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魔傳 - 第1章

撞破南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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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精校】《刺客魔傳》作者:撞破南牆

【文案】

一個身手非凡、運氣極渣的現代刺客在吃烤肉時,不幸被鐵簽刺破喉嚨而死,靈魂被異界的邪惡大法師召喚,附生在被當成實驗品的少年身上,得以解開厄運的詛咒。在成功狙殺了召喚自己的邪法師後,他巧妙地踩着對方的屍體,攀上了幸運的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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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厄運刺客

「這不是蔡經理嗎?您好、您好,真是久違了。」安飛臉上帶着春風般的笑容,向前伸出了手。

蔡廣耀一愣,悻悻的把手從褲腰帶上拿開,說實話他有些討厭面前這個在衛生間裡和他打招呼的人,但對一個商海中的沉浮者來說,第一要素就是沉得住氣、喜怒不形於色,而對方的笑容非常親切,衣服的檔次也很高雅,輕易得罪一個不知來路的人是不明智的,想到這裡,蔡廣耀也露出笑容,握住了對方的手:「您好,實在抱歉,我有些喝多了,請問您是……」

「真是應了那句話,貴人多忘事啊……」安飛眨了眨眼睛:「聽說蔡經理的房地產生意是蒸蒸日上,整日裡忙得不可開交,忘了我這個小人物也算正常。」

「哪裡話…哪裡話……」蔡廣耀覺得有些尷尬,誰知話沒說完,突然從手心傳來刺痛的感覺,他急忙抽出手,怒道:「你做什麼?」

「我?我沒做什麼啊?」安飛莫名其妙的攤了攤手。

「還沒做什麼?」蔡廣耀怒形於色,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卻沒有看到傷痕。

「啊!我知道了……」安飛好似明白了什麼,指了指自己中指上的戒指:「一定是我的戒指刮痛您了,唉,這個破戒指啊,戴着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可是又沒辦法,這是我家祖傳下來的東西,家父臨去世時……」

「好了、好了!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請您行個方便,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呢。」蔡廣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剛才他還不想得罪人,可是當對方把自己的手弄痛了之後,他本能的開始極度厭惡起對方來,至於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蔡廣耀就說不清楚了,其實碰痛了手的事情只是芝麻大的一點小事,按常理來說,蔡廣耀不應該如此失態。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安飛訕訕的笑了:「蔡經理,您忙您的,我就不打擾您了。」說完安飛點頭示意了一下,帶着懊惱的神色退出了洗手間。

「神經病……」蔡廣耀低估了一句,轉身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

安飛剛剛走出了門外,像變戲法一樣,滿臉的懊惱轉眼間就化成了平淡,順着長廊一直向前,兩邊的房間裡不時傳來男人的笑鬧聲和女人的撒嬌聲,玉質的地板在腳下散發着柔和的光芒,與金黃色的壁燈交相呼應,每一座房間的房門都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所制,使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舒爽的香氣,不過這些都無法吸引安飛的注意力,他走得似乎不快,實際上他前行的速度最少也要比正常人快上一倍,直到接近了走廊口,他才放慢了速度。

拐了個彎,一眼看到電梯門剛好合攏,安飛心底不由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呻吟。今天他做什麼都不順,搞了輛雪佛蘭來金都酒店,結果剎車卻莫名其妙的壞了,如果在別的地方壞了還好說,偏偏在交通崗附近壞,最後費了好大的力氣擺脫了交通警察的糾纏。又隨便搞了輛豐田,沒開出兩里路,居然發生了一場小型車禍,那愣頭青抓着他的脖領不放,非要去醫院不可,安飛花了三千大元才算打發走了對方。其實安飛的車技相當不錯,幾乎沒出過什麼事故,今天的事情只能用邪門來形容了!

來到金都大酒店,踏入電梯準備進行自己的工作,但是剛剛過了十秒鐘,電梯也壞了……望着頭上的攝像機,安飛表現的非常安分,沒有做任何過激的動作,老老實實的做手勢向酒店的保安求救。

困了十分鐘之後,安飛被『解救』出來了,他這行對時間的要求已經到了苛刻的地步,安飛以為自己今天的工作要失敗了,幸好在最後時刻抓到了機會,不過幸運只是暫時的,看了看頭上閃爍的數字,安飛露出了一絲苦笑。

旁邊的電梯是壞的,不用想了,另外兩部電梯距離這裡有一百米,走過去?安飛迅速估算了一下時間,他還有三分鐘!而頭上的數字剛剛從『20』上閃過,安飛把一塊口香糖放在口中,抬起腿向長廊的另一端走去。

三十秒鐘之後,安飛已經站到了電梯前,三十五秒之後,電梯門在他面前打開了,安飛心中焦急,臉上卻不動聲色,舉步跨到了電梯裡。電梯裡只有兩個打扮得非常時髦的女孩子,她們瞟了安飛一眼,自顧自的聊着悄悄話。

五十秒鐘之後,安飛已經站到了八樓的洗手間裡,左右看了看,又聽了聽聲音,隨後雙腿一用力,身形已拔地而起,左手握住了水管,右手接住從口中吐出的口香糖,迅速的沾在攝像頭上。

在洗手間裡安裝攝像頭是非常容易引人反感的,金都大酒店的管理人員卻偏偏這麼做了,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攝像頭裝得很隱秘,而且只在男洗手間裡水管固定架的後面安裝了攝像頭,女洗手間沒有裝。只不過對專業人員來說,這種安裝辦法還是太過幼稚了,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他只用了幾秒鐘,就找出了攝像頭的位置。

安飛輕吐了一口氣,運氣總算還沒有壞到極點,如果這洗手間裡有幾個人在方便那就是大麻煩了!金都大酒店的監控室在三十樓,保安處在一樓、七樓、二十一樓各有分處,如果監控室的保安非常負責,在發現八樓洗手間的攝像頭出現故障之後,馬上通知七樓的保安去處理,怎麼也需要一分鐘才能趕到這裡,一分鐘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安飛走到一間廁門前,雙手搭在門上方,一個鷂子翻身,非常輕鬆的跳了進去。

裡面有安飛準備好的衣服,為了不讓其他人進來壞了自己的事,這間廁門已經被安飛用膠水封死了。從正常人的心理出發,當他們發現這個門打不開時,基本上都會選擇其他的門,不會留下來較勁,也不會去通知保安,更不會爬上來一看究竟,除非來人是個變態……

話說回來,這年頭變態的人還真不少,萬一遇到一個,必將給安飛造成麻煩。可世界上又哪裡有萬無一失的事情?善泅者溺於水!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安飛已經做好了栽跟頭的準備,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自,縱使遇到了壞運氣也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安飛緩步踏出了八樓的洗手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稍長的分頭變成了板寸,青黑色西裝變成了休閒服,西褲變成了牛仔褲,鋥亮的皮鞋也變成了旅遊鞋。而在這同時,二十七樓的一個包間裡,正和小姐調情的蔡廣耀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臟、軟倒在了沙發上。

走出金都大酒店的安飛顯得非常悠閒,他沒有急着去攔出租車,反而像個正在散步的人一樣,沿着街道向南走去。

安飛是一個刺客,一個非常古怪的刺客,因為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殺手。安飛認為殺手是機械的、無情的、麻木的,要聽命於主人或者為了完成任務而不顧一切。而他安飛卻是儒雅的、尊貴的、自由的,絕不會為了什麼而把自己置於險地,在圖窮匕現之前,他一直是一位有身份的客人,這才叫刺客!甚至在圖窮匕現之後,也少有人能揭穿他的真面目。

有的任務他接,有的任務他堅決不接,有的任務接完了還要反悔,全然不顧自己的名聲,安飛認為這個世界已經很黑暗了,他不想去傷害那些身上有亮點的人。縱然安飛的手段很巧妙,死在他手裡的人十有六、七都被認為是自然死亡,免除了僱主的很多麻煩,可正因為有很多『不像話』的缺點,安飛的生意並不算很好。

一個烤肉串的小販從胡同口鬼頭鬼腦的向外張望着,正迎上安飛的目光,那小販非常友善的點了點頭。其實這種人生活得很不容易,在茫茫的城市森林中,他們住着簡陋的房子,早起晚歸,勉強能對付個溫飽而已,二十一世紀與上世紀八十年代相差甚大,據說那時候一個賣茶蛋的要比研究原子彈的賺得多,幾十年來,政府一直在調整不合理的架構,雖然現在也未必合理到哪裡去,但對小商小販而言,他們的生活水平都下降到了社會底層。如果只是生活艱苦還可以靠奮鬥去扭轉,問題是現在有人不讓他們奮鬥,只要城管的汽車一出現,無數小販就會變成過街老鼠一般四散奔逃,落到人手裡輕者做買賣的家什被沒收、被砸爛,不幸的還要遭受一頓暴打,城管打死人的事情可不是新鮮事,一件件接連發生,讓人聞之心酸。

不過在偉大領袖的教誨下,游擊戰術的精髓已被很多人掌握了,稍微改動一下,則變成:敵進我走,敵退我出,敵駐我等,敵疲我擺,這個擺當然是擺攤的擺了。

安飛是個很隨和的人,他露出了微笑:「沒什麼事吧?要是沒什麼事就給我烤十元的羊肉串。」

那小販再次觀察了一下情況,笑道:「沒事,哥們稍等一下,馬上就好。」說完,他開始忙活起來。

安飛漫不經心的望向金都大酒店的方向,等待着什麼,時間不長,一輛呼嘯着的救護車從遠房急馳而來,一直開到了酒店前,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從救護車裡沖了出來,一個提着急救箱,還有兩個人抬着擔架,魚貫向酒店裡衝去。

安飛吐了口氣,他有個習慣,每次工作完成之後,他都要在附近逗留一段時間,觀看動靜,以便準備相應的對策。從現在的情況看,蔡廣耀的死沒有引起別人的疑心,這就好辦了!蔡廣耀有一個老婆還在外包了一個二奶,兩個女人之間一向勢同水火,各自都有一個孩子,蔡廣耀這一死,兩個女人勢必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爭奪遺產上,沒有人會去管蔡廣耀的死有沒有疑點,誰比誰慢了一步就要虧大了,真是屍骨未寒、人心已散啊……

至於警察方面更沒有問題了,現在都是責任制,破案率低的警察是混不下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誰願意追查這種遺留着行家氣味的案件,再說古時候就有句話,民不舉官不究,既然蔡廣耀的兩個女人只顧着爭奪遺產,這件事最後只能被輕輕放下。

「哥們,放辣椒嗎?」那小販笑着問道。

「少放點。」安飛轉過身來,十指尖輕輕揉動,從指尖上揉下了一團白色如泥巴一樣的東西,這是特製的油脂,塗上油脂之後,指紋被油脂覆蓋,不管做什麼也不會留下指紋,而且這種油脂是很乾燥的,縱使與人握手或做些接觸,也不會讓人察覺到異常。現在最後一個破綻就是留下的衣物了,但安飛在衣物上撒了些特製的藥水,就連人聞了也要連打幾個噴嚏,嗅覺靈敏的警犬要是不知道好歹,一鼻子下去非得慘嚎起來不可。再說只有在警方確認蔡廣耀之死非常可疑的情況下,他留下的衣物才會成為破綻,安飛臨走前把自己的衣物整齊的疊在了一個小箱子裡,如果警方不介入,那麼保安只能把衣物當成丟失品保管起來,等待客人領取,當然,安飛是絕不會去領取的。

「哥們,好了,您嘗嘗。」那小販把烤好的羊肉串遞了過來。

安飛接過羊肉串,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起來,因為他還要等上一段時間,如果急診的醫生認為蔡廣耀死得可疑,那麼警車就要來了,如果把蔡廣耀當成了因突發性心臟病暴斃的病人,按照正常程序,將會通知蔡廣耀的家屬趕到現場處理後事。雖然從目前的情況看,蔡廣耀暴斃的真相很可能會被成功掩蓋,但安飛是一個非常小心的人,他希望能等到一個確切的信息。

就在這時,一輛桑塔納和一輛小貨車直向安飛所在的胡同口衝來,出於刺客的敏感,安飛悄悄的退了幾步,並迅速觀察了一下胡同內的情況,以便意外發生時能做出相對的反應。

「就是他!上!」一個頭上纏着繃帶的胖子從桑塔納中探出頭來,高叫道。

安飛在此時已經看清了那輛小火車身上的標記,原來是城管的車,與自己無關。

而那小販象中了箭的兔子一般跳起老高,轉過身抓起自己的小車就向胡同里衝去,誰知安飛繞到了他後面,正擋住了他的去路,那小販心急之下伸手推向安飛:「快讓開!」

安飛是個經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如果那小販手上有把刀或者向安飛進行攻擊,安飛可以迅速躲開對方的攻擊並在眨眼之間把對方擊倒在地,但面對這種情況,安飛不想為難可憐的小販,他向後退了一步。

那小販腳下突然打了個趔趄,右手一下子推在了安飛的手上,這一推之下,異常詭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

也許是為了省點錢,那小販用的不是一次性的竹籤,而是用自行車的車條去穿羊肉,車條尖處磨得很尖利,否則的話穿肉串時要費很大功夫。安飛正在吃肉串,而且小販做出的不是攻擊性動作,沒有引起安飛的警覺,在措手不及之下,安飛的左手被推得向回一送,車條尖猛地刺入了嗓子眼中,疼得安飛發出了悶哼聲,淚水在瞬間就浸濕了眼眶。流淚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本能反應,口腔或者咽喉遭受創傷之後,人的眼淚會不由自主的流出來。

那小販愣了愣,發出了狂叫聲,扔下小推車,三步並作兩步向胡同里衝去,眼見自己傷了人,他被嚇得什麼也顧不上了。

禍不單行的是,城管的那輛桑塔納車倒是停下了,小貨車停得慢了些,把那商販的手推車整個撞飛了,奇准無比的砸在了安飛的臉上,而安飛用雙手抓住自行車的車條,正試圖忍痛把車條拔出來,眼眶中全是眼淚,什麼都看不清,突然見眼前一黑,隨後什麼也不知道到了。

當小推車翻到在地上的時候,安飛也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嘴中的車條已經深深刺了進去,車條尖則從安飛後腦的髮際邊穿出,這種傷勢對一個凡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南方某晚報登載了一則消息,×年×月×日,城管又打死人了……為什麼要用「又」呢……

第二章

此老鳥不是好鳥

天空中布滿了淺灰色的雲彩,在呼嘯的風中不停的捲動,海浪在烏雲的籠罩下喪失了本來的色彩,變得非常暗淡,雲層下,一座孤零零的海島正在默默的忍受着海浪的騷擾,在海島方圓幾十里之內,氣象顯得非常陰森。

海島的中央,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別墅,泛大陸十位功勳大法師之一的亞戈爾正站在地下室中,操作着自己獨創的魔法陣。

隨着一串串悠長的咒語,各種奇特的符文憑空出現,圍繞着魔法陣快速轉動起來,而在魔法陣中,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人正顫抖着、如看到死神一般緊盯着逼近的符文,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悲哀。

很快,亞戈爾的咒語吟唱完畢了,他手中的魔法杖向地面輕輕一敲,魔法陣中驀然出現了一團黝黑不見深淺、好似能把一切都吞噬掉的光團,而那少年人首當其衝的被光團籠罩在裡面。

亞戈爾深吸了一口氣,凝聚起魔法力又開始吟唱咒語,外間天空上淺灰色的雲彩已經變成了青黑色,一道又一道銀蛇爭先恐後般劃破天際,海浪也跟着一波接一波向孤島湧來,但好似在害怕什麼一樣,浪花拍打在別墅前的沙灘上就膽怯的退了回去。

天地之威肆虐了半刻才緩緩平息了,別墅中魔法陣的光團逐漸變得黯淡,緩緩把那少年人吐了出來,亞戈爾右手緊握着魔法杖,左手掏出了一張魔法捲軸,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少年,只要稍有不對,他會馬上把捲軸扔出去。

居於十位功勳大法師之一的亞戈爾毅然放棄了讓世人眼熱權勢地位,隱居在海島上苦練魔法,就是為了突破瓶頸!亞戈爾年紀剛過五十,還沒到看破紅塵的地步,他喜歡權勢、喜歡金錢、喜歡美女,他捨得暫時放棄一切的原因在於他看破了生活的本質,沒有魔法上的成就為他撐腰,他什麼都不是!突破了自己的瓶頸,成為泛大陸魔法領域的領軍人物,那麼他的權勢地位將會以倍數增加!

現在的放棄是為了將來的享受!不止是享受,他的名字還會受到無數世人乃至後人的憧憬,鳥死留聲、人死留名,為了得到至高無上的聲望,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而且亞戈爾心中還有一個企盼,他希望能領悟生死之間的奧秘,說白了,他除了想得到前面的東西外,還想成為了一個不死的人!他設立的魔法陣,正是從空間開闢出一條通道,直達惡靈深淵。

「阿加……」亞戈爾見那少年沒有任何動靜,輕聲喚道。阿加不是他第一個實驗品,在別墅的後面,埋藏着上百個少年的骸骨,那些都是試驗的失敗品,以亞戈爾現在的名聲地位,想引誘一些懷抱着夢想的少年們向自己請教魔法奧義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實在不夠他還可以出去收購奴隸以填補空缺。

七年來亞戈爾做了上百次試驗,沒有一次成功,只不過亞戈爾的耐性一向很好,他明白一個道理,世界上沒有什麼天才,他能有今日的成就,正是因為忍受了無數讓常人望之卻步的痛苦與煩惱,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汗水與艱辛,沒有失敗哪裡來的成功?

雖然亞戈爾是火系大法師,近幾年才開始接觸另類的暗黑魔法,但亞戈爾對空間魔法也有所領悟,他知道他所存在的空間架構有一個極限,當異界的強大存在來到這個空間時,將受到空間的約束,如果那強大存在有了突破限制的能力,必將導致整個空間崩潰,所以不管那強大存在的心情如何或打算做什麼,不能也不敢動用全部的力量,而他手中的真空禁錮捲軸足以禁錮這個空間的巔峰力量!可惜的是,一百年前,真空禁錮捲軸就只剩下三張了,其中一張捲軸於七十年前被大法師理查德用來禁錮了獸人首領阿迪拜疆,而法神、劍聖早在千年前對抗魔王哈羅德的戰爭中成為永恆的傳說,真空禁錮捲軸再無人能做得出來,如果不是出現了突發情況、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亞戈爾絕不想動用手中的捲軸。

「阿加……」亞戈爾再一次喚道。

名字叫做『阿加』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他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最後把視線轉向了亞戈爾,悲呼道:「老師……」

「你沒什麼事吧?」亞戈爾心中感到無比沮喪,又失敗了!同時又感到非常好奇,因為以前的失敗者都喪失了自己的意識,他的魔法陣首先就是要抽出實驗品的靈魂,以便讓惡靈深淵的惡靈附體在實驗品身上,阿加是第一個在試驗之後尚能說話的人,難道是魔法陣出現問題了?亞戈爾動用精神力檢測了一下,一切都很正常,這讓亞戈爾更無法理解了。

「我?沒事啊!」阿加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老師,我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沒事就好。」亞戈爾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你剛才看到什麼了?感覺到什麼了?」他悄悄的用精神力在阿加身上掃描着,發現阿加的身體比以前更加脆弱了。亞戈爾心中排除了惡靈已經附體的可能性,惡靈深淵的惡靈們強大歸強大,但一個個都是沒頭腦的凶物,只知道發狂、殘殺,他們不會也不屑於使用欺詐的手段,再說惡靈附體之後會讓實驗品的身體成百上千倍的強壯起來,上一個實驗品就是因為承受不住太多的力量而引發了全身崩潰,現在阿加的身體如此脆弱,全無一絲惡靈附體的跡象。

「我感覺到我在一條漆黑的通道中飛行,飛啊飛啊……總是看不到任何光亮,後來聽到您的呼喊聲,我就一下子醒過來了。」阿加喃喃的說道。

看來應該是魔法陣出現問題了,亞戈爾做出了判斷。

「老師,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我應該去為您準備晚餐了吧?」阿加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不用急,時間還早,你先休息一會吧。」亞戈爾有些感動,在他使用各種手段拐騙來的少年中,只有阿加最懂得如何照顧人,如果不是少年們的失蹤使得圖門商業聯盟的首領們產生的警覺,亞戈爾不會讓阿加充當實驗品,如果要去馬奧帝國尋找實驗品的話,路途又太遠,亞戈爾實在是懶得動彈,如此只能犧牲阿加了。

「不,老師,應該去休息的是您啊!」阿加堅定的說道:「為了讓我能成為一個魔法師,老師不惜使用魔力建造魔法陣為我改造身體,我……我心裡真是……如果連照顧老師的事情都做不好,我還配做您的學生嗎?」

『改造身體』只是亞戈爾騙實驗品甘心情願放開自己心靈的託詞,聽到阿加說出這番話,亞戈爾不但很感動,也很滿意,他微笑着點了點頭:「也好,我還真有些疲倦了,不過……阿加,你也先休息一會再去準備晚餐吧,嗯……別忘了把酒窖里的那瓶紅酒拿出來,到時候你也喝一些,放鬆放鬆。」

「明白了,老師。」阿加畢恭畢敬的彎下了腰。

亞戈爾呵呵一笑,轉身走出了地下室,他沒有看到,阿加眼中突然閃露的那絲寒芒!

亞戈爾認為惡靈深淵的惡靈們都是沒頭腦的凶物,其實他本人又何嘗不是這樣?這是智慧生命的一種通病,當實力足以決定一切時,智慧生命們往往喜歡直接動用力量。亞戈爾的實力與少年們的差別有如天地之差,縱使所有的實驗品聯合起來,亞戈爾只需伸出一隻手,就能把所有的實驗品們殺死,這種情況下他實在無需設置天衣無縫的圈套,所以他的託詞、他的態度都存在着無數破綻!

別的實驗品看沒看出亞戈爾的真面目已經成了謎團,但阿加是明明白白的,否則看到魔法陣發動之後,他的眼神不會那麼絕望而悲傷!

幾個月以來,阿加想方設法逃出孤島,他要把亞戈爾的真面目揭露出來,為那些慘死的少年們報仇雪恨!阿加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幾十里的海峽對亞戈爾來說不算什麼,一個中階的飛行魔法就能讓亞戈爾飛到海峽的另一端,而對他阿加來說,卻是天大的難關!