趣應有盡有,一星期可以不帶重樣。

不怕。

但是……

「叫什麼名字?」

派出所小哥目光從她栗色捲髮落到牛仔褲上,問了聲。

「安娜。」

「問你真名,你跟我扯什麼洋名兒?當我沒讀過安娜·卡列尼娜?」

小哥不高興了,筆頭重重敲了敲。

「同志,我名字就叫安娜……」

「行啊,嘴還挺犟!」

小哥火了,啪的拍下了筆。

安娜欲哭無淚。

姐的名字,它打娘胎出來,一直就是叫安娜啊!

…………

南方白富美安娜穿回到八十年代初北方一個偏遠保守的林場區鎮,努力生活下去的故事。

純屬虛構,謝絕扒榜。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娜,陸中軍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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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孩紙,走路玩手機,坑的就是你!

  安娜姓安名娜。安老爹早年在部隊,後轉業經商,還算成功。媽年輕時是文藝女青,有一段時間深深迷醉於俄國不朽名著《安娜·卡列尼娜》而不可自拔,女兒乾脆起名就叫安娜。她生安娜時,安老爹已經轉業。安娜前頭有個哥哥,小時候不幸夭折,中年才又生了安娜,視同掌上明珠,把她從小到大泡在蜜罐里養,名副其實的白富美。

  安娜媽是大美人,安娜隨媽,皮膚雪白,身材前tu後qiao,從小美到大。學芭蕾,學音樂,學美術,出國後就讀巴黎高等藝術學院,說追她的人排隊排到了埃菲爾鐵塔,沒半點誇張。

  安娜今年二十三歲。去年,因為無意看了一部關於貧困山區教育現狀的紀錄片,深受感觸,於是志願支教。安爸安媽只有她一個女兒,起先不肯,捨不得她去吃苦,拗不過她,最後還是答應了,不但送安娜去了自己聯繫的支教點,順便還贊助了學校一筆錢。原本以為讓她去個幾個月,等她那陣勁頭過了,也就罷了。沒想到她竟然堅持下來。不但堅持下來,今年還要繼續。

  九月就開學。最後半個月,安娜和幾個好友相約去海邊度個假。昨晚她收拾好滿滿一個行李箱,見時間還早,特意又去做了頭髮,把顏色染成很襯自己白皮膚的淺栗色,一時興起還燙了個大卷,完了被洗剪吹小哥夸像芭比娃娃,然後今天……

  今天出發去機場,司機送她到了出發大廳口,她下車,一邊推行李箱進去,一邊低頭盯着手機屏幕和朋友發短訊,沒留神腳下的台階,絆了一跤,啪嘰一下摔倒在地,疼得她差點沒喊媽。等緩過那陣兒疼,伸手要去撿掉在邊上的那隻手機時,整個人懵了。

  她是還趴在台階上,但不是機場出發等候廳入口那個高大上的大理石台階。

  天仿佛一下變成了深夜。頭頂亮着幾盞昏黃色的白熾照明燈。她身下的台階是水泥砌成的,髒不拉幾,到處丟着果殼紙屑,手邊似乎還有一灘可疑的沒有干透的痰。她的對面是幾扇鑲嵌了玻璃的老式把手門,左邊玻璃上貼着「謹防扒手」,右邊貼着「行李寄存」,還畫了箭頭。裡頭似乎是個大廳,燈也亮着,透過不大幹淨的玻璃,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裡頭有人,但或許是太晚了的緣故,並沒什麼人走動。

  安娜徹底懵了,連疼痛也忘記了。半晌,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台階髒,一屁股坐下去,茫然四顧。

  是個廣場。燈只是照亮了靠近這一塊的地方,所以其餘角落黑糊糊的。

  她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廣場盡頭那排舊樓房上的紅色霓虹燈。

  霓虹燈亮着,顯示出來五個字:「C市火車站」。

  安娜差點沒跳起來,使勁掐自己的肉。

  她明明拉着行李箱到了機場入口大廳,在那裡摔了一跤,怎麼一眨眼,周圍就成了這模樣?

  她在,她的隨身東西也都在。但時間,空間,全都不對了!

  何況,C市她知道,祖國北方盛產木材煤炭的某省省會。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雖然她還沒機會去過C市,但憑常識也知道,作為一個省會城市,火車站再舊,也不可能寒酸成這個樣子!

  安娜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抖抖索索地想到了一個可能,她摔了一跤,被穿越大神給玩了一把!

  安娜坐在水泥台階上,發愣了許久,直到一陣冷風吹來,打了個哆嗦,這才驚覺這裡的時令應該是深秋,而自己還穿着短袖。

  她擼了擼兩隻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終于振作精神,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那個害了她的手機,指紋解鎖後,發現信號格是空的,時間顯示,還是她摔跤前的日期,以及,早上十一點半。

  安娜把手機塞回去,手軟腳軟地拖着行李箱,推開玻璃門,進入了候車廳。

  大廳很空曠,但比外面溫暖不少。對面牆上有個大的掛鍾,時間顯示凌晨一點半。裡頭擺放了一排排掉了綠漆的木質長椅。

  因為挺晚,候車的人不是很多了,大約幾十個。有人蜷縮在長椅上睡覺,有人坐着打盹,地上放着用繩子捆起來的大包小包,還有不少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所有人的衣着打扮,還有這裡的氛圍,令安娜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家裡珍藏着的那些父母年輕時的老照片。

  她推門進去,驚動了坐在門口長椅上的幾個人。懶洋洋地扭頭看過來。

  一個穿了件藍色翻領外套,下身喇叭褲的三十出頭婦女從頭到腳打量了安娜一遍,撇了撇嘴。邊上戴眼鏡的男人應該是她丈夫,原本正在打盹,嘴角掛下了一串口水,被推門聲驚動,睜開眼,視線落到安娜身上,一下便定住了,一直跟着她走,連嘴角口水都忘了擦。

  女人有些生氣,拿指甲狠狠掐了他胳膊一把。男人吃痛,急忙抬了抬眼鏡,低下了頭。

  「女流氓!」

  安娜經過時,隱隱聽到身後那女人壓低聲這麼嘀咕了一句。

  她當做沒聽到,朝着角落裡一個看起來像是值班點的窗口走去。

  她實在迫切地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

  安娜來到那個上面掛了條「向雷鋒同志學習,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橫幅的窗口,透過玻璃,看見裡頭有個女的趴在桌子上睡覺,邊上擺了個舊式的暖水瓶。躊躇着,想敲玻璃問,一時竟又感到有些膽怯。

  她正猶豫着時,視線忽然掃到了掛在牆上的一本日撕型日曆,定住了。

  198X年11月2日。

  上面清清楚楚,顯示着時間。

  ☆、第2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198X年!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看到這幾個數字,安娜的心臟還是突然狂跳了起來。

  這一年,她根本還沒有出生。她的父母才三十出頭。他們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名叫小光,就是她只在照片裡看到過的那個因為意外夭折了的哥哥。記憶里非常疼愛她的奶奶也還在世!

  並且,如果這就是她原來的那個時空,那麼現在,她的那些家人,應該正生活在南方S市那座她小時候住過的院牆上爬滿了常青藤和木槿花的大院裡。

  她從三十年後回到了這個時點。她知道關於家人的一切。而父母卻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的存在。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詭異情況?

  安娜心亂如麻,像尊雕像一樣地定在值班窗口前,一動不動。

  裡頭那個女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冷不丁看見窗口外站了個人,表情呆滯,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對面牆上的那本日曆,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沒好氣地白了安娜一眼,冷冰冰地問:「同志,什麼事?」

  安娜張了張嘴,又閉上嘴,轉身拖着行李箱離開,在一個角落裡找了位子,慢慢坐了下來。

  十一月了。她身上只穿件薄薄的短袖,但後背卻一直在不住地冒着冷汗。

  父母極有可能還和她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裡,這讓她稍稍感到有些安慰。但這種心理上的安慰感很快就被現實給取代了。

  最直接的問題就是,明天她該怎麼辦?

  她的第一個想法是回S市找自己的父母。

  但是找到後,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就這麼出現,跟他們說自己來自未來,讓他們認下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只比他們小不了幾歲的女兒?

  簡直天方夜譚。

  如果她不找父母,在這個三十年前的時代里,她一個人又怎麼生活下去?

  毫無疑問,她的身份證是廢了。她現在就是個黑戶。

  她錢包里倒有好幾張銀hang卡。去機場出發前,老媽怕她粗心萬一丟卡,臨時還往她包里塞了一疊土豪金毛爺爺。

  但,既然現在是三十年前,她的那些卡和身份證一樣,自然也成了擺設,銀行既無法讀取,也無從承認。至於現金就更不用想了。似乎還要過好幾年,才會有第一套百元大鈔問世。她身邊的這些土豪金毛爺爺,拿出來當冥幣賣,估計才有人肯要。

  現實就是,她不但是黑戶,還是個一文不名的黑戶。就算她要回S市找父母,她也必須先要有能夠讓她買火車票以及支持接下來一段時間吃喝拉撒住的,能在這裡通行的錢。

  她手邊的這隻行李箱倒塞的滿滿當當的,連內褲也塞了七條,各種款式。但也僅此。一箱子的東西,全是度假用的玩意兒:泳衣、防曬、化妝品、香水、衣物、鞋、帽子……奢侈牌子,買的時候價格不菲,到了這裡,就和一堆垃圾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