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 - 第1章

漢風雄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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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

作者:漢風雄烈

內容簡介

  穿越乾隆三十年。

  在『我大清』國勢鼎盛之時,干翻滿清,干翻乾隆只是一個前提。向外,對外,用手中的劍給億萬華夏子民擴展更大的生存空間才是主題。

  煌煌華夏五千載,腳步只流連在東亞一隅,這是每一個穿越者的痛!

  ……

  一隻黃色的大手從東亞的天空中伸出,覆蓋整個地球……

第1章

穿越250年前……

  乾隆三十年(西曆1765年),汝州(直隸州)魯山縣城。

  城南陳家。

  大門外就是魯山縣的南大街,早已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不已。可大門內卻安安靜靜的,連下人說話都不敢提高嗓門。

  陳典吏,陳大老爺的獨子,年紀才滿15周歲的陳鳴陳大少爺,六天前在小院乘涼的時候人突然暈過去了。這下子可把陳大老爺和陳夫人給急壞了,第二日連土門老宅的老夫人都急忙忙的趕來城裡。

  陳典吏為了救兒子是不遺餘力的,在魯山的大夫不頂用時,快馬加鞭派人去州城請來名醫,結果州城的大夫人還沒到,被魯山縣的大夫一連倒騰了三天也不見好轉的陳大少爺,在第四天的時候自己醒了。陳家連忙再讓剛剛趕到的州城名醫與縣裡的大夫聯合會診,一群人揪斷了自己的鬍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也不能向陳典吏胡謅誆騙,陳大老爺陳惠,祖上三輩起就在縣衙討活,執掌魯山縣戶房十年,在魯山縣裡說句話的份量沒有縣大老爺的七分重,也可比的五分,鬼知道自己這邊胡咧咧了,轉首是否就有『內鬼』出告了,別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腥。

  最後一眾名醫大夫據實已告,只能開出一劑安神補腦的溫養方子,然後要陳家人小心照料,並且告訴陳家人禁勿喧譁。

  所以打那之後的這三天裡,陳家連看門狗都給宰了。

  太陽照到了屁股上,陳鳴一臉懶樣兒的從床上爬起來。這年代的屋裡可沒表,看着外頭的陽光,估計是到九點後了。

  外屋候着的小廝、丫鬟聽到動靜後連忙進來,或是趕緊伺候着少爺穿衣服,或者端着銅盆,拿着毛巾,還有青鹽和牙刷,是的,滿清中葉是有牙刷的,這玩意兒刷新了他腦子裡對滿清的印象分。

  「今天可又有親戚到?」

  「回少爺,老家的七公大老早就到了,正在跟老夫人和夫人說話。老爺也在。」

  「哦?父親今天沒去縣衙?」

  陳鳴略感驚奇。穿越已經三天了,三天的見聞結合腦子裡就有的記憶,他已經能清楚的知道陳家在魯山的份量,也知道現今自己的這個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

  這是一個與前世的父親很相似的人,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雖然看起來溫溫和和好說話,實際上卻是職業賦予的外表,內在是一個用行動來表達感情的人。這讓陳鳴對陳惠多出了一份父子真情,加上記憶的同化,陳鳴對今世的這對便宜父母倒還接受。就是不知道前世的父親母親接到自己身亡的通知後會多麼的悲傷,萬幸自己還有個大哥。

  或許,這個時空的陳鳴也有可能『穿越』到21世紀自己的身上去了。

  再多的思念陳鳴也只能埋在腦海里,或是從記憶中陳惠的做派里找到父親的一絲身影。

  陳惠對待兒子很嚴厲,妓院賭場從來不讓進,還施行嚴格的財務管制。可另一方面,每逢生日年節,陳鳴又總能收到老爹一份厚禮。

  ——不是金銀,而是不可變賣的實物。比如玉石棋子、古玩雕飾,或是好馬!

  15歲的陳鳴已經跟着自己老爹學習了七年算賬的本事,並且打三年前開始跟着老爹見習——算是很見識了一番社會的黑暗面。

  陳鳴通過『回憶』,發現天朝真正是好啊。前世的當官的再黑也沒有這個時代黑。21世紀好歹還有個約束,現在呢?真正是王法也打不過老爹的一張嘴去。

  如今之縣衙,沒那麼多的局啊、科的,一共三班六房,其中戶房最貴,刑房最威。陳鳴的老爹是戶房的一把手——典吏,只要戶房與刑房做好了溝通,在於地方保長一類的地頭蛇略略的分潤一二,待到收繳稅收之時,把那不長眼的肥羊繳納之稅消減上一二,然後說其瞞報產業,逃避國稅,刑房的衙役直接就能去拿人。

  苦主倒是能去告狀,先決條件是你能把狀紙遞上去,然後你告個狀又要用多少錢?不知道衙門是有名的『衙門八字向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你吃那麼大苦,費那麼大的力,花銷那麼多的錢,還不見得能打贏了官司。何苦來哉跟戶房一幫人頂牛?被勒索的時候,直接把錢給了戶房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那銀錢上的開銷還十有八九要比打官司來的少。

  陳惠戶房典吏的位置已經坐了整整十年,在這之前他在衙門裡熬了十六年。陳家從陳鳴老太爺那一輩起就在縣衙里當差,先是白役,20年才補上了一個正缺。從陳鳴的爺爺那一輩起摸到了典吏的位置,前後長達三十年時間,縱然陳鳴的爺爺死的有些早,中間隔斷了六七年,陳家在魯山縣衙也是真正立穩了腳跟。那也是魯山土門陳氏發達的奮鬥史啊。

  所以別看縣城裡的陳惠一家,一不沾手家族的店鋪生意,那是五堂叔在經營;二不打理山裡的礦藏和土門的瓷窯,那是他親二叔在打理,這位親二叔是庶子,住在土門老宅,平日裡還有個老佛爺死死地壓在一家子頭上,很夠悲催的;但陳惠是土門陳氏當之無愧的族長,當家主事人,整個陳家的八百畝公田的地契,店鋪的地契,瓷窯礦藏的文書,全都在他手心裡握着。並且作為陳氏主脈,陳鳴還知道自家自身還有着整整一千五百畝地。整個陳家也沒人會說一個不字,這就是一個『典吏』的震懾和影響力。當然,這裡面還有陳鳴的大哥一份力氣,他的大哥是庶長子,陳鳴他老娘過門八年才生下了他,在陳鳴之前,陳惠只有陳崗一個兒子,小妾納了四五個,就出了一個陳崗,連個閨女都沒有,照陳鳴的想法這絕對是陳惠自己身體有毛病。

  陳崗在十二歲的時候被陳惠過繼給了族兄陳慶平,這位陳鳴的族叔可是陳家少有的文化人,17歲高中秀才,19歲媳婦過門還不到一年就病死了,也沒留下一個後來。陳鳴那族嬸帶着嫁妝回娘家了,陳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且陳慶平連個一兒半女都沒留下,沒道理讓那族嬸苦守。

  陳惠過繼陳崗給陳慶平一支,時間已經間隔了七年,說的好聽的是繼承香火,讓陳慶平後世清明還能吃上一份貢,省的在地下也過苦日子,實際上是接着陳慶平秀才的名頭給大兒子洗脫了衙役之後的污點。

  是的,自從雍正帝赦免了十大賤籍之後,衙役之後也能考功名了。但這出身日後即便真的有了出息,也會被人『另眼相看』。甚至影響到士林聲譽,讓陳崗再好的天分也走不到北京。

  說起來也是陳惠的一片慈父之心。

  陳崗過繼出去的時候,陳鳴才五歲,現在跟這位大哥的感情說不上親近,但也不太疏遠。

  反正人都過繼出去了,對於陳家的家業一點繼承權都沒有了,對陳鳴造不成半點威脅。並且陳鳴他老娘高氏一家,他的親舅舅高鵬起,早年捐了監生,掏光了高家的家底,謀得了魯山縣魯陽關巡檢的位置。那可是魯山縣裡的一霸!陳家要不想跟高家翻臉,變親家為仇敵,陳鳴這份家業那是穩如泰山。

  所以很確切的說,陳家在魯山縣就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坐地虎。只要不出天塌地陷的大亂子,陳家的富貴還能再延續上幾十年上百年。如果陳崗能夠真的金榜題名,陳家日後甚至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書香門第,步入魯山甚至是汝州的台面。

  今天陳惠沒去縣衙,那是今個是縣衙旬休。當官的也是人麼,是人就要休息麼。

  陳鳴洗刷乾淨,穿戴整齊,外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並沒有什麼大魚大肉,他現在需要溫養,大魚大肉之類的跟他沒緣了。一碗熬的金黃的小米粥,一疊鹹菜,一個拌黃瓜,一個拌雙耳,魯山這裡可是出了名的木耳之鄉,再有一個切開了的鹹鴨蛋,蛋黃紅紅的直流油,讓人看着就有食慾。當然還少不了兩道點心。

  陳惠這個人在十年前,也就是大兒子陳崗過繼出去,自己坐上戶房典吏的寶座之後,人的思想觀念可能有了改變。也可能是他為了樹立形象,反正『口味』變淡了,連吃飯都要餐食清淡,陳鳴這麼一病,他的早餐就更加清淡了。這樣的早餐對於陳家的家勢來說,簡直簡樸到樸素了。如果是原先的陳鳴,一連多日這樣的飯食早就厭了。但陳鳴已經換了內核,對於來自21世紀的陳鳴來說,這絕對是美味!

  21世紀街頭早點攤子上的小米粥哪有這味道?

  他始終搞不懂原陳鳴怎麼就一下子昏過去了,他自己在21世紀也沒被雷劈,也沒摸電門,怎麼就穿了呢?還是清穿?

  這是乾隆三十年啊,滿清的國勢還處在一個頂點。自己家裡又是如此富貴……

  陳鳴一邊念着『清穿不造反,菊花套電鑽』,一邊內心暗暗糾結。這不是清末,那個時代造反是大勢所趨。甚至不是乾隆末年,那時還有一個白蓮教做盟友。

  在乾隆中葉,滿清王朝國勢最勝的時候,想造反,更要造反成功,談何容易!

  現在陳鳴的家勢多好,多棒?一千五百畝地,其中四百畝是昭平湖岸邊,那可是整個魯山縣最好的地段了。四百畝全是上等的水田。

  在魯山,在這個七山一水兩分田的魯山縣,全縣魚鱗冊上載錄的田畝不過三十萬六千餘畝,算上大山溝里開墾的私田和豪強地主家瞞下的隱田,全縣田畝不超過三十五萬畝。在乾隆中葉這個滿清王朝皇權的巔峰時期,魯山縣竟然還能瞞下一成多的土地,陳鳴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了。說這是滿清末路的徵兆?見識不廣,更不高深的陳鳴在這點上沒有發言權。但是整個魯山縣最上等的水田只有一萬三千畝。全部在昭平湖邊,人人肉眼可見。陳家能在其中占據四百畝地,也就可見陳氏在魯山的地位了。

  有這樣的家勢家產,如此的富貴,21世紀辛苦打拼多年月薪還不滿六千大洋的陳鳴是拒絕不了的。人都是貪圖安逸、貪圖享受的。如果他不知道歷史,不知道百年後中國的恥辱史,這樣安安靜靜的享受一輩子富貴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陳家還有自己的瓷窯,汝州千年以前就是瓷器的生產重地。現在是沒落了,可陳鳴知道骨瓷的配方啊,讓陳家的工匠照着配方去做,總能搞出來的。這東西在陳鳴認知里,應該有一定的市場的。未嘗不能一鳴驚人!

  而且他還知道怎麼土法上高爐,大煉鋼鐵的,雖然也是嘴炮的功夫,全是奇點給他點開的天賦,但魯山這地方陳鳴是知道的,前世他在漯河【河南】工作,漯河離魯山很近,這裡屬於平頂山!魯山這個地方是有煤也有鐵,而陳鳴原有的記憶也映證了這一點。

  陳家在魯山西北方的山區里就開有兩個小礦,一家挖煤,一家挖鐵礦石,距離並不遠。同時明面上陳家還開着一家小煤礦。在陳氏真正的老家——土門西邊的小南溝,陳家的煉鐵廠和打鐵鋪子就都在那裡。那是陳家真正意義上的老巢。

  整個小南溝一百來戶原住民,80%都姓陳。所以打陳鳴的爺爺那時起,辦鐵鋪開私礦,地方就放在了小南溝這個陳家人放心的老根據地里。

  陳家從外頭拿私鹽,通過自身的關係打通與山溝溝里那些村寨,甚至在官衙冊子上根本就沒記載的村寨,用食鹽、布匹、糧食等人生活所必需品,來跟這些村寨換鐵料、皮毛、藥材,再把這些所得向外運轉去,甚至一部分自身能夠吃下的鐵料在鐵匠鋪子裡轉了一轉,出來的就是價值倍增的菜刀、剪子、鐵鍋、鐮刀、鏟子等等。一來一往陳家獲利不下五倍!即使上下打點分潤一番後,陳家也能賺的盆滿瓢滿。

  陳鳴有自信讓陳家在自己手裡變得更加興旺,對了,他還知道煉玻璃。

  所以,安安穩穩的生活,陳鳴自認為會過的很舒坦的。要是陳崗這個大哥能考中舉人,再接着考中進士,縱然會影響到陳鳴在陳氏的地位,陳家在魯山卻更穩當了。這樣的生活對於陳鳴這樣來自後世的屌絲來講,是很有吸引力的。

  不過一輩子跪在地上給人當奴才,陳鳴品品,也怪不是滋味的。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陳家還是他老爹陳惠在當家做主,陳鳴想的再嗨,也是白日做夢。走一步看一步,想幹什麼事兒,手上至少要有實力。他是一個很實際的人!

  所以,陳鳴不會忘了歷史,他要改變全中國的命運,這是最低的底線!但也不會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一點點積累力量!

第2章

辮子戲真他麼的假

  七公,不是洪七公。這是陳鳴的叔祖,也就是叔爺爺。要是按照前世陳鳴老家的習俗,他就直接稱呼這位為七爺。但現在是滿清,宗族規矩大着呢。

  陳惠固然是整個陳家的族長,但面對長輩也要客客氣氣,陳鳴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抹乾淨嘴趕來的陳鳴很恭敬的給七公見禮,嘴上還說着:「見過七叔祖。」

  七公今天來當然是表示慰問的,陳鳴的安危直接關係到整個陳家的穩定。若不是陳鳴他那便宜大哥兩個月前就去開封了,他肯定也是要到家裡走一趟的。

  今年是陳崗第二次下場,秋闈——鄉試,也就是考舉人。陳崗老早就帶着書童去開封了。

  如果今年他能得中,明年——乾隆三十一年丙戌科春闈,他就可以嘗試着去摘取科舉考場上最耀眼的明珠了。而陳鳴的便宜大嫂,已經懷有身孕,老太太從土門趕來縣城前就做了吩咐,不用去了。

  陳家現在運轉一切正常,七公進城,別看大老早的就登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天不亮就起身了呢,實際上這位陳鳴的七叔祖在城外有個院子,就是專門做進城時落腳用的。比如每年的年節這段,總不能一到城裡就住陳鳴家吧!

  手頭又不是沒錢!

  陳家是中國最傳統的家族式集團,整條利益鏈上占據着關鍵位置的人十有八九是姓陳。陳惠一系吃肉,他們也跟着啃骨頭喝肉湯,七公這樣活着且還在管事的長輩,家中搞個一二百畝地,搞一兩套房子很輕鬆。

  也別覺得一二百畝地少。這裡是魯山,不是豫東大平原。在人口超過二十萬,人均土地還不足兩畝地的魯山縣,一二百畝地已經很可以了。現在不是康熙時候,那個時期江南的肥田也不過是2、3兩銀子一畝,現在是乾隆三十年,中國的人口已經走向了兩個億,江南的田畝價格更飆升到了十兩紋銀一畝。

  魯山縣田畝價格當然比不上江南膏腴之地,但因為這裡田地稀少,人口稠多,所以地價比陳州、歸德這些豫東富庶府縣是要高上一些。

  旱田看檔次,從最低的2兩銀子一畝到最高的能有5兩銀子一畝。而魯山縣最最寶貴的水澆地呢,昭平湖周邊一萬三千畝地的總價值絕對趕超10萬兩。近五年裡,昭平湖周邊的水田只有三次過手的交易,其成交價就沒低於8兩銀子一畝的。而且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這一片的田地幾乎沒人會賣。

  一二百畝田地,就至少是五百兩銀子。在整個中國,有五百兩銀子家底兒的家,走到哪兒都算不上窮人。

  『家族大會』並沒有召開多長時間,其間更沒有陳鳴插嘴的份。陳鳴到後沒多久,陳惠就跟七公去書房開秘密小會了,讓陳鳴都覺得這是不是故意在等自己。

  跟一臉慈祥、慈愛的便宜奶奶、便宜老媽嘮了一陣嗑後,陳鳴回到了自己房間。陳家這個宅子並不大,三進的院子,住着陳惠、陳鳴加老娘,以及現今還留着的兩個姨娘,所以陳惠就早早買斷了左右的鄰居,兩個兩進小院子,打通了院牆,當做陳家的跨院。陳鳴的住處就是其中北院,南院是老太太進城時固定的落腳地。平日裡有下人常打掃,沒住人。

  陳鳴決定這次趁着送老太太回土門的時候,真正的紮根於陳家的根基地了。自從他爺爺病死了後,老太太就不願意呆在城裡了,執意回土門老家,老太太娘家就在土門這。所以才有庶出的二叔奉養老太太,嫡出的老爹一人在城裡。

  陳鳴與老爹陳惠的想法不一樣,雙方的人生觀和理想就決定了彼此道路的不同。在陳惠眼中,陳家最重要的不是那一千五百畝地,不是那些店面和私礦,而是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沒有自己站在魯山縣衙,陳家頂多是個鄉紳土霸,再積累財富,在那些穿着官皮的眼中也是一頭肥豬。只要想宰了吃肉,就沒有殺不死的。

  所以,陳惠的眼中——陳家最重要的是世代傳承的這身官皮。衙役、典吏,還稱不上官。但在民間他們就代表着官。

  可是陳鳴是21世紀的人,即使現在他還沒下定決心搞造反,你要他在魯山縣空耗時光,那也是在要他慢性自殺。他要回到他認為的真正力量之處,在陳家的老根據地把握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