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修仙 - 第1章

我叫李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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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這是一個獨在異世的女孩為了達成回家的願望,摸索着走上修仙之路的故事^_^路人甲:修仙可提升自己修為,與天地同壽!

唐清:哦。

路人乙:修仙可駕馭靈獸,馳騁天地!

唐清:哦。

路人丙:修仙可擁有洞天福地,珍藏百寶!

唐清:哦。

路人丁:什麼都是「哦」,這麼沒興趣你幹嗎修仙?

唐清:為了回家……

001

孟婆之湯

如果說讓南宮染再選擇一次,她一定會把那孟婆湯喝了,然後過了奈何橋,趕緊去投胎,甚至插隊耍無賴也在所不辭。

可是……她還是坐進了這個轎子裡,不知道要嫁給陰間哪個不願意離開的幽魂。

孟婆仍舊在轎子外說着她即將嫁的那個人,是如何如何的混賬,讓人難以忍受,她靜靜的聽着,心情也難免有些酸澀,她怎麼可能想到自己已經死了,卻還能嫁人呢?還是這身不由己的冥婚,腦中迴蕩着孟婆的那句話:「你竟然還被陽間的人給你結了冥婚,歪打正着的,居然還是九世姻緣,也是你命苦,嫁給了那個男人,你這輩子,不不不,你這九輩子,都得倒霉了。」

九輩子都要與他在一起?九輩子都要倒霉,此時的她怎麼可能知道,她之後竟然會為了解除這段婚姻,走上了修真的道路?

……

一切的開始,應該歸到她喝孟婆湯的時候。

那時,南宮染以及她一起死去來到陰間的家人,剛剛在這裡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逗留期,一同選擇了投胎轉世這一選項,互相攙扶、互訴着來到了奈何橋前,排着隊,等待喝過孟婆湯後,便去投胎轉世。

陰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死去的人,靈魂可以在陰間逗留七七四九天,回憶生前,思考自己的去處,而四十九天以後,他們面臨的選擇有兩種,一便是傳統的喝掉孟婆湯,忘記今生所有的事情,轉世投胎;二則是選擇留在陰間,不得再去投胎轉世,只能在陰間做那百年的小鬼,永遠保持死時的容貌與年齡。而這百年卻是要在陰間停留的,一百年後,他們便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當然,對於那種有着靈骨的人來說,修魔修仙也是可以的,但是,擁有靈骨的人,還是很難尋找到的。

南宮染扶着自己的母親,跟着隊伍一點一點的往前,她的母親年歲並不大,三十有餘,四十不到的年紀,卻有着未老先衰的跡象,她梳着平鬟,插着一隻鳳凰金釵,雙鬢那點點白絲,已經體現了她的衰老。一身鵝黃色輕紗長裙,披着同樣色系的寬長肩巾,腳踩暖色雲履,一派富貴高雅的貴婦形象,可是,她現在卻沒有了那種光鮮亮麗,而是一臉的悲傷之意。

她此時正牽着南宮染的手,簌簌不止的哭泣,對南宮染說着自己生前的種種事跡,又是如何如何對不起她,害得她要與所有的家人一起被處刑,如果她這個當娘的,能有點實力,便一定會想盡辦法,送她離開。

南宮染一臉溫和的微笑,用另一隻手撫摸母親有些枯乾的手輕聲安慰:「我不怨的。」她的聲音很低,語調很是溫柔,別看她僅僅二八的年紀,卻有着成熟穩重的性子,氣質內斂,並非是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卻有着一種無形的高貴。

她並沒有梳着很多少女喜歡的髮鬢,而是用了一種極為低調的垂鬢束住了頭髮,用一個鑲嵌着小小瑪瑙石的簪子固定,身穿天藍色紗裙,高腰束帶,束帶上用針線細細的繡了一朵綻放的花兒,很是可人,腳踩雪白雲履,上面竟沒有一絲灰塵,僅憑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主人的細緻與潔淨程度。

她的母親見女兒不怪自己,心裡更是難過,眼淚越發兇猛了,眼睛看向南宮染,滿是慈愛,「喝了孟婆湯後,你定要投一個好人家,不要再像這一世,投進了我的肚子裡……」

「娘,我說了,我不怨您。」南宮染伸出手為母親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臉上雖是笑的,眼睛卻也有些紅了,泛着晶瑩的光亮。

這時,隊伍的前面突然吵鬧起來,後來竟然還有了打鬥的聲音。

南宮染與母親一起看過去,便見了她南宮家的三公子,正被一群陰間侍衛圍着。

仔細聽了一會,才明白了大概,原來,南宮染這荒唐的三哥,竟然鬧着怎麼也不肯喝那孟婆湯,說什麼要帶着這一世的記憶去投胎重生,來世做一番大事業。陰間侍衛當然不依,過去攔那潑皮,只是那南宮家三哥前世嬌縱慣了,更是武將軍爹爹手下培養的一名武將,那些低等級的陰間侍衛一時間竟然還占不了上風。

三哥這麼一鬧驚動了不少陰間侍衛,一名或人或鬼的統領也趕了過來,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術,竟然吐出一個暗藍色的光亮來,將三哥困在了裡面,那發着暗藍色光芒的囚籠看似平常,卻在三哥伸手想要推上去的時候,便是一陣劈啪的聲響,好似雷電,三哥慘叫着退後,手臂還是被燒了似的,變得焦黑一片,看得南宮染一行人好一陣心驚,南宮染的母親更是一下子撲進了南宮染的懷裡,止不住地發抖。

南宮染安撫着母親,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向下撫着,好讓這見不慣兇殘場面的母親冷靜下來,而她的眼睛,卻時刻觀察着三哥那邊的情況,雖然心中也有恐懼,卻還是有一些孩子的心性,好奇那藍色的籠子,到底是什麼。

「帶着記憶去投胎?想的倒好,你怎麼不鬧着說陰間都是你的?你可以去當閻王了?」那統領看着籠子裡的三哥,一聲冷哼。

「啊……我的手,好痛……」三哥明顯沒有理會那統領的話語,只是滿地的打滾,撕心裂肺的慘叫着,那種痛苦,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不禁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我道要看看,你有什麼值錢的記憶,值得帶到下一世去。」那統領在手指臨空一點,竟然憑空冒出了一副虛幻的畫面來,其中的一人竟是三哥,只見畫面里快速流轉,有三哥吃飯睡覺的畫面,有習武時精神的樣子,直到到了後來,竟然出現了三哥與一些女子交|合|情|愛的畫面。

跟南宮染一樣那些未出閣的女子紛紛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只有那幾位兄長,心悸之餘,竟然偷笑了起來。

陰間統領狠狠的一掌拍下,三哥就那麼憑空打了一個滾,「你這前世記憶有什麼好的?竟是一些污穢之事,哪有幾件正經的事情?孟婆,還不快給他喝湯?」

三哥也傻眼了,他如何也是想不到自己的記憶竟然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展示,頓時痛苦與羞澀疊加,竟然流出了男兒淚。

而那孟婆也並非尋常想象中的老婆婆,竟是一位婀娜的少婦,只見她扭着曼妙的腰肢,來到三哥身邊,那暗藍色的籠子就這樣平白的消失了,她俯下身,給三哥餵下了孟婆湯,這才讓他老實下來。

三哥喝了孟婆湯,當即眼神就變得空洞起來,無力的站起身來,完全沒有了武者的影子,很是輕浮。

孟婆在他頭前打了一個響指,竟然在他額頭不遠處燃起了一團小小的火焰來,那火焰蠟燭火苗般大小,就那樣憑空飄着的,失去意識了的三哥只是目光呆滯的跟着那火焰過了奈何橋,漸漸走遠,想是去投胎了。

經三哥這麼一鬧,真就耽擱了不少時間,大家仍舊麻木的排着隊,等着喝那孟婆湯,也不知是因為已經知道無法反抗,還是已經認了命,只想終結了這一生,重新開始吧。

隊伍漸漸變得短了,南宮染與母親的前面,也只有兩個人而已,少婦孟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斜靠着奈何橋的欄杆,拿着早已破舊的碗,遞給過去的每一個人,讓他們將湯喝下去。

原本悠閒的樣子,卻在不經意的一瞥後,變了神色,身體一震,險些跌倒的樣子,她原本懶洋洋的樣子一瞬間消失,轉而替代的,是一臉的凝重,而那凝重之中,竟然還帶着些許驚喜。

她越過南宮染前面的那兩個人,徑直走向了南宮染。

孟婆來到南宮染的身邊,並不是為了給她喝湯,如果是這樣,她很可以等到南宮染走過去時,再遞給她,不必專門為她走過來。

她先是看了南宮染片刻,從面容,打量到衣着,直到腳底,看得很是仔細。

隨後,她便抓起了南宮染的手,運轉身上的靈氣,試探性的度給了南宮染,南宮染只覺得手上一股熱氣在漸漸的輸入體內,沒有什麼不適,卻很舒服。

少婦孟婆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她只覺得自己的真氣到了這少女體內,竟是空蕩蕩的,見不到底般……

少婦孟婆手中的碗突然落地,裂成了幾片,陰間侍衛與後面排着隊的人都是一驚,看了過去,以為又有誰惹了事,更是有幾名侍衛已經罵罵咧咧地趕了過來,其中有幾個是在三哥那裡吃了些虧的,本就氣得今天不順,見了有點風吹草動,就想過去發泄下火氣。

少婦孟婆踉蹌着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向南宮染,那樣子好像看見了這世間最恐怖的鬼似的,但,這常年與鬼做伴的孟婆如此慌張,確實是難得一見了。

002

單系靈骨

「你居然……」少婦孟婆的面色稍緩,可那驚訝的神情猶在,她看着南宮染,僅僅說了半句話,便說不出什麼了。

南宮染見到少婦孟婆的反應,很是迷茫,她站在那裡,仔細觀察少婦孟婆的反應,等待她的下文,可是少婦孟婆卻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閉了嘴,而南宮染也沒有去問,只是低眉順眼的低下頭,在心裡加了些警惕。

侍衛們圍了過來,見到驚魂未定的孟婆,也是糊塗,便去詢問:「婆婆,你怎麼了?」

那孟婆雖是少婦的模樣,卻被那群侍衛尊稱為婆婆,可見她在這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還有一點就是:她跟本不是她表面上的那種年齡,或許是易容,又或者是陰間的就是這樣可以返老還童,總之,她的年齡絕對不小。

此時,剛剛釋放暗藍色囚籠的統領,已經再一次走了過來,站到了孟婆面前,用詢問的眼光看着她。

南宮染的母親雖然怕事,此時卻是極其勇敢的,她突然一步邁到了南宮染身前,擋住了南宮染,臉上的淚痕猶在,卻已經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了,眼睛裡滿是堅決,「我女兒她什麼都沒有做。」

此時,那孟婆也緩過神來,似是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統領的肩膀,「她確實什麼都沒有做,你看看她的慧根。」

經過孟婆的提醒,那統領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看向南宮染,片刻後,也是一驚,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單系靈骨。」轉而,他又是一陣失落,「只是已經錯過了修練的最好年齡,不然,一定是一個可塑之才。」

孟婆已經想到那統領會這麼說,帶着一臉愁容的湊到了統領的耳邊:「還有……」後面的聲音很小,南宮染與其母親這種凡人,是聽不清的。

那統領聽完,便也是大吃一驚,驚恐的看向南宮染,與孟婆剛剛的樣子如出一轍。

「這……這可如何是好。」統領有些慌張的看向孟婆,詢問。

孟婆也是一臉為難地搖了搖頭,用緩緩的語速回答:「只能先將她留下來,等候閻王處理了。」

雖然南宮染不明白他們看到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驚慌,而事後又會那麼的為難,但是,她也能預料到,自己現在有可能有些不妙了。

而她並沒有慌張,只是身體前傾,扶住母親的肩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母親的肩膀,輕聲安慰,「娘,沒事的,我已經死了,不是嗎?」

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難道還有什麼比死更可怕嗎?

南宮染的母親雖然還是一臉的倔強,卻還是軟了下來,眼淚再一次開始滑落,竟比第一次還要來得洶湧。南宮染有些心痛的替母親擦了擦,便不再言語了,轉過頭,堅定的看向那邊商議的兩個人,目光雖然不很犀利,卻還是細細打量,又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陰間服飾與陽間大致相同,只是,這裡沒有那麼鮮亮顏色,大多以暗色係為主。

那孟婆便是穿着黑色的長衫,高腰束帶,那紅色的錦緞給那黑色長衫有着錦上添花的點綴,原本暗沉的衣服,竟顯得妖嬈起來,而那袒露出的半圓的前胸,更能讓她的曲線完全的體現,傲人的身姿,高挺的雙峰與那細腰,無一不是嫵媚的。

而那個統領則沒了那麼好的形象,細瘦的臉龐,好像沒有一點多餘的肉,尤其是那高高的顴骨,很顯突兀。他留着深藍的頭髮,頭髮很是凌亂,卻不顯得油膩,只是被所有者亂亂的束起,更顯拖沓,而他一身的黑色長衫,卻是松松的搭在身上,腰間更是連腰帶都沒有系,鬆散的樣子很顯肥大,那統領卻是不在意的。

在這陰間,沒有白日,只有黑夜,永無陽光,永無明媚。

陰暗的地方,植物很難生長,只有一些生命力極強的陰性生物,才能在這裡生長,而且沒有朝陽這麼一說,全部都是直直的生長,無密集疏散之分。

而那奈何橋下的忘川河裡,便是血黃色的河水,傳說:裡面儘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而南宮染看見的,卻是河面上漂浮着零星的黃泉花,那黃泉花顯艷紅的顏色,如血滴過一般,那樣的刺目。而那花卻是沒有枝葉的,大大的花盤,孤零零的挺立在那裡,卻不失美麗妖嬈。

南宮染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母親向那花朵走去,因為她似乎聽到了那花在對她訴說着什麼,而且,她很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花朵的情緒,是興奮的,好像見到了久違了的朋友。

可她剛剛踏出不足五步,那孟婆便一把握住了南宮染的手腕。待她轉過頭,便看見了孟婆有些微怒的俏顏,「你要去哪?」

「我只是想看看那花。」南宮染很是乖巧的收回了腳步,站在了那裡,低垂着眉眼,很是謙遜。

孟婆握住南宮染的手略微鬆了松,卻還是鉗制着,不過,語氣已經好了很多,「我勸你還是老實點,那弱水三千,只要是靈魂,便可吞噬,足以融化了你,讓你僅留下一陣惡臭。」

南宮染聽完也是一驚,不由得再一次看向那忘川河,很難想象,那麼安靜流淌的河水,會是那麼的可怕。

「那花為什麼能生長呢?」南宮染看着那花,一陣失神。

「那黃泉花,即使根莖被腐蝕,甚至沒有一片葉子,還是能開花,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亡魂在這忘川河裡等待着誰,唉……」孟婆也看向那花,不由得嘆氣。

而南宮染卻沒有覺得惋惜,而是一陣莫名的欣喜,那種喜悅的感覺是從心裡發出來的,沒有來由的,竟有種見到故友,喜極而泣的感覺。

「你回來啦?」黃泉花的聲音終於清晰,讓南宮染能聽得真切。而她身邊的人,明顯是沒有聽見這聲音的,依舊是各忙各的事情,完全沒有再去看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