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語者 - 第1章

鐵拳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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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語者

作者:鐵拳無敵

  1.離奇的搶劫案

  

這一天,又是討厭的雨天。雨下個不停,雨水順着街道走勢嘩啦啦不停地流淌,而李柯的心情也如同這雨一樣,糟糕到了極點。

  

「真是的,這麼大雨還要出來巡邏,我又不是管社會治安警察……再說,應該不會有賊笨到選這樣的天氣來作案吧!」雖然他此刻坐在車裡,風吹不到、雨淋不着,但這樣的雨天,除了某些愛好比較特別的人,一般人的心情是不會怎麼好的。由於需要最周密的保安措施的世界各國首腦雲集於這個城市召開會議,這裡警力嚴重不足,最後只好連李柯這樣專門負責調查神秘案件的特殊行動小組成員也出動了。

  

正在李柯在心裡不斷抱怨時,對講機里突然傳來命令:「X001號,緊急情況!請立即前往星羅大街的商業銀行,有人搶劫運鈔車。」

  

「媽的!真倒霉!」李柯一邊咒罵這不會選天氣的笨賊,一邊驅車前往星羅大街。

  

等他到了星羅大街,先到的警員已經將現場圍了起來,但看樣子劫匪似乎已經逃脫。不過令柯里感到疑惑的是,這裡絲毫沒有警備森嚴的感覺,而是瀰漫着一種詭異的氣氛——不僅目擊搶劫的路人們像是受了很大驚嚇,一個個蜷縮在角落,就連一些年輕的警察的臉上也驚惶失措的神情。

  

「這是怎麼了?」李柯一邊思索着,一邊從車的后座上抄起一把傘,走下車。他徑直來到一位老警察面前。這人是趙普森警長,李柯的老朋友,是位經驗豐富、膽識過人的警察,不過他的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正常。

  

「老兄,情況怎麼樣?」

  

「跑了……他們跑了、全跑了……」趙普森喃喃地說。

  

「為什麼不開槍?」

  

「開槍?」趙普森轉向李柯,苦澀地笑了笑,說:「當然開了,能不開麼?我們沒到時,押車的武裝保安就開槍了,可是,那有用嗎?打在他們身上,連吭都不吭!」

  

「新型的防彈衣?」

  

趙普森搖搖頭,說:「不像……我們剛才檢查過了,地上沒有彈開的子彈,子彈應該還嵌在他們身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像是沒受傷!」

  

「像是沒受傷?」李柯特別注意趙普森的用詞。

  

「唉,我不能確定他們是否受了傷,甚至……」說到這裡,趙普森突然停頓了一下,忘了忘四周,然後小聲對李柯說:「我甚至不能肯定他們是不是人……」

  

「怎麼?你有這樣的感覺?」這句話才真正喚起了李柯的興趣。

  

「嗯,他們的力氣大得出奇!他們有4個人、而押車的武裝保安有6個。看到開槍沒用,保安就想上去肉搏,可是一下子就被扔出去好遠,1個輕傷、4人重傷,剩下的一個運氣不好——肋骨折了戳到心臟里,登時就死了……」

  

聽到這裡,李柯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明白了為什麼目擊者和後來趕到的警察都是這副神情了。

  

「所以,我命令手下,即使開槍不管用,也千萬不要搏鬥……」趙普森頓了頓,問李柯:「老弟,你說我做得對嗎?我居然下了這麼荒唐的命令,完全沒盡到警察的義務……那些官老爺們要是知道了,大概都會笑話我這個膽小鬼吧!」

  

李柯將手搭在趙普森肩上,安慰道:「您做得很對。明知道不敵卻還要硬上,那是沒腦子的莽漢的做法,是不智。雖然警察的職責是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但這種情況,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即使拼了命也是無謂的犧牲。」

  

雨還在下,又有警察陸續趕到。沒看到搶劫情況的警察自然能保持冷靜,他們有條不紊地維持秩序、安慰着受到驚嚇的市民。

  

「報告,我們發現了一些情況,可是……」趙普森手中的對講機里傳來聲音,這是前方負責追蹤的警察傳回來的報告,不過對方的語調很不自然,說起話來也欲言又止。

  

「發現什麼就快說!」趙普森大聲命令到,將一直以來的鬱悶統統發泄到對方身上。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們不知道究竟發現了什麼……」

  

「什麼?!」趙普森簡直想大罵手下飯桶,可是李柯卻按住了他,示意不要發怒。

  

「老弟,你……」趙普森有些不解。

  

李柯說:「事情有些蹊蹺,我看我們還是去現場看看好了,也許真的就無法用語言形容呢!」

  

「既然老弟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跑一趟吧!」趙普森嘆了口氣,不過他馬上又說:「如果真是那些傢伙廢物,老弟你包庇他們,可得罰酒!」

  

「沒問題!」李柯笑了笑,可是心情卻很沉重,因為無論憑經驗和直覺,他都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單純的搶劫那麼簡單。

  十幾分鐘後,李柯駕車將趙普森帶到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廠——這裡就是負責跟蹤劫匪的警員們匯報有情況的地方。他們走下車來,這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逐漸放晴,但空氣中卻似乎瀰漫着一股腥臭味。

  

「不對,這不是雨後的泥土腥味……似乎是腐爛的屍體的味道!」李柯嗅了嗅,說道。

  

「你太敏感了吧?老弟……」趙普森先是向四周望了望,繼而也聞到了怪味,看來感覺要遲鈍一些。「哦,沒錯!我也聞到了!是不對!」

  

這時候,已經有先到的警察趕過來,遞上噴了香水的口罩。李柯接過口罩帶上,然後自顧自快奔到廢棄的廠房裡,看來他們口中的奇怪東西就在那裡。

  

地上橫臥着4具屍體,有人正在給屍體拍照,其他人則眉頭緊蹙,看上去遇到了什麼疑難的問題。

  

「不就是些屍體嘛!你們這些小子就愣是不說,還得讓我們親自來看!」趙普森有些不滿。

  

「可是,他們……從外表看上去……應該、應該就是匪徒……」一個年輕的警察吞吞吐吐地說道,言辭十分謹慎。

  

「開什麼玩笑!從屍體的腐爛程度看,外行也知道,他們至少死了兩個星期了!」趙普森感到受了愚弄,大聲叫道。

  

「稍安勿躁。」李柯並沒有着急,他問周圍的警察:「你們可以肯定,就是他們搶劫銀行嗎?」

  

一個帶隊的警察點了點頭,說:「嗯。我們是從犯罪現場一直追到這裡的,因為有些……害怕,所以保持了一段距離。但我們確實親眼看到他們4個人進了這裡,而且體態特徵都符合。再說,他們搶走的錢就都原封不動放在這裡。」

  

「嗯。你們有沒有仔細搜查這裡,看有沒有逃跑的秘道?這可能是匪徒金蟬脫殼的計謀,想用屍體瞞過我們……不過可能性很小。」李柯想了想,說。他自己也覺得這推理不怎麼成熟,匪徒如果想脫逃,為什麼會找腐爛的屍體呢?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達不到目的啊!還有,匪徒們搶的錢並沒有拿走,那麼假設4人真的逃走,那他們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呢?難道只是單純為了尋求刺激?這都說不通!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負責鑑定屍體的法醫遞過來現場初步驗屍的報告,李柯翻了翻,突然抬頭道:「恕我大膽推測,這是一起極為不尋常的案件!」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頓了一頓,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屍體作案,也就是說,現在發現的屍體就是剛才的劫匪!」

  

「老弟,你別開玩笑了!」趙普森大聲喊道。

  

「你自己看!」李柯將報告拿到趙普森眼前,趙普森一把奪過來,帶着嘲弄的神情看。看着看着,他頭上就滲出了汗珠。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趙普森拿着報告,哆哆嗦嗦地說道。

  

「在他們身上發現的那些子彈就是保安的子彈,數目也對得上,你還能說這是別的屍體嗎?你當時不是也覺得子彈打中他們了嗎?」李柯問道。

  

「可是那不一樣啊!」

  

「沒有什麼不一樣!是屍體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李柯像個揭穿真相的偵探一樣,略帶得意地說道。

  

「這麼說……」趙普森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惟一說得通的解釋。有的警察也紛紛首肯,只有少數人還半信半疑。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李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我還沒有完全弄懂這些屍體究竟是什麼。如果說是殭屍,那現在怎麼不動了呢?難道是雨停了的緣故?或者……」

  

「你們不用繼續猜測了!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交給我們全權負責了!無關人等請立即撤離並徹底忘掉這一切!」正在這時,有人帶着隊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喔,我當是誰呢!原來李柯組長!」帶頭的人假惺惺地笑着,他就是負責調查離奇案件的特別行動小組——地獄犬組的負責人,名叫張加布。而李柯則是白銀虎組的組長,兩人算是競爭對手。「這個案子上頭已經委派我們全權負責了,不過李柯組長願意的話,儘管參觀——互相觀摩學習才能提高嘛,不過立功的機會就非我們莫屬了!哈哈哈哈!」

  

「那就多謝了!」李柯笑了笑,答道。他雖然無意和張加布搶功,但這個案件本身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即使沒有人褒獎,能夠調查出真相也是最大樂趣吧!這就是李柯的想法,怪不得有時候他的手下都經常說他辦起案來就像個天真的孩子。由於他就是這種「實幹派」,不會溜須拍馬迎合上司,才沒有當上更高的官職。不過這種直接隸屬於政府的獨立調查機構的權利也夠大了,調查案件還很便利,李柯也就滿足了。

  

一個一身黑衣的瘦削老者從張加布後面走出來,在屍體面前蹲下,翻來覆去仔細檢查屍體。他連口罩都不戴,直接用鼻子去嗅屍體的氣味,還現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組的財富——人稱「屍體的朋友」的郭老師。」張加布得意地說道。

  

「哦?」李柯也曾聽過這位郭師傅的大名,據說他最擅長從屍體上得出線索,對屍體的了解不亞於對最親密的朋友的了解——這也是外號的由來。

  

「郭老師,您好!」出於禮貌和對前輩的尊重,李柯上前和郭師傅握手,郭師傅卻仿佛沒看見。

  

「哈哈,沒用的!郭老師一見到屍體,別的就全忘了!他根本沒看見你伸手!」張加布狡黠地笑着說,其實他很高興看到李柯自討沒趣。

  

李柯沒說什麼,他不在意這些小事,反而很好奇郭師傅都發現了什麼。

  

「屍體就像我的朋友,他們會說話……對,我能聽到他們在說話,述說自己看到的、經歷的一切……」郭師傅一邊察看屍體,一邊用低沉的、陰森森的語調自言自語道。張加布送了聳肩,示意無奈。的確,旁人聽來,說這些話的人神志肯定不怎么正常。

  

「那他們說了些什麼?」李柯問道。

  

「我並不是最擅長屍體的語言的人,我只能聽到他們說,卻無法和他們交談……」郭師傅仿佛沒聽到李柯說話,還是自顧自檢查屍體,當然沒忘了自言自語:「那些能和屍體交談的人,叫做『屍語者』,他們才是真正了解屍體的人。他們不是屍體的朋友,而是屍體的……主人。」說到這裡,郭師傅突然側頭望了李柯一眼,嚴重充滿失望和悲傷,李柯渾身一哆嗦。

  

李柯站了起來,張加布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必在意,郭老師就是這樣,太投入了,所以精神方面有些……哈哈,李柯組長對工作也不要太投入了喔,這就是教訓!」

  

「哦,好的。謝謝!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一步了!」李柯見也無法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便胡亂應了幾句,離開了現場。他需要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思考一下事情的經過。

  

「那就不送了!」張加布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地神情,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但總讓人感到不怎麼舒服。不過,此刻的李柯可是顧上上理會這些了。

  2.

跟屍體說話的人

  

李柯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一開門,一條半人多高的大狗立刻撲上來,用滿是口水的熱乎乎的大舌頭狂舔李柯。

  

「小B,不要這樣!」面對如此親熱的大狗,李柯只有苦笑。「夠了、夠了,別舔了……拿拖鞋去吧!」好在小B還算懂事,親熱一番後,便順從地叼來拖鞋,遞到李柯面前。

  

「乖,一會給你罐頭吃!」李柯撫摸着小B的頭,以示誇獎。在他這個馬上就30的單身男人的家裡,小B是唯一的夥伴。說起來,他倆之間也還真有緣分。小B是在李柯3年前在房間門口撿到的,當時它還是一隻躺在紙盒子裡瑟瑟發抖的小狗,連站都站不穩;但3年過去了,如今的小B已經長成了半人多高的威猛大狗。至於為什麼要叫它「小B」,這就要說到它的身世謎團了:它被撿來的時候,脖子上掛了個非常精緻的、寫着大寫英文字母「B」的銀色銘牌,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個名字,直到現在,這牌子還掛在小B的項圈上。

  

其實圍繞小B,還有另一個謎團,就是它的品種問題,李柯為此諮詢過很多「專家」,可誰也無法回答。因為小B的體貌特徵很像蘇格蘭牧羊犬,但身上卻是黑白兩色毛,而且頭頂正中還長了一個非常規則的十字星型紋。「也許是不知道有多雜的雜種狗吧?純種狗可沒這樣的……」有個被柯里逼問煩了的教授如此敷衍道。可李柯依舊一如既往地寵愛着小B,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他藐視那些自稱專家的傢伙,而是因為他對小B的感情是真實的。不管它是不是純種狗,只要它是小B、是同李柯一起生活的好朋友,那就足夠了。

  

與小B同躺在一張沙發上,李柯胡亂撥着電視節目。此刻,小B已經大嚼完了牛肉罐頭,而李柯這沒老婆的單身男人只好用啤酒當晚餐來充飢。「啤酒也是液體麵包……」他如此安慰(其實是欺騙)自己,反正也賴他自己懶得做飯。

  

「……昨日,4名武裝匪徒搶劫了位於星羅大街的商業銀行,保安1死5傷,所幸警方及時出動追捕,最終在郊區一廢棄工廠內擊斃了所有歹徒,並追回全部贓款……」電視上如是說。「真是他媽放屁!」李柯罵道,可轉念一想,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說呢?說是一群殭屍作案、把警察都嚇傻了?唉,有時候,人還真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果告訴人們,匪徒是自己死掉的,而且已經死了兩個多星期了,誰會信?再說,真信了就更糟糕!一想到揭露真相會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李柯也感到頭疼。「我只是個特殊警察,我的職責就是找出真相,至於上頭是否會將真相公諸於眾,我才不在乎!」想到這裡,他總算解開了纏繞在心裡的小疙瘩,一口氣將剩下的啤酒喝乾。

  

「我去沖個澡,然後睡覺。」李柯從沙發上爬起來,對小B說道。他覺得,小B真能聽得懂他的話。這不,小B也跟着爬了起來,爬上了為它準備的小床。「誰說動物都只會條件反射?它們也有自己的感情,至少小B是這樣,它是我最忠實的夥伴。」想到這裡,李柯不禁笑了。

  

  

夜晚還是這個夜晚,一點也沒變,但距離這裡並不遙遠的某醫學院的主樓里,卻在上演不同的劇目。命運就是如此善於弄人,為不同角色安排了或悲或喜的不同劇本,而你卻不得不遵照這劇本來演出,即使明知結局註定是悲劇收場……

  

「該死,偏偏在這時停電……這鬼建築也真是,兩邊都是房間,樓道里連扇窗戶都沒有,唉,現在哪怕有點月光也好……」曲教授詛咒着,但還是不得不摸索着牆壁,循着記憶中的路線,跌跌撞撞地向樓梯方向走去。黑暗的樓道中鴉雀無聲,只有他慌亂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蕩。儘管黑暗看似平靜,但它給人帶來的心理壓力是如此巨大——從古至今,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感到無限恐懼。此刻,他就對此深有體會,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仿佛隨時可能從胸腔中炸裂出來;他驚恐地向四周張望,可惜人類在黑暗中的視力實在有限,這只能讓他更感到隨時都會有可怕的怪物從四面八方中撲出,將他一口吞掉。

  

當神經高度緊張的他背靠牆壁,停下腳步稍作調整時,他清晰地聽到了腳步聲從他背後一兩米處傳來。

  

一瞬間,他感到頭皮發麻,寒氣從渾身每個毛孔中硬擠出來,呼吸也開始不順暢起來。「這是錯覺、是幻聽……」他一遍一遍對自己說,想自我安慰的辦法來穩定情緒,可腿腳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呼、呼……」他大口大口喘着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懼,可是同前者一樣,絲毫不起作用。

  

腳步節奏異常緩慢,可絕對不是錯覺。一股輕微的刺激性氣味也從那裡傳來,這是曲教授非常熟悉的氣味,簡直比對油鹽醬醋的味道還熟悉。沒錯,這是福爾馬林、用來浸泡屍體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換作平常,曲教授總能滿面春風地站在講台上,一面欣賞那些初次面對屍體的醫學院新生臉上各異的神態,一面吸着鼻子講出他那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大話:「聞啊,福爾馬林的味道是多麼親切,你們今後也會習慣的。」可現在,只有黑暗還在替他掩飾那煞白的臉。

  

「別、別過來!千萬別過來!」他一面努力挪動腳步,一面默默祈禱。可腿卻不聽他使喚,左腿一軟,他頓時跌倒在地上。「我還不能死!」懷着強烈的求生欲望,他手腳並用,幾乎是在爬,想遠離那神秘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福爾馬林的味道越來越濃。終於,曲教授退到了樓道的死角,腳步聲也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雖然感受不到人的體溫,可曲教授還是本能地感到一個人站在他面前,那揮之不去的福爾馬林味更增添了危機帶來的壓迫感。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你要為此付出代價!」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三五米遠處傳來。

  

「不!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曲教授帶着哭腔哀號。雖然他嘴上如此說,可心裡卻很清楚那人口中所說的「不該看的事」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